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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體上也算是兩人在一起……個屁!
原本一個眼神就能解決的事,偏要說出來,樓折翡覺得自個兒快變成和姜白差不多的話癆了。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他崩潰的事,在雲海夢澤時還不覺得,到了魔界,樓折翡時不時和姜白分享個感受,落在別人眼裡,就成了他在自言自語。
幾條街走下來,似有若無的異樣目光令樓折翡心煩不已。
以往都是因為相貌引來關注,或是欣賞或是艷羨,他頭一回被人用「快看,那人是不是有病」的目光打量。
樓折翡閉上嘴,快速離開街道。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把這群人的眼睛挖出來。
樓折翡住在月都城裡,離月苑不遠。
風重在魔界搜尋他的蹤跡,他現在忙得很,短時間內不想打架,準備找個幫忙跑腿的人。
這人不能太沒腦子,樓折翡思來想去,覺得清月挺合適的。
之前清月失蹤了,也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消息,樓折翡決定過來碰碰運氣。
白天的月苑冷清一些,沒了膩膩歪歪的嬌笑聲,琴聲悠揚,頗有幾分雅致的氣息。
為防某人吃醋,樓折翡並沒有進去,站在門口問了問:「清月可在月苑?」
被問的人遲疑了一下:「清月?」
樓折翡點點頭:「他不是你們月苑的花魁嗎?」
「早就不是了,現在的花魁是月白。」那人頓了頓,悄聲道,「你還不知道嗎?清月他早死了。」
樓折翡皺了下眉:「死了?怎麼回事?」
之前離開魔界的時候,只聽說清月失去蹤跡,月苑是戾阡的地盤,戾阡被他揍得不能自理,重傷難愈,哪裡有工夫去管清月。
那人抿著唇,沒作聲。
樓折翡會意,將零碎的銀錢遞給他,數目不多,作為打賞略有些磕磣。
要是敢嫌少,他就把這人的腦袋擰下來,樓折翡暗暗腹誹。
所幸這人命大,表情雖有不悅,卻並未再賣關子,將事情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清月犯了錯,得罪了月苑的主子,被送走了,傳說那位主子性情暴虐,人落到他手裡,指定活不成了。」
樓折翡覺得自己那銀錢花得挺冤枉,這人說了跟沒說一樣,都是道聽途說,沒個准信兒。
找不到和清月相關的任何消息,樓折翡不得不重新考慮人選,他煩的要命,在心裡將戾阡罵了個底朝天。
要不是那礙事的東西,他還用得著費這破勁。
風重派人加強巡視,月都城也在管控範圍內,隨處可見查探的魔修,三五成群,逮著個面生的人就要盤問一番。
樓折翡看了看天色,沒繼續在街上亂逛,回了客棧。
一進屋子,樓折翡就從芥子空間中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梧桐木和刻刀,一點點削起來。
姜白需要一個附體的東西,他思來想去,還是死物比較合適,能夠最大限度的減少靈力的消耗。
小鳳凰最喜歡梧桐木,樓折翡準備雕一個木頭人,供他使用。
想得很美好,奈何樓折翡的刀功實在有限,幾次都雕不出令自己滿意的木雕。
這已經是他第八次對完整的梧桐木下手了,這次要是還不成功,他的梧桐木存貨就沒有了。
樓折翡小心翼翼地控制著刻刀,兩指虛虛地捏著,怕不小心用了太大的力氣,把刻刀給捏斷。
太強了也會帶來很多的苦惱。
梧桐木一點點成型,是個小鳥的模樣。
樓折翡原本是想雕成人的,但那太難了,他及時止損,轉而雕鳥。
圓滾滾胖乎乎的鳥,和肉包子差不多,雕起來簡單快捷。
雕到鳥翅膀的時候,樓折翡渾身一僵,手上沒了分寸,直接將那塊木頭削了下去。
一隻缺了一邊翅膀的木鳥出現在眼前。
……
……
樓折翡快要氣瘋了:「你故意的是吧?!」
姜白的靈力不足以支撐附身,但可以對他產生影響,姜白偶爾會利用這一點,對他作出簡單的反應。
為了不錯過姜白的任何一絲情緒,樓折翡從來不對他設防。
一道氣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在質問:「你是想肉包子了嗎?」
「我想它幹嘛?」下意識反問了一句,樓折翡突然回過神來,眼睛一亮,「阿白?你能說話了?」
那道聲音沒有回答,依舊在質問:「你不想它,雕它做什麼?你之前說要養肉包子,現在又雕它,是不是想睹物思鳥?」
樓折翡失笑:「這可不是肉包子,是你。我特地為你做的附身容器,附在這上面,可以減少靈力的消耗。你看,我還挑選了你最喜歡的梧桐木。」
聲音沉默了一會兒,別彆扭扭道:「太醜了,我比這漂亮多了。」
樓折翡語氣微妙:「我倒是想雕你,這不是手藝不到家嗎,本來還能讓你做只鳥,你這一通摻和,直接得做殘疾的鳥了。」
缺了一扇翅膀,可不正是殘疾的鳥。
樓折翡把刻刀收起來,把玩著木鳥:「醋勁兒真大,連木鳥的醋都吃,說說吧,你為什麼能說話了?」
距離姜白上次附身才過去幾天,這麼短的時間內,他不可能積攢足夠的靈力。
「我剛剛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用附身也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