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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關敬,你縱容包庇宗門弟子欺辱無辜之人的時候,可還記得自己是正道修士?」
落楓谷能長久的保持中立,本就是亦正亦邪的,從落楓谷里出來的人,大都如此,明哲保身和不多管閒事是他們內心中謹記的準則。
飛舟撤出上仙峰的範圍內,遠遠望去,還能看到被魔氣籠罩的第一仙宗。
「傾魔界之力,看來風重是動了真格了。」姜竺面色沉肅,「若是袖手旁觀,第一仙宗八成要被滅門。」
正邪兩道輕易不會打起來,因為兩界修士都清楚,一道爆發矛盾,勢必會影響兩界的平衡,無論哪一方強勢,都不是一個好現象。
白杳也有些愁悶,面沉如水:「為了落楓谷的安危,我們絕不能出手。」
姜竺注視著上仙峰的方向,重重地嘆了口氣:「給其他宗門傳個消息吧,若是魔界大勝,那正邪兩道都不會安寧,屆時難免會危及落楓谷,你我離開後,還有誰能護住姜白他們?」
離開?
樓折翡不動聲色地聽著他們的話,靜靜地垂下眼皮。
姜竺話裡有話,怎麼聽都有些像山雨欲來前的寧靜,令樓折翡隱隱產生了一種感覺,接下來可能要發生什麼大事。
給其他宗門傳了信後,一行人並未直接離開,先去了喬海家。
魔界和第一仙宗的事還沒解決,他們需要等一個結果,也好提前做準備。
姜白還沒有從冥想中抽身,樓折翡留在飛舟上陪他,其他人和喬海進了院子。
傳信給落楓谷的時候,姜白提過喬海對他們的救命之恩,白杳心細,特地讓青鸞準備了謝禮。
喬海連連推辭,但架不住青鸞是個不管不顧的性子,充耳不聞,將準備的東西一股腦兒搬進屋子裡。
「不用,真的不用,舉手之勞,何況姜白今日還在妖獸嘴下救了我。」
「收下吧,你救了白白,嗯……還有小翡,我們很感激。」
樓折翡表情有些複雜。
小翡,不僅青鸞叫起來彆扭,他聽著也渾身不舒服。
明明之前還怕他會不把那份力量還給姜白,警惕得要命,怎麼現在就變了態度?
姜竺和白杳坐在院子裡,兩人絲毫不擔心姜白,好奇地打量著肉包子。
收拾程爭鴻的時候,姜竺沒忘了把肉包子拿回來,五色鳥感受到他強大的修為,乖乖窩在桌上,任兩人揉腦袋。
「為什麼會是五色鳥?」
「誰知道呢,總歸算半個神鳥,也不是太醜,這五顏六色的羽毛還挺漂亮的。」
肉包子被樓折翡打壓了太久,乍一聽到有人夸它漂亮,得意得整隻鳥都要飄起來了,烏溜溜的眼睛緊盯著白杳,恨不得撲進他懷裡。
姜竺越看越不是滋味,一把攬住白杳,惡狠狠道:「不許看,這是我媳婦兒!」
白杳:「……」
肉包子:「……」
白杳推了推他胳膊,沒推開,索性也就隨他去了:「這鳥好像進階過了,不知道以前長什麼樣子。」
「這還不簡單。」姜竺沖肉包子挑了挑眉,「你能聽懂我們在說什麼吧,快點變回以前的樣子,不然把你烤了餵老虎。」
「……」
陳元青的妖獸也被他們順手帶回來了,不過它被程爭鴻劈暈了,還沒醒過來,還趴在飛舟上。
肉包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前頭剛走了個樓折翡,又來了個姜竺,他娘的,兩個人都不把鳥當鳥看,只知道威脅它!
許是肉包子的怨念太深,白杳看出了它的意思,忍不住笑了笑:「你威脅它幹嘛?」
姜竺下巴擱在他肩頭,蹭了蹭:「你不是想看嗎?」
「是挺想看的,不過不想勉強它。」白杳微垂著眼皮,笑意清淺,「不想變就別變了,現在很漂亮,不過我覺得以前一定更可愛。」
肉包子被誇得暈暈乎乎的,對著他瘋狂啾啾啾,搖身一變,變回了鵝黃色的毛糰子。
白杳伸手接住圓滾滾的胖糰子:「果然很可愛。」
姜竺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一個勁兒賣乖的肉包子:「可愛個屁,傻乎乎的,被你騙了都不知道。」
白杳一臉無辜,眨了眨眼:「你別胡說,我可沒有。」
「是是是,你只是以退為進,欲擒故縱。」姜竺偏頭在他頸側咬了一口,「以前用在我身上的招數,現在都用在一隻鳥身上,嘖。」
咬的有些重,留下一個微紅的牙印。
白杳縮了縮脖子,忍不住笑意:「好大的酸味,都當父親的人了,吃醋就算了,還吃一隻鳥的醋。」
姜竺一臉理直氣壯:「怎麼,不行嗎?我就要吃,吃一輩子。」
被抱得緊緊的,白杳沒掙,索性放任自己躺在他懷裡:「咱們是不是該去看看白白?」
姜竺流連在他耳後,落下連串細碎的吻:「姜白再過幾個月就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何況他自個兒的道侶在守著呢,去打擾人家幹嘛?」
白杳微微皺了下眉:「之前在上仙峰,生死挑戰令的結界破開後,你有沒有發現不對勁?」
姜竺停下動作,掰過他的頭,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兒孫自有兒孫福,姜白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
「唔,可是……」
「不是你說的嗎,我們只需要相信他們就好,阿杳乖,不想他們了,給夫君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