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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以前還知道撒嬌哄人,現在掉頭就跑,脾氣見長。
樓折翡舔了舔牙根,暗戳戳的在心裡記帳,等結契了,他定要好好收拾小傻子一頓。
至於去雲海夢澤的事,姜白不依又如何,他若真想去,也沒人能攔得住他。
樓折翡眯了眯眼,瞬間就想好了計劃,到時候姜白等人一離開,他立馬跟上去,不讓他去,那他暗中保護就是了。
想的太出神,人回到床邊了,樓折翡才反應過來。
姜白臉上沾著水珠,鼻子有些紅,笑盈盈地看著他:「阿翡在想什麼?」
快入冬了,他穿的單薄,出去一趟再回來,身上都濕了,經風一吹,濕氣就變作了寒氣。
樓折翡微微皺了下眉:「你幹什麼去了?」
姜白搓了搓手,在床邊坐下:「明明是我先問阿翡的,你先回答我,我再告訴你我幹什麼去了。」
樓折翡一句「愛說不說」到了嘴邊,對上他圓滾滾的眼睛,頓時氣不起來了:「我在生你的氣。」
姜白彎著眼,好脾氣地笑笑:「不氣了不氣了,都是我的錯,阿翡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見識。」
樓折翡橫了他一眼,算是默認了,語氣驕矜,問道:「你剛才幹什麼去了,怎麼衣服都濕了?」
靈力從丹田中湧出,很快就催散了身上的寒氣,姜白鑽進被子裡,黏在他身邊:「阿翡不讓我親親抱抱,我就去自己解決了一下。」
「……」
「照著你曾經在馬車裡對我做過的事,自己解決了一下。」
姜白抱著他,臉在他肩上蹭了蹭:「阿翡什麼時候長大,我來幫你。」
樓折翡想起自己編過的瞎話,沉默了一會兒,果斷扯開話題:「去泡溫泉了?」
姜白「嗯」了聲:「沒其他的地方可以去,那裡比較暖和,泡了一小會兒。」
窗外的風瑟瑟作響,將月光都吹成碎片,融了一屋子的冷意。
許是身負鳳凰血脈的緣故,姜白很快就暖和過來,整個人熱烘烘的,像個小火爐。
樓折翡任由他抱著,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等我們結契的時候,就是冬天了,冬日裡太冷,適合泡溫泉,屆時要不要一起去泡?」
結契嘛,一輩子只有一次,越特殊越好,床什麼的太普通,他看溫泉就挺不錯的。
「好啊。」
姜白修煉一天累得不行,打著精神陪他說了這麼久的話,早就支撐不住了,聲音越來越小:「都聽阿翡的,泡溫泉也好,怎麼著也行,你想做什麼,我都陪著你。」
身後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環繞在耳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意味。
樓折翡突然有些恍惚,重生到現在,不過才大半年,他是什麼時候習慣了和人一起睡的呢?
姜白已經睡熟了,樓折翡緩慢地轉過身,用目光描摹著他的眉眼。
不怎麼費力,他就將姜白和上輩子那團霧氣劃上了等號,雖然事實還沒有完全明朗,但他心裡已經認定了,就是姜白救了他。
細細想來,那團霧氣和姜白相同點很多,都挺粘人的,有點慫,又非常可愛。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都很喜歡他。
當初在暗淵見到那團霧氣的時候,他孑然一身,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就默認了那團霧氣跟在自己身邊。
這輩子,他輕而易舉就接受了姜白,一顆心叫這人占得滿滿當當。
歸根究底,在姜白面前,他總是控制不住會心軟。
樓折翡不相信無緣無故的偏愛,他篤定自己和姜白曾經有極深的淵源,就像是姜白一直掛在嘴邊的,他們是命中注定的愛人。
雖然他還沒弄清楚是什麼淵源,但曾經在夢境中,那個聲音說的話就是最好的佐證。
證明他們確實在之前就認識,亦或者是,在之前就相愛。
——「不要怪我擅作主張,好不好?」
——「我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你死。」
——「無論重來多少次,我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我們的曾經,究竟發生過什麼呢?」
樓折翡輕聲呢喃。
他不急,這個人確定是他的,他們來日方長,總可以將一切都弄清楚。
—
魔界進攻第一仙宗的消息不日就傳開了,第一仙宗傷亡慘重,令整個修真界震驚不已。
青鸞出去一趟,帶回來不少消息,其中有一條是落楓谷與魔界為伍,殘害正道修士。
「消息是從陳家傳出來的,世家圈子裡都傳遍了,說我們投身魔界,助紂為虐,還說要聯合起來,討伐我們落楓谷」
青鸞越說越氣,捏著杯子的手骨節泛白。
白杳拍了拍她的手腕,解救下差點被捏成碎片的杯子:「陳家?」
樓折翡雙手扶著茶杯,淡聲道:「縱容菜包子傷人的修士叫陳元青,是陳家的人,菜包子也是陳家抓的。」
趴在一旁的妖獸聽到自己的名字,抬起毛絨絨的大腦袋,在樓折翡腿上蹭了蹭。
他們把老虎帶回了落楓谷,為了和肉包子作伴,起了個菜包子的名字。
白杳思忖片刻,表情冷了幾分:「應當是第一仙宗沒辦法和陳家交代,就將所有事情推到了我們頭上,總之死無對證,任他一張嘴胡編亂造。」
青鸞咬牙切齒:「關敬那狗雜碎,簡直無恥至極,那魔尊怎麼就沒把他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