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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落楓谷都不會放過他,那不如拉個墊背的。
「我答應你,此一戰不死不休。」
雙方同意,生死挑戰令結成,淡金色的光暈分成兩部分,一端落在姜白身上,一端落在無量身上。
在上仙峰上,第一仙宗正門口,所有人都向後退去,讓開一片空地。
樓折翡罕見的走了神,心情十分複雜。
一方面,他被姜白的舉動感染,心裡動容;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擔心姜白,怕他出什麼事。
他的胸膛中像是堆滿了冰塊與火炭,一冷一熱,冰炭交煎。
白杳應該是最冷靜的人,拍了拍樓折翡的肩膀:「好好坐著,別想太多。」
樓折翡仰著頭,有些迷茫:「他會沒事嗎?」
「會的。」白杳擠出一個笑,「白白很喜歡你,他不捨得離開你的,他會活著回來娶你。」
在這一瞬間,樓折翡突然覺得白杳真的成了他的長輩:「您不覺得是我害了他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是個爐鼎,什麼都不會,害他陷入這種境地。」
白杳微微皺了皺眉:「小翡,你要記住,不是你害他怎麼樣,而是白白自願為你做這些,他很愛你,而你值得被他這樣對待。」
樓折翡愣了下:「我值得?」
白杳沒有回答,只是問他:「如果白白遇到危險,如果有人要殺他,你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嗎?」
「當然不會!」
僅僅是個假設,樓折翡就冷了臉,小傻子是他的人,就像祁千離碰一下,都要被他砍斷手的。
「那不就行了,你能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他自然也該為你強大起來。」
白杳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感慨:「白白很特殊,我一直很怕他會分不清什麼是真正的喜歡,但看到他能為你做到這種地步,我就相信,他是真的喜歡你。」
樓折翡總覺得他這話有些奇怪,但又抓不到頭緒,姜白那邊傳來動靜,他急忙扭頭去看,瞬間就將一切拋之腦後了。
生死挑戰令會形成獨立的結界,將雙方籠罩在裡面,直到一方死去,結界才會解開,是為不死不休。
透過稀薄的淡金色,樓折翡定定地注視著他的小鳳凰。
姜白沒有武器,借了白杳的劍,這把偏細長的劍和他的光劍差不多,比起以前用的重劍,要更趁手一些。
整個劍身都是銀白色的,長劍上縈繞著淡淡的冷光,好似冰雕雪琢而成。
姜白反手握著劍,直接省了自報名號的禮數行為,無量乃不要臉之最,不配他以禮相待。
「上次不知內情,才會放你離開,你辱我所愛之人,當以命來償。」
無量冷笑:「把一個爐鼎當成愛人,還為他不死不休,落楓谷果然不一樣,養出來你這種怪胎。」
姜白挽了個劍花,簌簌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意味,令人膽寒。他性子溫吞,此時卻殺意明顯,凌冽的氣勢傳遞出怒意。
兩人你來我往,在結界裡打的不可開交,只看到衣袂翻飛,劍氣與靈力交織在一起,碰撞出錚錚的兵戈之聲。
純粹比拼靈力是比不過的,只有靠招式彌補。
姜白眸底閃過一絲深沉,步步緊逼,不停地消耗無量的力量,沒有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姜白之前調查第一仙宗,特地查了無量,這人突破元嬰已有二十年之久,卻還停留在元嬰中期,可見天賦有限。
旁人只知他們的修為差一個境界,可姜白自個兒心裡清楚,並非如此,他和無量的境界完全可以只差一個小境界。
姜白身形如電,長劍在他手中宛若游,十分靈活。
落楓谷的修煉方式與其他宗門都不同,從小到大,姜竺就讓他適應各種兵器,遇到樓折翡的時候,他剛接觸重劍幾個月。
有賴於這些年的練習,各種兵器在他手中都能耍得起來。
不過最趁手的,還是白杳這種長劍,配合他修習的風劍招式,適合躲避和攻擊,可以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最先看出不對勁的是樓折翡和姜竺,兩人天資一流,又都突破大圓滿境界已久,眼睛毒得很。
姜竺眯了眯眼:「不對勁。」
白杳詫異:「怎麼了?」
「姜白練的風劍,躲避與攻擊相輔相成,他一昧地進行攻擊,固然可以更多的消耗無量的靈力,但同時也會使自己的靈力流失慘重。」
樓折翡心念一動,他也覺得不對勁,但他不了解姜白的招式套路,沒辦法像姜竺這樣一眼就抓到點子上。
青鸞微微皺了下眉:「白白不會犯這樣的錯。」
這段時日她一直帶著姜白修煉,清楚他的水平,靈力耗盡便只能任人宰割,姜白不會讓自己陷入這種境地的。
關敬等人也看出了些許端倪,不過他們並不了解姜白,只當他是少年輕狂,求勝心切。
有幾位長老滿臉都是「不過如此」的表情,像是篤定了姜白是無心犯的錯,馬上就會因為靈力耗盡而輸。
青鸞有些疑惑:「可是他為什麼要加速消耗自己的靈力呢?」
一招未中,本應躲避的,姜白卻直接迎了上去,幾乎是貼著無量的。
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從開始到現在,姜白一直是貼著無量打的,從來沒有退遠到一步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