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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摩挲著靈石牌,一臉憤憤:「阿翡以前沒玩過這個,你們這是欺負人!」
三長老不以為然:「哪裡有欺負人,你看老五不是在幫他嗎?」
「可是你們都沒有看他適不適合學習卜算之法,就說那種話。」姜白鼓著臉打出一張東風,「用打馬吊的水平來決定教不教,是不是太草率了?」
「非也非也,從打馬吊上能看出來的東西可多著呢,包括有沒有悟性。」二長老理了理手中的牌,慢條斯理地丟出兩張,「碰!」
樓折翡沒接觸過這玩意兒,迷茫地看著自己的牌,他能做的只有將所有牌按規律排好。
五長老在他身後指指點點:「嘖嘖嘖這牌啊,小翡手氣一般,打右邊數第三張。」
樓折翡暗自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挑出那張牌打出去。
真是開了眼了,長老們不該像穿的那樣端莊威嚴,沒事修煉冥想嗎,為什麼落楓谷這群長老會湊在一起打牌?
樓折翡百思不得其解,靠著身後的五長老,心安理得的當起一個無情的摸牌丟牌機器。
他一竅不通,加之手氣不好,打了一圈下來,一把沒胡,氣得身後的五長老直搖頭:「孺子不可教也!」
「……」
樓折翡沒怎麼著,對面的姜白急了:「五長老,你的水平是不是下降了?阿翡一直在聽你的指導,為什麼一把沒胡?」
姜白是個直性子,何況都是些熟人,也沒留面子,直截了當就問了出來。
三長老嘿嘿一笑:「他本來打的就不好,不然會上不了桌嗎?」
樓折翡下意識瞧了五長老一眼,結果把五長老給看炸了,吹鬍子瞪眼:「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打的不好?」
「……沒。」
「騙子!」
「……」
五長老氣呼呼地站起身,跑到大長老身邊逗鳥去了。
樓折翡一臉茫然:「這……」
三長老隨意地擺擺手:「甭搭理他,就是丟面子坐不下去了,打的不好還不讓人說了,臭毛病!」
三長老數落五長老的空檔,二長老把自己的牌一推,意氣風發道:「胡了!」
三長老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你怎麼又胡了?老實說,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我手氣好,你管得著嗎?」二長老拈起一張麼雞,朝他丟了過去,「多吃點雞頭,補補腦子,你比老五也強不了多少。」
三長老登時不高興了,拉下臉:「你這是在侮辱我,我看你才需要多吃點雞,尤其該多吃點雞心眼!」
「你說誰缺心眼呢?」
「你說我說的是誰?」
……
樓折翡拿著手上的牌,目瞪口呆地看著隔著桌子鬥起法來的兩人。
桌上,兩種顏色的靈力你來我往,一道接著一道,毫不客氣。
姜白悄悄溜過來,牽著他離開了桌子:「他倆總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習慣了就好。」
樓折翡:「……」
這他娘的咋習慣?
剛才沒打滿兩圈,但總的算下來,只有樓折翡一個人沒胡過,姜白跟大長老說了兩句,帶著樓折翡一起去了後院。
「我們是小輩,不好耍賴,只能願賭服輸。」姜白勾著他手指晃了晃,「等下我來做飯就好,阿翡在一旁歇歇。」
星壇從前面看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殿,一眼就能看到底,走進去才發現,後面還別有洞天。
殿後有個院子,裡頭和尋常住處差不許多,廚房臥房樣樣俱全。
廚房裡有各種時蔬材料,姜白掃了一眼,冒出點壞主意:「阿翡,烤雞吃嗎?」
樓折翡瞬間明白了他的主意,失笑:「你啊,也不怕惹他們生氣,聯手收拾你?」
剛才二長老和三長老用麼雞嘴過對方,姜白這時候上一盤烤雞,擺明了是讓他們補腦子和心眼的。
姜白一把拎起雞:「是他們想補一補的,我只是做個好事,幫他們實現願望,再說了,有大長老在,他們不敢對我怎麼樣的。」
雞是處理好的,已經拔了毛,姜白拿著刀在雞身上劃了幾道:「誰讓他們用打牌欺負你的,說了你不會玩,還硬拉著你玩。」
「其實挺有意思的。」樓折翡隨手揪了片葉子,在掌心裡揉搓,「長老們都是修行之人吧,還要吃飯嗎?」
姜白往雞肚子裡塞了些香葉草藥:「落楓谷和其他宗門不同,不太注重辟穀,長老們格外看重一日三餐,餐餐都不落下。」
樓折翡點點頭:「那他們平日裡就湊到一起打馬吊嗎?」
這活動屬實令人震驚,尤其和長老們的嚴肅形象不符合,他直到現在都還沒能完全接受。
「對,不過最近幾個月玩的少。」不知想起什麼,姜白憋不住露出一絲笑,「最近他們三缺一,打不起來,憋了幾個月了,不然也不會拉著我們湊數。」
火已經生起來了,姜白將準備好的雞放在上面烤,他燒烤手藝盡得青鸞真傳,操作起來有模有樣的。
樓折翡幫不上忙,被安排在旁邊吃水果,他挑了個小金桔,剝起來:「不是有四個長老嗎,為什麼會三缺一?」
姜白眼瞅著他剝完,湊過頭去蹭了一瓣,含糊道:「大長老不玩這玩意兒,以前三位長老都是拉我爹爹來湊數的,最近爹爹和父親外出了,沒人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