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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及時找到你了。」
樓折翡愣了下。
姜白順勢將他攬進懷裡, 滿足地笑了笑:「我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 自己及時趕到,沒讓你被帶到第一仙宗。」
關敬目光幽深:「姜谷主,他是個爐鼎。」
姜竺和白杳等人臉色未變,像是早就知曉此事:「爐鼎又如何,難不成爐鼎就該被欺負,就該被你們第一仙宗肆意傷害?」
「你知我不是這個,只不過爐鼎的用處特殊,你落楓谷留下他,難免會遭人口舌。」
爐鼎就相當於一件寶貝,人人都想要,卻又不敢正大光明表現出來,好似那樣會辱沒自己的名聲。
關敬向來明哲保身,自以為是善意的勸告,卻被白杳頂了回去:「我落楓谷遭你們非議還少嗎?」
姜白遙遙地望著無量:「當初你強迫阿翡拜你為師,原是看上了他的爐鼎體質,你們第一仙宗,果然一脈相承的不要臉。」
「住口!」長老喝道,「姜谷主,放任你的人辱罵我宗門,這就是你們落楓谷的教養嗎?」
姜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我兒子哪裡說錯了,當初那無量強搶樓折翡為徒,我親眼所見,並加以制止,你們第一仙宗若是包庇他,可不是一脈相承的不要臉嗎?」
一眾長老被氣得鼻子都歪了,卻又無法反駁,紛紛責怪地看著無量。
無量看著姜白,眼底閃過一絲怨恨:「那你們落楓谷留下他一個沒有修為的廢人,是為了什麼?」
青鸞嗤笑一聲,緩緩抬起手:「程爭鴻缺個伴,我看你挺合適的。」
她不喜歡浪費口舌,直接撥弄弓弦,接連幾道羽箭射出。
關敬沉下臉,一揮手,將之攔下:「當著我宗門眾人之面,對我門下弟子出手,落楓谷是打定主意要與我們第一仙宗作對嗎?」
「究竟是誰與誰作對?」姜白將樓折翡護在身後,「你貴為一宗之主,縱容長老傷人在先,如今又放任門下弟子欺辱我道侶,我緣何不能討回公道?」
「道侶?!」
「他們是道侶?」
……
樓折翡呼吸一緊,似有所覺。
姜白正視著無量,聲音緩慢而堅定:「你問我圖什麼,我根本不知阿翡的爐鼎體質,我傾他慕他,這輩子非他不娶,他是我姜白的道侶!」
樓折翡曾經有過很多種身份,樓家不受寵的老大,第一仙宗的爐鼎,魔尊……但沒有一個,比姜白的道侶來得更讓他喜歡。
「我的道侶,任誰都不能欺辱。」
姜白表情嚴肅,一揮手,一道淡金色的生死挑戰令出現在半空之中:「落楓谷姜白,求戰第一仙宗無量,此一戰不死不休。就在上仙峰,當著第一仙宗眾人的面,無量,你可敢應戰?」
樓折翡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阿白……」
他做夢都沒想到姜白會對無量發出生死挑戰令,他知道小傻子喜歡他,但沒想到姜白會用性命去為他搏一份尊重。
這段時日,姜白的修為有所精進,已經是金丹後期,但無量是元嬰中期,兩人差了一個大境界,他這是越級挑戰。
不死不休,至死方休。
不僅是第一仙宗的人,就連姜竺和白杳的表情都嚴肅了不少。
「他好像只有金丹期的修為,要挑戰無量師父,是想來送死吧。」
「為了個爐鼎,至於嗎?」
「什麼爐鼎,沒聽到那是人家的道侶嗎,落楓谷的爐鼎,普通人哪裡能惹得起。」
「長得漂亮的藍顏禍水啊。」
「你們說,他要是死了,落楓谷能善罷甘休嗎?」
……
青鸞沉不住氣,長弓直對無量:「不用你出手,姑姑幫你殺了他。」
白杳沉默了一會兒,攔住她:「讓姜白自己決定。」
姜白一愣,白杳鮮少直接稱呼他的名字:「爹爹。」
他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白杳認真的目光:「為了所愛之人以命相搏,爹爹支持你。」
「不行!」
姜竺還要說什麼,被白杳攔住了:「姜白,你是我的兒子,此一戰不死不休,如果你不幸敗了,那爹爹會替你報仇,傾落楓谷之力,也會幫你照顧好小翡。」
姜白眼睛很亮,像淬了一把火:「多謝爹爹。」
白杳微微笑了下:「爹爹相信你。」
姜竺臉色發沉:「阿杳,你明知道他境界不足,生死挑戰令不死不休,我們都不能插手,你想看著他出事嗎?」
「我也曾為你做過這樣的事。」白杳一句話就讓他閉了嘴,「我能為你不死不休,白白也可以為小翡做到。」
在姜白說到生死挑戰令的時候,白杳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們父子倆是一樣的性子,既然愛了,就絕不後悔。
他也曾如此偏執地對待一個人,所以能理解姜白的心情。
樓折翡握住了姜白的衣袖,心裡一陣惶恐:「不用,不用你出手,我不是普——」
「阿翡,你放心,我肯定沒事的。」姜白打斷他的話,一臉志在必得,「我會為你殺了他。」
無量目光陰毒,恨不得在樓折翡和姜白身上剜下幾塊肉來。
當著一干人的面,比自己低一個大境界的人這樣說了,若是不應下這生死挑戰令,那他的臉面也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