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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團黏人又乖軟的霧氣總是膩在他無名指尖,急切而渴望地等待著吞食他的血液。
他們果然是天生一對,命中注定吧,不然怎麼可能早早就融進了彼此的骨血之中。
姜白眼睫輕顫,仿若一隻即將振翼的蝶,脆弱又惹人憐愛。
把小鳳凰變成小哭包,那樣一定很有趣。
當這個念頭在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時候,樓折翡整個人都激動起來,他一邊不忍,一邊又忍不住親得更重,細碎的吻落滿姜白的眉眼。
姜白皺緊眉頭,呼了聲痛,樓折翡恍然回神,鬆開被他不小心捏紅的手腕。
懷裡突然撞進來一個暖烘烘的小傻子,樓折翡愣了下,笑了:「弄疼了,還往我懷裡鑽?」
姜白憤憤地瞪了他一眼,逗得樓折翡大笑出聲:「哪裡再去找像你這樣的小傻子。」
疼了還不捨得離開他,不是傻是什麼?
姜白勉強拉回思緒:「還沒泡完嗎?該休息了,還要做更加親密的事。」
他說完反應過來,更加親密的事,不就是脫光了親親抱抱,和現在似乎沒什麼區別。
樓折翡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在意,勾了勾唇:「是泡得差不多了,可以做更親密的事了。」
泡了這麼一會兒,整個人都泡軟了,抱起來軟乎乎的,特別適合接下來要做的事。
樓折翡壓著姜白又親了一會兒,才帶人離開溫泉,上了岸。
在暖爐和法陣的作用下,感覺不到一點冷,樓折翡拿來嫁衣,將姜白整個包住,推搡著到軟榻旁邊。
姜白皺皺眉頭,不無可惜道:「都弄濕了。」
這嫁衣是緊急趕製出來的,但並不廉價,每一針每一線都是細細繡出來的,襯得人眉目明熠。
樓折翡很輕地笑了下:「濕了才好看。」
姜白:「……?」
樓折翡不知從何處摸出來一個小木盒,擱在軟榻上:「阿白最乖了,別亂動,知道嗎?」
姜白不明所以,手撐著軟榻,回頭看他:「不是要做更親密的事嗎?」
「沒錯,是要做更親密的事。」樓折翡打開盒子,揩了一塊凝固的黃白色膏體,「阿白想和我天下第一親密嗎?」
姜白下意識點頭:「想,但我們不是已經結契了嗎?」
結契了,生死不離,就是彼此最親密的存在。
樓折翡沖他曖昧地眨了眨眼:「那只是名義上的親密,還有實際上的親密。」
姜白懵了:「實際上的……親密?」
樓折翡抵著他的額頭,輕聲道:「都交給我就好。」
軟榻旁擺了好幾盞燈,燭焰將四周照得很亮,好似一場綺麗的舊夢。
樓折翡親了親微滯的小傻子,從後面擁住他,指尖勾起嫁衣下擺:「合該阿白穿嫁衣的,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看。」
姜白滿臉不贊同:「你穿的好看。」
樓折翡輕輕笑了聲,沒搭話。
他一隻手就能捏住姜白的兩隻手腕,以往總是要裝出一副柔弱的模樣,時至今日,才能以絕對的,不容置疑的姿態,將人抱進自己懷裡。
藥膏是之前準備的,活血化瘀,很適合治傷。
以樓折翡的臉皮,做不到去配春宮圖冊上專門的藥膏,只能旁敲側擊,從蓮生那裡討了一盒傷藥來。
都能用,效果也差不了多少,左右端看他的技術。
樓折翡信心滿滿,那一整本春宮圖冊,他硬著頭皮都看完了,還看了好多遍。
只差今日的實踐了。
藥膏和想像中的效果相差無幾,姜白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小,皺著眉頭,卻沒有掙扎:「好奇怪,這是要做什麼?」
「做……」平日裡瞎話信口拈來,此時此刻,對上姜白認真的眼神,樓折翡覺得自己沒辦法胡編了,「做能讓我快樂的事,我努力一點,也能讓你快樂。」
姜白一臉懵逼:「?」
這他娘的,說了和沒說一樣。
樓折翡失笑,八成也發現這是廢話了,低頭親了親他,不再言語,繼續自己要做的事。
姜白對樓折翡有著超乎想像的信任,樓折翡說一句「能讓我快樂」,他就乖乖的,任由擺布。
直到受不住了,才露出一點委屈巴巴的神色。
心裡情緒滿漲,樓折翡覺得自己好似被撕成了兩半,一半心疼又憐惜著小傻子,一半叫囂著占有。
他無法融合兩個自己,只好將一切都拋之腦後,逮著人重重地親起來。
經過一系列的學習,樓折翡做的很出色,很快就到了最後一步。
他壓抑著心裡的暴躁心情,將呼吸紊亂的小鳳凰撈進懷裡,溫柔地貼近,直至將人徹底揉成自己的一部分,再不分開。
姜白瞪大了眼睛,腦海中有驚雷劈下,醍醐灌頂,所有的一切都聯繫起來了:「你,你騙我!」
什麼更親密的事,什麼脫了衣服親親抱抱,都是假的,真正的親密是融為一體,而他已然知曉了如何達到這種親密狀態。
樓折翡長出一口氣,低頭吻了吻他的後頸:「沒有騙你,我問過你可不可以把自己交給我,你答應了。」
姜白:「……」
誰知道你是這種意思?!
燭燈模糊了視線,姜白被撩起的嫁衣蒙住了頭,抵著軟榻晃得厲害。
樓折翡心念一動,停下動作,俯身湊到他耳邊:「阿白,你像不像戴著紅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