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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杳搖搖頭:「樹大招風,第一仙宗是正道第一宗門,難免遭人惦記,但會趁機趕盡殺絕的仇家,且手段如此殘忍,並沒有聽說過。」
樓折翡小口小口地喝著茶,有些怔忡,莫名的熟悉感令他很在意那些人的身份。
茶水溫熱,稍微有些燙,指腹暈出點紅意,他盯著那點紅,沉思了一會兒,抬起頭,猝不及防和青鸞對上了視線。
青鸞坐在他斜對面的位置,直直地盯著他,皺著眉頭,目光很沉。
樓折翡被她看得一愣,還沒等思索出個所以然來,青鸞就移開了視線,仿佛剛才的對視只是他的錯覺。
「白白,你再描述一下那為首的女子,除了面具,她身上還有什麼特徵。」
「她很瘦,聲音很細,說話有氣無力的,聽起來有些虛弱。」
「她是修士嗎?」
「應該是,但我沒有看到她出手,其他人對她很尊敬,稱呼她為夫人。」
白杳見她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你認識她?」
「不確定,只是聽描述想到了一個故人,那人……」青鸞瞥了眼樓折翡,搖搖頭,「算了,她失蹤多年,和第一仙宗無愁無怨,應當是我想岔了。」
幾人又停留了一日,便啟程返回落楓谷了。
離開之前,姜白和樓折翡去附近的城鎮買了不少東西,用以表達對喬海的謝意。
路上,姜白仔細講述了一下在魔界的經歷,姜竺和白杳聽得直皺眉,特別是聽到祁千離對他們兩個動手動腳的時候,滿面寒霜。
白杳憤憤地拍了一下桌子:「當時不該直接離開的,風重合該好好管束一下手下了。」
「好了,他們兩個不是沒事嗎,更何況,祁千離應該也在肉包子手下吃了苦頭。」姜竺拍著他的肩膀,給他順氣,「我們該注意的是,為什麼傳送陣會將他們傳送到魔界去。」
「不僅僅是傳送陣的問題,還有那雷為什麼會劈下來。」一提起來,姜白心有餘悸,「當時嚇死我了,生怕和阿翡出點意外。」
樓折翡安撫性地捏了捏他的手指,當著姜竺白杳的面,也不好太親密,只能這樣。
白杳沉思了一會兒:「這個倒不是問題,應該和小翡身上的力量有關,那份力量為天道所不容,故而劫雷會追著你們劈。」
和樓折翡想的一樣,那雷和在縱雲林中遇到的一樣,當時他就想到了,才拉著姜白趕緊離開。
姜白聞言泄了氣:「那股力量該不會是什麼詛咒吧,害阿翡吃那麼多苦頭,就不能扔了嗎?」
樓折翡:「……」
小傻子,那是鳳凰的力量,也是屬於你的力量。
姜竺和白杳青鸞等人俱是一愣,表情一言難盡,青鸞皺著眉頭,道:「白白,那是屬於你的力量,總有一日要回到你身體裡的。」
樓折翡搓了搓指節,感受到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一笑:「對,興許雷劈個不停,是因為拿著這份力量的人不對,換成你,就沒事了呢。」
雖然這份力量已經完全融合進自己的身體了,但樓折翡並沒有打過獨占的主意。
比起讓自己變得更強,他更願意看到姜白能夠如願以償。
當然樓折翡也有私心。
能夠變成小鳳凰的小傻子,只是想想,就令他心動不已。
—
時隔一個多月,又回到了落楓谷,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化。
姜竺和白杳十分開明,在得知兩人住一間房後,並沒有表現出不滿,也沒有提過要另外為樓折翡安排房間。
樓折翡坐在床上,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自己這算是被公婆接受了嗎?
姜白倒了杯水,關切問道:「累不累,路上顛簸,你都沒怎麼休息,要不要睡一覺?」
「好。」樓折翡點點頭,往床里讓了讓,「你陪我睡會兒吧。」
姜白眨眨眼,玩笑道:「離了我,阿翡睡不著嗎?」
樓折翡順水推舟,理直氣壯道:「沒錯,我得抱著我的小鳳凰才能睡著。」
姜白把溫熱的水餵到他嘴邊,滿眼都是笑開的愉悅:「好好好,你的小鳳凰陪你睡,先喝點熱水,暖暖身子。」
一杯熱水下肚,整個人都暖和過來了。
樓折翡已經習慣了被他哄著,還耳濡目染,跟他學到了一點撒嬌的本事:「快點放下杯子來陪我,你都好多天沒抱著我睡覺了,快點快點,過來抱我。」
在飛舟上,姜竺等長輩都在,即使大大咧咧如姜白,也做不到當著他們的面和樓折翡親熱。
兩人這幾天頗有點相敬如賓的意思,手都沒拉過幾次。
心裡的渴望不會騙人,樓折翡咂摸了一下,發現自己確實挺想念黏黏糊糊的姜白。
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姜白忍了幾天,早就想和心上人親熱親熱了,哪裡架得住樓折翡跟他撒嬌:「來了來了,阿翡太可愛了,來,抱抱。」
算起來,兩個人都沒有過其他感情經歷,在這方面是血氣方剛的小青年。
抱著抱著,就親起來了,唇舌相抵,呼吸間交纏的熱氣驅散了房間裡的冷肅氣息。
樓折翡手肘撐在枕頭上,凝視著身下氣喘吁吁的人:「你又臉紅了。」
姜白皮膚白臉皮薄,一臉紅起來,從脖子到臉都是紅的,藏都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