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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姜白有意識的情況下,一般都是用前一個姿勢。
姜白很快就睡著了,樓折翡閉著眼睛,思索接下來的事。
他將守玉靈收在芥子空間裡,之前本打算把冰魄玉當成收到的賀禮,但守玉靈的出現,令他不得不重新編一套說辭。
兩人睡到傍晚才醒,姜白興致來了,拉著樓折翡去廚房:「我不在,阿翡有沒有好好吃飯?」
樓折翡裝啞巴,姜白不在,沒人催著他提醒他,他要把吃飯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一猜你就不會好好吃飯,都瘦了。」姜白心疼不已,又有一點小得意,「以後不要想我想到茶不思飯不想,我會心疼的。」
樓折翡:「……」
小傻子的自信一貫讓他刮目相看,唉,自己的傻道侶,除了寵著,還能怎麼辦?
姜白有一個很優秀的本質,說到做到。
結契之前,他說要給樓折翡做飯,就真的去學了怎麼做菜,不僅僅是燒烤類的,其他菜餚,他現在也能做的差不多了。
樓折翡不注重口腹之慾,在吃食方面,有種隨遇而安的態度,喜好不分明,什麼都能吃,什麼都不太喜歡吃。
被姜白養了一陣子後,這種情況得到了很大的改善,重點表現在,樓折翡會提要求了。
姜白拿姜準備去皮,樓折翡在一旁看得直皺眉:「不想吃這個。」
姜白拿起剛出土的胡蘿蔔,樓折翡連連擺手:「不吃這個。」
姜白準備煮白菜豆腐湯,樓折翡指指點點:「想喝魚湯。」
……
多次之後,姜白放下刀,定定地看著他。
樓折翡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多少有些挑刺,下意識開始撒嬌:「我不是故意的,你做,我不說話了。」
「不行,你得說。」姜白眼睛發亮,「阿翡終於會挑食了,我好開心。」
樓折翡懵了:「啊?」
姜白一邊處理魚,一邊笑:「可算把你給養得挑食了,以前做什麼,你都沒意見,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樓折翡愣了下,看著他不怎麼熟練地給魚去皮剃刺,留下白嫩緊實的魚肉。
姜白把魚肉放進燉盅,洗了洗手:「你得多多提要求,我才能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樓折翡沉默了一會兒:「這樣你不會煩嗎?」
姜白將魚湯燉上,牽著他去烤火:「當然不會,我想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你,並不是我要把我覺得好的東西給你,而是要把你覺得好的東西給你。」
兩人坐在廚房門口,火盆中燒著木塊,專門用來烤手。
姜白從一旁的籃子裡拿了兩個紅薯扔進火盆里,拉著樓折翡的手,在上面寫字。
一筆一划寫得很清楚,樓折翡心裡滿漲著感情,垂著眸子:「是什麼意思?」
姜白眉眼彎彎,驕矜道:「我不告訴你。」
他又開始寫,將剛才寫過的字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通過這種方式,將那句話刻進彼此的心裡。
魚湯開鍋,咕嘟咕嘟作響,姜白停下動作,去做其他吃的了。
樓折翡蜷了蜷指尖,盯著自己的掌心,笑了。
做的飯菜比較多,端上桌的時候,天徹底黑了下來,兩人在院裡的亭子吃飯,四周懸掛著帘子,燭燈和火盆將亭子照得透亮。
姜白只盛了一碗湯,放在自己面前。
樓折翡眼巴巴地看著他:「我的呢?」
「這就是你的。」姜白坐在他旁邊,端著碗,吹了吹湯,「你自己不會喝,正好我給你挑刺,幫你試溫度。」
「……」
樓折翡拗不過他,「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姜白在某些方面很內斂,別彆扭扭地不肯說心裡話,在餵湯的過程中,一直用期待的目光注視著樓折翡,求表揚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樓折翡覺得好笑,裝聾作啞,只當自己沒看到。
姜白吃了辟穀丹,不餓,等樓折翡吃飽喝足後,才把剩下的飯菜吃了:「阿翡,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樓折翡歪了歪頭,疑惑道:「說什麼?」
姜白張張嘴,又賭氣似的閉上了,將桌上的碗碟都收拾乾淨,挑出了火盆中的紅薯。
樓折翡撞撞他胳膊:「怎麼不說話?」
姜白頗有些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剝紅薯。
紅薯剛從火堆里拿出來,很燙,靈力裹在手指上,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指尖還是被燙得通紅。
樓折翡幾不可查地皺了下眉:「放涼了再剝。」
「熱的好吃。」姜白把剝好的紅薯餵到他嘴邊,「咬一口嘗嘗,天冷的時候最適合吃這個了。」
紅薯甜絲絲的,樓折翡吃了一口:「你也吃。」
姜白輕輕哼了聲:「我不吃,我氣飽了。」
樓折翡:「……哦。」
一個紅薯很快就吃完了,樓折翡再沒說話,姜白又要去剝另一個,被握住了手腕:「這是和我置氣呢。」
他拿著帕子,將姜白手上的灰漬擦乾淨:「阿白做的飯太好吃,我餓了好幾天,一吃起來就停不下,都忘了誇你,你沒生氣吧?」
姜白偏過頭:「咳,沒有,我又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樓折翡挑了挑眉,合著剛才說自己氣飽了的人不是你?
姜白被他看得不自在,臉上訕訕的,找了個藉口就往廚房溜:「這樣擦不乾淨,我去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