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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裡有話,守玉靈縮成一團,小聲辯解:「我真的是守玉靈,我是集齊了天時地利人和,才修成的。」
「天時地利人和?」樓折翡回憶了一下,「根據記載,雲海夢澤是在千年前出現的,天時地利不見得吧,你不若說說,你的人和是承了哪位貴人的情?」
梧桐樹上的葉子落了大半,只有零零散散的幾片掛在樹枝上,偶爾風過,帶起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守玉靈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浮現出哀傷的神色,泫然欲泣:「主人,您真的不記得了嗎?」
樓折翡指尖一顫:「你什麼意思?」
印象之中,他和雲海夢澤之間的交集僅限於上輩子來取冰魄玉,但聽守玉靈的話,好似他們之間還有其他的淵源。
難不成,守玉靈是將他當成了創造出雲海夢澤的上古神明?
聽守玉靈之前對他身上那股力量的描述,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樓折翡暗自思忖,心道自己應該猜的差不多,有些糾結,要不要將那股力量來自於姜白的事說出來。
守玉靈搖搖頭,朝雲海夢澤的方向望了一眼:「主人是不是很好奇,我為什麼這麼在意雲海夢澤消失與否?」
樓折翡沒回答,守玉靈自顧自地說著:「我力量低微,若不是承了上古神明的情,是不可能修煉成靈的。他是我的恩人,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創造出來的地方被毀滅。」
如此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樓折翡想到一點,問道:「你能夠感覺到雲海夢澤中發生的事,是不是也與此有關?」
雲海夢澤是被人為創造出來的,守玉靈得到了上古神明的力量,自然會對由這份力量創造出來的雲海夢澤有所感應。
「是的,我與雲海夢澤,與那把劍同根同源,能夠感覺到其中發生的事。」
「原來如此。」
守玉靈的話真假難辨,關於雲海夢澤的事還有待探究。
另一邊,姜白三人已經從雲海夢澤出來了,樓折翡將這事記下,悄悄跟在他們後面。
至於雲海夢澤,離開前他看了一眼,並沒有守玉靈說得那麼嚴重,想來短時間內並不會消失。
許是趕著回落楓谷,姜白三人一路上都沒有停歇,樓折翡無法,只好收起閒逛的心思,也全力趕路。
偽裝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樓折翡不會開落楓谷的結界,只能跟在姜白等人的後面,結界一開,再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梧桐苑。
只希望姜白不要回的那麼快,他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再給守玉靈編個來歷。
姜白沒和樓折翡分開過,剛結契就獨自外出,一路上都在想自家道侶。
就在他準備趕回梧桐苑的時候,白杳開口了:「白白,先去趟星壇吧,長老們已經在等著了。」
姜白有些不情願,但也沒說什麼,率先往星壇趕去。
姜竺在後面和白杳咬耳朵:「長老們沒說等著吧,不急於一時,沒看他趕著回去溫存嗎?」
白杳橫了他一眼:「整天跟師父在一塊,怎麼一點腦子都不長?」
「……」姜竺伸手把人摟進懷裡,「想來需要師父再言傳身教一番。」
姜白在星壇待了一陣子,回到梧桐苑的時候,樓折翡已經收拾完了,正拿著書在看。
屋子裡擺了好幾個暖爐,菜包子趴在旁邊,一身光滑的皮毛被烘得熱乎乎的,樓折翡赤著腳,踏在它的毛毛里。
一見到他,姜白整顆心都安定下來了:「阿翡,我好想你。」
樓折翡好笑地拍拍他的後背,將書扔在一旁:「怎麼跟個小孩似的。」
姜白蹭在他膝邊,菜包子自覺讓開點位置,用毛絨絨的身軀將他們兩個圍起來。
「此行可還順利?」
「順利,阿翡你怎麼一點都不想我?」
樓折翡暗自在心裡腹誹,我一直跟著你看著你,時刻不離,還想什麼?
姜白自個兒碎碎念:「你一定是不好意思說,我知道的,你特別想我。」
樓折翡無奈失笑,輕輕踢了踢他的腿:「對,我特別想你,過來抱抱。」
姜白樂呵呵地撲過來,跟只黏人的小狗似的,又親又蹭。
樓折翡想起上輩子那團霧氣,越接觸,越覺得它和姜白實在相似。
暖爐烘著,屋子裡很暖和,姜白體熱,沒一會兒就出了汗,臉紅撲撲的。
他興高采烈的和樓折翡分享這次虛無境之行的經歷,頗有些得意地拿出剛到手的劍:「這是我的本命法器,阿翡你覺得好不好看?」
當時離得遠,並沒有看得太清楚,現下離得近了,發現這把劍還挺花哨的,劍身幽藍,閃著細碎的星光。
所幸劍上隱隱透出強大的力量,不至於被人當成華而不實的法器。
姜白對自己的本命法器愛不釋手,誇讚連連:「我好喜歡,閃閃亮亮的,感覺特別漂亮。」
樓折翡陪著笑:「挺漂亮的。」
話說小鳳凰是不是就喜歡這種特別閃亮的東西?
小別勝新婚,更何況兩人正在新婚時期,膩在一起也不覺得無聊。
連日的奔波躲避讓樓折翡有些累,想到小傻子修為低,趕路肯定比自己更吃力,遂拉著他一塊睡午覺了。
除去做快樂又親密的事,樓折翡有兩個喜歡的睡覺姿勢,一個是枕著姜白胳膊睡,一個是將小鳳凰團在懷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