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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不想被姜白抱出溫泉池,樓折翡泡了沒多久就出來了。
他懶得仔仔細細穿衣服,穿好裡衣後,隨便把外衫往身上一披,就往房間走去。
姜白不知道去哪裡找吃的了,半天都沒回來,樓折翡在房間裡轉了好幾圈,把所有東西都摸了個遍。
這是他的習慣,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要仔細檢查一番,有備無患。
姜白的房間和普通少年的房間不大一樣,收拾得雖乾淨,零零碎碎的小東西卻不少,什麼玉佩手帕珠花,應有盡有。
只看房間的話,看不出住在這裡的人是男是女。
樓折翡把玩著手上的珠花,眼底浮起一絲興味。
姜白皮膚白,五官柔和,雖不是頂頂好看的皮骨,但看起來很舒服。尤其那雙眼睛,水汪汪的,比話本里描述的姑娘家都靈動。
若是簪花描眉……
「篤篤篤——」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樓折翡不悅地蹙了下眉,放下珠花,冷冷地看向房門。
來人不是姜白,姜白不會敲門。
「白白,你在嗎?」
俏麗清脆的女聲,帶著一絲歡欣,一邊敲門一邊喊話。
好吵。
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別人房門前大嚷大叫,要是放到以前,他一巴掌就能拍死好幾個。
樓折翡沒有起身,也不打算回話,他倒要看看是這女人先識趣離開,還是他先耐不住,出手將她扔出去。
「白白,聽說你偷偷溜出谷了,還帶了個朋友回來,是真的嗎?」
樓折翡一揮手,房門中間有一塊地方突然變得透明起來,露出外面的景象。
女子生得俏麗,梳了兩根麻花辮,臉上紅撲撲的,望著房門的眼裡含著希冀。
樓折翡嘖了聲,暗自在心裡糾正,帶回來的可不是朋友,而是喜歡的人。
「白白,你私自出谷,我……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有沒有受傷,我從蓮生爺爺那裡拿了藥,瞞著爹娘,特地過來看你的。」
樓折翡撐著額角,直勾勾地盯著門上透出來的人,他手有些癢,想把那人嘴巴堵上。
「白白,你是不是睡了?」
樓折翡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這人究竟安的什麼心思,嚷嚷得這麼大聲,真睡了也被吵醒了。
「真的睡著了?這樣都沒醒,看來是累壞了。」她小聲嘀咕完,又喊道,「白白,那藥放在門口,我先離開了,明天再來看你。」
樓折翡搓了搓指節,別來,明天他想補覺,受不了麻雀嘰嘰喳喳地吵。
腳步聲漸行漸遠,樓折翡一揮手,房門立馬恢復了原樣。
他起身走到門口,將地上的藥撿起來,隨手扔到桌上。
藥盒很熟悉,和裝辟穀丹的木盒一樣,上面有一朵蓮花紋樣。
樓折翡屈指敲了敲盒子,眼底閃過一絲暗色。
進入落楓谷是臨時起意,他當時認出姜白出自落楓谷,第一反應就是「抱大腿」。
上輩子正邪兩道覬覦他的人不計其數,唯有落楓谷沒有與他們同流合污,重活一世,他想過正常點的生活,落楓谷是最好的去處。
只是沒想到,姜白會是姜竺的兒子。
姜白喜歡他,他利用了這份喜歡。
樓折翡捫心自問,他沒有不願意和姜白在一起,至少就現在而言,他並不討厭姜白,如果未來真想試試情愛滋味,姜白會是他的唯一選擇。
可現在,這個選擇貌似被別人盯上了。
樓折翡占有欲很強,他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別人就是瞧上一眼,他都不痛快。
看來自己該做點什麼了。
樓折翡伸了個懶腰,將桌上的珠花放回原處,對著銅鏡勾了勾唇角。
大半夜找不到吃的,姜白只好去找青鸞,拿了一盒子茶點。
「青鸞姑姑家只有這個,阿翡先墊一墊,明日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沒事,這個就很不錯了。」
茶點稍微有點甜,樓折翡吃了兩塊嘗過味道,就停下手了:「剛剛有人來找你。」
姜白不甚在意:「誰啊?」
「聽聲音是個姑娘,我不認識她,怕說錯話,就沒有開門,會不會不太好?」
「沒事沒事,應該是俏俏。」
茶點小巧玲瓏,形狀各異,姜白拈起一塊桃花形狀的,遞到他嘴邊:「阿翡。」
樓折翡半點沒有被伺候的不自在,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茶點,含糊道:「俏俏是誰?」
「是谷里的一個朋友,比我大兩歲,經常會來找我玩。」
「找你玩?」
姜白點點頭:「父親很少同意我離開落楓谷,俏俏外出遊歷,經常會給我帶外面的小玩意兒回來,還會給我講外面的故事。」
樓折翡隨口道:「這樣說來,她是阿白的好朋友呢。」
「這麼說也沒錯。」姜白將剩下的茶點餵給他,「青鸞姑姑是做來配茶的,這樣吃會不會有點甜?」
樓折翡砸吧了一下嘴:「有一點。」
姜白倒了杯水,用靈力催熱,遞給他:「晚上喝茶睡不著,我就沒帶,喝點水吧。」
現在剛入秋,稍微有點涼,還不是太冷,不到喝熱水的時候。
樓折翡捧著杯子,覺得自己像個嬌滴滴的姑娘。
但出乎意料的,感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