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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手中的重劍被靈力凝成的男人接過,劍穗隨風飄起,瑩白的玉佩中纏繞著無數金色絲線,和組成男人的金光同根同源,互相勾連。
不好!
無量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此時也明白過來,眼前情況不妙,這少年怕是大有來頭。
姜白的劍在男人手中變大了很多,和他的體型正好相當。
男人轉過身,劍尖直抵無量。
這等動作,與方才的姜白如出一轍。
樓折翡不合時宜地冒出一個想法,不愧是父子,可不像他和樓大,沒一點相似之處。
「膽敢欺我姜竺之子,爾等何人,還不速速報上名來!」
話音一落,強大的威壓便朝著無量而去,他身邊的兩個弟子不堪重負,被壓得直接趴在了地上,頭都抬不起來。
無量是元嬰修士,不至於那麼狼狽,只佝僂著背,冷汗涔涔。
他已經顧不上去想自己現在多沒面子了,滿腦子都是剛才聽到的話。
姜竺,落楓谷現任谷主,風劍第一人,修為大圓滿中最年輕的人。
這少年竟是姜竺之子!
無量斟酌著語句,賠笑道:「晚輩第一仙宗無量,無意觸怒姜谷主,此事都是誤會,誤會。」
「不是誤會!」有人撐腰,姜白瞬間支棱起來,仰著頭告狀,「就是這個無良無恥之徒,傷害我的愛……我的朋友,還偷襲我!」
樓折翡忍不住扶額。
若是他沒聽錯,姜白方才是想說「愛人」?
他不了解落楓谷,沒想到那裡的民風竟如此開放,時時把伴侶,命中注定的愛人掛在嘴上。
姜白抱著樓折翡的胳膊,給姜竺看他臉上的傷:「他們強搶民男,阿翡不想拜他為師,他就仗勢欺人,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下這麼重的毒手,簡直不要臉!」
「……」
手無縛雞之力?
嗯,沒錯,他得儘快習慣這樣的身份。
姜白越說越激動,把自己氣得夠嗆,像只暴怒的小狗崽,恨不得撲上去咬無量幾口。
姜竺沉默了一會兒:「阿翡?」
姜白性情單純,沒什麼心眼,但在親疏方面特別注重,如此親密地喚一個人,可見重視程度。
「咳咳,嗯,就是阿翡……」
姜白眼神飄忽,臉上浮起一點紅意。
別看他剛才示愛的時候那麼奔放,在姜竺面前說這等事,突然就害羞了。
「等你們回來,我會正式把他介紹給你和爹爹認識。」
「……嗯。」
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姜竺心知此時不是探究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解決眼下之事。
他並不是真的到了此地,只是通過劍穗上的玉佩操控靈力,能發揮出來的力量也有限,滅掉一個元嬰修士,不太現實。
「你是第一仙宗的人?」
「對對對,晚輩師從第一仙宗,此次下山是帶弟子來此處祛除邪祟,見樓氏之子有修行天賦,故而想引他入道,實非強搶民男。」
姜白不服了:「胡說八道,哪裡有你們那樣收徒的!」
姜竺瞥了他一眼:「誰讓你私自出來的?」
「……」
姜白一噎,蔫頭耷腦,不說話了。
見達到想要的效果,姜竺也沒繼續指責,抬了抬手腕,將放置在無量三人身上的威壓撤開。
無量鬆了口氣,開始喊冤:「冒犯了姜谷主和小公子,還望見諒,但樓氏之子身上的傷,確實不是我們打的,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滿身傷痕了。」
姜竺看向姜白,姜白看向樓折翡。
樓折翡眼觀鼻鼻觀心,期期艾艾道:「是,我不小心弄傷的,但我不想修煉,也不,不拜他為師。」
他面黃肌瘦,刻意壓低的嗓音輕細,聽起來可憐得緊。
姜白狐疑道:「怎麼可能是不小心弄傷的?」
那眼睛,那臉,那胳膊,哪一處都不像是不小心。
一弟子道:「聽說這孩子爹不疼娘不愛,從小就被打罵,不受傷才怪。」
另一個弟子附和道:「沒錯沒錯,師尊特地來收他為徒,不僅是因為他有悟性,適合修煉,還是為了給他一個機會,救他脫離苦海。」
無量眼睛一轉,嘆了口氣:「我能做的實在有限。」
他三人一唱一和,演得起勁。
姜白卻沒心思看戲,又氣又心疼:「這傷真的是你爹娘造成的?他們虐待你?」
姜竺一言不發,站在姜白身後,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樓折翡,像是要看到這個瘦弱的少年心裡去。
去他娘的不屑於裝可憐,事已至此,裝裝可憐也不是不可以嘛。
樓折翡看了遠處的樓氏夫婦一眼,低下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還之一二,也是應當的。」
這無疑是變相的承認了。
姜白要氣瘋了,但對方是樓折翡的父母,他又不好去指責。
樓折翡瞅著他氣紅的臉,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裝裝可憐似乎也不錯。
「跟我走吧。」姜白深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握住樓折翡的衣袖,輕輕地晃了兩下,「讓我照顧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更的太多,小可愛們是不是就懶得評論了?【咬手絹痛哭】
評論是爆更的唯一動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