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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折翡:「……」
任誰也遭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樓折翡額角青筋暴起,抓過被扔到一旁的枕頭:「故意的?」
姜白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才一股力量突然把我推了出來。」
樓折翡陷入了沉默之中,許久後,操著一把喑啞的嗓子開了口:「之前也是這樣?」
「對對對,當時我們剛神魂相融,我發現有力量湧入神魂,下一秒就被推了出來。」姜白碎碎念著,「你之前說過死物消耗靈力比較少,所以我就附身在離你最近的枕頭上了。」
聽了他的話之後,樓折翡一直沒說什麼,姜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停下了自言自語:「阿翡,你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樓折翡揉揉眉心:「不太確定,可能是神魂相融會將我的神魂力量倒灌給你,神魂開啟了自我防禦吧。」
他們早就神魂相融過,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能夠解釋他的神魂排斥姜白的理由。
又試了幾次,結果無一例外,總在即將深入的時候,姜白就被推了出去。
樓折翡一臉鬱卒,抱著枕頭躺進被窩裡,徹底歇了心火,再來幾次,他非得被弄萎了不可。
變成枕頭的姜白有些心疼:「是不是很不舒服呀?」
樓折翡木著臉:「你說呢?」
神魂相觸帶來的刺激太大,他身體上的反應就沒停止過,但每次總是差那麼一點。
樓折翡的音色比之前低沉,聽起來微啞,蘊著絲絲縷縷的火氣:「等你變回人形,看我不好好的……」
平靜的水面和不叫的狗是最嚇人的,同理,未說出口的威脅也是。
等他變回人形,樓折翡估計得忍到變態了吧,姜白腦補了一下變態的樓折翡會做什麼,心肝一顫,連忙賣乖:「我現在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樓折翡側躺著,半張臉埋在枕頭上,聞言愣了愣:「幫我?」
姜白討好道:「看著你難受,我特別心疼,有什麼需要我做的,我一定好好配合。」
他足夠有誠意了吧,這樣到時候樓折翡應該就不好意思將發泄不了的火氣記在他頭上了……吧?
客棧的床上備了兩個枕頭,樓折翡枕著一個,懷裡抱著一個。
被子被掀開一個角,樓折翡將懷裡抱著的枕頭往下拖了拖,曲起腿抵著。
姜白附身在枕頭上,雖然沒有知覺,但視覺不受影響,突然變暗的世界令他有些回不過神來。
樓折翡的聲音略有些急促,帶著一絲不甚明顯的央求:「阿白,多說點話。」
「說,說什麼啊?有點黑,阿翡別用被子蒙著我,我要看不到你了……」
呼吸聲越來越重,姜白愣了愣,自言自語的聲音漸漸消失。
樓折翡抿緊了唇,眉頭緊鎖,有些無奈:「怎麼不說了?」
「你在……做什麼?」
聲音里喃鳳夾著明顯的驚詫,讓人聯想到受驚的幼鳥,怯怯懦懦的。
那聲音好似一根羽毛,搔在心尖上,樓折翡渾身一震,卸了力,懶懶地躺在床上,許久,從喉嚨里滾出一聲笑:「你不是都猜到了嗎?」
姜白閉口不言,樓折翡長出一口氣,坐起身,擦了一下手:「害羞了?」
「你,你怎麼能……」姜白欲哭無淚,深切地控訴道,「我只是一個枕頭啊!」
「要不是枕頭,你以為自己現在還會有精力和我說話?」樓折翡意有所指。
姜白:「……」
樓折翡拍拍沉默的枕頭,從芥子空間裡取出之前在攤子上買的鎖鏈,一大把,堆在床上挺壯觀的。
鎖鏈是紅繩結成的,拿在手上,更襯得樓折翡手指白皙,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姜白的思緒很容易就被帶跑了:「誒,這鎖鏈好像有點細,用來綁人會被掙斷吧,你要是需要鎖鏈,我有一根捆仙索,可以送給你。」
當初樓折翡買這鎖鏈的時候,說要用來拴人,他想阻止來著,這鎖鏈困不住人,買了也沒用。
樓折翡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勾了勾唇角,真是個小傻子,被他賣了還替他數錢。
他把枕頭擺在面前,拿起一根鎖鏈,比了比:「行,我先用這個練練手。」
姜白語氣複雜:「你拿我……拿枕頭練手?」
樓折翡一本正經:「不然呢,這裡還有其他能讓我練手的東西嗎?」
這倒也是,不過被樓折翡用來練習鎖鏈的用法,怎麼聽都怪怪的。
姜白暗暗在心裡腹誹,他作為一個枕頭,實在是背負了太多。
鎖鏈很長,樓折翡繞著枕頭捆了幾圈,還有多餘的部分。
他似乎陷入了僵局,有些遲疑地看著手上的鎖鏈,以及被五花大捆的枕頭。
和想像中的差距有點大,就……綁的挺丑。
姜白心情微妙,自己像一塊五花肉一樣,被捆得亂七八糟:「阿翡,你是不是不會用繩子綁人?」
樓折翡理直氣壯:「要殺人的話用繩子也太慢了,沒事我又不會去綁誰,當然不會。」
姜白好奇:「那你買鎖鏈幹嘛?」
「……以備不時之需,多學點東西,總沒有壞處。」樓折翡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鑑於他綁得實在太難以入目,姜白作為被用來練手的枕頭……啊不,人,實在忍不住了:「我教你吧,我學過一點,知道怎麼綁,能讓人掙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