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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白收了幾分力,小心翼翼地給他揉著腿:「撞到哪裡了,嚴不嚴重,是怎麼個疼法?」
他語氣里透著明顯的焦急,若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早就直接掀開樓折翡的衣服查看了。
瞧著他真的著急了,樓折翡才施施然道:「不嚴重,就有一點疼,你給我揉揉就好了。」
姜白一手攬著他腰,一手給他揉著膝蓋,碎碎念不停:「可不許騙我,你身子骨弱,不像我皮糙肉厚,要是磕著碰著,得趕緊處理,我先給你揉一揉,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以前嫌煩,現在是越聽越舒坦,樓折翡應了聲:「這曲子太吵,你隨便多說幾句話,給我清清耳朵。」
姜白歡喜得不行,只覺得他這嬌簡直撒到自己心坎里了:「好好好,阿翡想聽什麼,我都說給你聽,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從前有一隻小鳳凰,喜歡上了一個人,那人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樓折翡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出現在別人杜撰的故事裡,最重要的是,這故事裡的他千萬般好,跟尊玉菩薩似的,沒一處不完美。
落差太大,要知道以前,活在傳聞中的他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兇狠魔頭。
姜白編故事的能力有限,和現實多處雷同,沒一會兒就絮叨完了。
樓折翡也不嫌煩,問他:「怎麼這回不編個男鬼和遊俠的故事了?」
「那個結局沒編好,阿翡聽甜甜的故事就好了,反正我們兩個一定會甜甜的。」
姜白笑得燦爛,全然忘了自己誆樓折翡那故事是從書上看來的。
樓折翡也沒拆穿,這麼好的把柄可不能浪費,得用在刀刃上。
指不定哪天就能換來驚喜。
曲聲戛然而止,清月的舞蹈也隨之停下了,掌聲和歡呼聲響了許久才慢慢停止。
幾個穿著粉色紗裙的姑娘上了台,手中捧著筆墨紙硯,在姜白面前一字排開。
清月拿起筆,遞給他:「公子,等下我問了問題,你便要將答案寫在紙上,然後我會回答你答案是否正確。」
姜白撇了撇嘴,沒接:「這樣對不對豈不是隨便你說,依我看,你應該先將正確答案寫下來,然後再將我們的答案進行比對。」
這本就是個虛的架勢,誰也不知道花魁會問些什麼,答對的機率近乎於無。
先將答案寫下來,是可以防止花魁亂判對錯,但也阻止了花魁因私人原因說對。
清月微微皺了下眉,瞥過抱在一起的兩人,只一瞬便恢復了正常:「既然公子開口了,那我就獻醜了。」
月苑出來的人,才貌雙全,也寫得一手好字,清月很快就寫好了答案,將筆擱下。
「敢問公子,我的名字是什麼?」
四周安靜得可怕,兩秒後,突然哄鬧起來,不少等著去月苑的人發出氣急敗壞的咒罵聲,恨不得讓他將剛才那句話咽回去。
姜白愣了一下:「你確定是這個問題?」
清月淡笑:「公子請落筆。」
姜白沒動彈,下意識看向樓折翡,不太確定自己要不要寫。
樓折翡從他懷裡跳下來,平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寫。」
花魁的名字,早在茶樓就聽到別人談論了,姜白知道答案,拎起筆就寫下兩個字。
這是個絕對不會答錯的問題,雖然不知清月為什麼要放水,但對他們而言,答了總比沒答上好。
樓折翡打量著清月,後者沖他露出個曖昧的笑。
兩張寫著「清月」的紙被放在一起,證明答案是正確的。
這是有史以來,第一次有人答對問題,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花魁是故意的。
難不成真看上人家了?
答案沒人知曉,姜白和樓折翡都被清月帶到了月苑。
帶了兩個人回去,這也是頭一遭了。
房間早已準備好了,姜白多次想帶著樓折翡跑路,都被攔了下來:「他又不能霸王硬上弓,看看他要幹什麼也無妨。」
樓折翡喝了口茶,清月給他的感覺不太對勁,這人有膽識當著眾人的面做出這種事,肯定不是個簡單的花魁。
姜白想了想也是,清月又不能逼著他做什麼。
桌上放了不少瓜果糕點,他索性有一搭沒一搭地吃了起來。
清月換了身衣服才過來,他摘了面紗,一顰一笑都風情萬種:「公子久等了。」
姜白被這婉轉的聲音膩得吃不下去了,將糕點放下,站起身,正色道:「花魁公子,我已有愛人,非他不娶,今日冒犯了,還望見諒。」
樓折翡「噗嗤」一聲笑開了,拽拽姜白的手:「坐下說,站著不累?」
姜白乖乖坐下。
清月打量著他倆,眼睛一轉:「公子誤會了,我亦心有所屬,那人並不是你。」
姜白一愣:「誒?」
清月款款走到樓折翡身邊:「是這位公子。」
姜白:「……」
作者有話要說:
來,跟著我念,清月不喜歡他倆,清月是瘋批事業批。
第46章
屋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輕緩悅耳的絲竹聲飄蕩在整個月苑裡, 有少許傳入房間,與沉抑的氛圍極不貼切。
自從清月說出那句話後,姜白就沉默著。
兩道視線或光明正大, 或不動聲色地的落在他身上, 明明與他無關, 但兩個主人公似乎都在等待他做出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