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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辭月沒聽,只強調:「落落今日確實胖了些。」
宴落帆其實不在意這種事,可他最近抽條很快,之前到殷辭月下巴現在都已經到鼻子下方了,就讓人很有危機感,天南愈真不靠譜,從沒聽說過修真界還有抗藥性這回事,「閉上嘴量你的吧!」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從沒聽說過還有圈著人量腰圍的。
宴落帆感覺自己稍微後靠一點點就要碰到人,忍不住死魚眼質問:「這應該算是登徒子?」
「不算。」殷辭月回答得認真,「這是落落要求的。」
宴落帆:才不是。
他要的是那種雲圖大師中規中矩式量法,然後再等人輕描淡寫地說出『身形似少年』的結論。
「量好了嗎?」
「落落腰很細。」
宴落帆差點沒繃住,不耐煩地「嗯?」了一聲,「我沒讓你說這個!」
殷辭月終於撤開,擺弄著手中的布尺,說出令人無奈的事實:「可我不會看這布尺。」
宴落帆一窒,終於忍無可忍,但還是維持平和的表象:「為什麼不早一點說出來呢?」
殷辭月眨了下眼,滿是純良:「落落在催。」
好,最後還是他自己的鍋,宴落帆認下,只是笑容牽強:「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殷辭月有,所以他垂下眼將視線放到那雙瓷白的腳上,關心道:「不穿鞋襪會受涼,木板也不夠乾淨。」
量是量不下去了,宴落帆快步走到床邊坐下,給自己搞了一肚子氣,想著也不能讓眼前人太順心,「你又不會給我洗,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落落想要我給你洗?」
殷辭月反問得認真,讓宴落帆有種不安預感,他原話是這個意思?到底是怎麼理解出來的,剛才明明是在單純逐客。
最終宴落帆選擇「嗯」一聲應下,甚至為了表達自己的嘚瑟還蹺了個二郎腿,硬氣道:「不願意還不走?」
「沒說不願意。」
這回答宴落帆寧願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他深感匪夷所思,將話說得更容易理解:「我是說讓你幫忙洗腳,不是洗木板,能聽懂嗎?」
殷辭月蹙眉:「當然。」
宴落帆默默將放肆的二郎腿放回原位,別說了,他相信殷辭月完全沒懷疑,要不然可答應不下來這種事,「我剛才其實是在開玩笑,你沒想到吧?」
最後還跟著兩聲乾笑來增強說服力。
見眼前的人完全沒有被說服的樣子,宴落帆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我自己會洗,你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現在給我出去。」
被無情驅趕的殷辭月:小騙子變得可真快,又膽小。
不過他也沒堅持,在宴落帆的推搡下朝著門口走去,在還有一兩步便要徹底離開時——
「嘖,嘶!」
從身後傳來的吃痛聲讓他扭過頭。
宴落帆扶著桌子,眼尾沁紅,眼眶裡面盈滿淚水卻強撐著不讓流下,畢竟因為腳趾撞到桌角這種事被疼哭實在丟臉,雖然確實很疼。
沒直接昏過去已經是他努力過的結果。
「落落?」
殷辭月走過去,下一瞬宴落帆就被打橫抱起。
宴落帆只想自己慢慢緩緩,可眼下的場面讓他不得不開口:「我是磕到腳了,又不是失血過多動不了……」
殷辭月將人放到床上坐著,半蹲下身勾起那隻受傷的腳,之前的話應該被收回,這房間的木板很乾淨,落落的腳也是。
圓潤可愛的小腳趾受到重創已經泛紅充血,看著慘兮兮的。
殷辭月運著靈氣按揉。
宴落帆正倔強地忍眼淚,當下疼得要打人,沙啞又帶著點細微哭腔的聲音響起:「殷辭月,你這是在伺機報復,對吧?」
沒有別的解釋。
不過他剛說完這惡意揣測人的話立刻就感到疼痛的減弱,那口鬱氣堵著不上不下。
殷辭月抬手,宴落帆往後一靠躲閃開。
「你剛碰了我腳。」
殷辭月:「……」
其實小騙子的腳皮膚很滑,因為沒經過挫折所以也不會有傷痕,捧在手中會讓人想到「易於把玩」四個字,不過他現在更在意的是不讓碰這個情況會持續幾天。
宴落帆輕微俯下身:「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我?」
殷辭月抬眼:「自然。」
宴落帆想起那玉珏中稱不上大的紅色,心道未必,可面上還是要相信的,他終於狠下心:「那你去凌天峰為我取百年一開的九葉花好不好?」
最後許是心虛,越來越小的聲音透著撒嬌的意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再來不到兩個事件,辭月就步入落魄了!放心,落落會努力強大保護他男人的(bushi
第42章 小修了一下細節,啾咪
第45章 選擇苦修
這個要求並非一時興起, 而是經過深思熟慮。自從上次珂兒描述了去凌天峰取九葉花的艱辛,宴落帆就在糾結此事,還特意去翻了典籍, 這才知道原來下旬就是九葉花的花期。
要說至少要守上十天十夜, 這足夠浪費殷辭月的修煉時間, 而且順便還能表現一下自己的貪得無厭,何樂而不為?哪怕被拒絕也不是大事。
「你要不要去?」
宴落帆出言催促, 等待眼前人的答覆。
殷辭月沒有什麼遲疑的情緒,只是在思量小騙子提這個要求的原因,被拉著逛了兩次街他大概也知曉其愛好, 什麼志趣高雅的花草筆墨是一概不入眼, 反而是喜歡收集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什麼會跳舞的木猴,長著兩條腿的石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