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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昨日我答應了他,所以……」宴落帆想了一夜也沒能想出好藉口,只得講實話。
可這答覆同樣蒼白,金舒榮目光無神,一副無法接受現實的模樣捂住胸口:「昨日,七夕,廟會,我竟給旁人做了嫁衣?」
原本幻想中自己和落落你儂我儂的場景全都換一個人,像小刀子噗噗往心尖上扎,一天過去變化竟如此地覆天翻,她現在沒直接暈過去都是強撐著一口氣。
「他昨日還境界提升,達到築基期大圓滿,怎麼什麼好事都落他頭上?」
現在輪到宴落帆驚訝,「誰?殷辭月?築基期大圓滿?」
這劇情不是這個時候吧?哪怕天才如主角,在小說里也是進入臨谷峪第二年才到達築基期大圓滿,現在不過一月,是不是哪裡出了差錯?
更重要的是殷辭月邁入金丹後就要開始落魄,面對無法更進一步的修為,以及伴時間推移愈發多的奚落。平心而論,他是想要這一天來得晚一些,先不說被退婚這事完全沒苗頭,就單說殷辭月……不該被如此對待。
金舒榮憤憤地抱怨,「他人怎麼還沒過來?」
確實,很古怪。宴落帆推開門沒見到殷辭月的時候也有些驚訝,猜測道:「被什麼事耽擱了?」
就在這時騰蛇到達,載著一襲玄衣的殷辭月出現,瞧著淡然冷漠,鳳眸中窺不到半絲情緒令人捉摸不透,「你同她一起。」
宴落帆有些懵,玩了次擴句,「你的意思是要我和金舒榮一起去上早課?」
殷辭月黑沉眼睫輕垂,很是惜字如金:「嗯。」
金舒榮自然喜聞樂見,巴不得殷辭月一直保持不識好歹的態度,她還不忘出言嘲諷:「怎麼?這是境界提升順便將腦子給搞壞了?」
說完她立刻將飛鶴喚到身側,揚起個笑,對宴落帆伸出手,「這就沒話好說了吧?落落還是隨我一同騎雲鶴,要快些,誤了時辰齊長老又要吹鬍子瞪眼。」
宴落帆是有靈獸當坐騎的,可一時沒反應過來,任由金舒榮拉著他往雲鶴所在的方向去。
「她有侴兀獸。」
放下這句話似乎是覺得厭煩,殷辭月已命令騰蛇離開,期間沒朝宴落帆所在方向多看一眼。
宴落帆就算神經大條也能察覺出不對,可思路已經被金舒榮給帶偏,對原因的思索方向是:難不成提升個境界還真就大徹大悟,看破紅塵了?當然,這本就是主角該有的正常態度。
事情古怪,金舒榮都笑不出來了,眉頭緊蹙:「他這是怎麼了?」
宴落帆也只能搖搖頭,「不知道,我們還是快點去早課。」
要說原因,被騰蛇載著頭也不回離開的殷辭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表現出何種態度,其實小騙子為男子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證實,也沒必要過分為此牽動心神。
但他仍不受控思索小騙子這樣做的目的,還有那泣鴛靈珏……
難怪,難怪竟是透明玉珏。
小騙子知曉玉珏泛紅的含義後又是什麼反應?不屑、嗤笑,抑或是……噁心?
或許是逃避。
與其說是對小騙子冷淡,倒不如說是對無法輕易放手的自己厭煩,就算真的將其男子身份證實揭穿,他又該如何做?
一刀兩斷?
劃清界限?
還是因受到欺騙而反目成仇?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必須進行試探並加以確定。
早課齊長老中規中矩地講過去,期間想念了一把臨谷峪最為規矩的弟子宴朝瑜,然後將目光落到雖抬頭魂卻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宴落帆身上,長嘆一聲搖搖頭。
宴落帆卻為失神,仍是為殷辭月突然提升的修為,落魄劇情或許會為這細微變化而提前,那還沒來得及退婚的他就很是危險。
逃跑技能的訓練還是要靠星希尊者,於是一下早課他立刻頭也不回地離開悟閣。
內心正糾結的殷辭月:「……」
不是?
難道他的冷淡還不夠明顯,這小騙子怎麼毫無反應,起碼問一句為什麼,就真這樣毫不在意。
下一瞬,昨日強行要來的靈佩於手中破碎。
金舒榮偏過頭注意到這動靜,寇紅的指節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桌案,這兩個人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定不會是只因為提升境界那麼簡單。
……
至於排滿行程早已離開的宴落帆,此刻他乘著侴兀獸回到嵐星峰小院,星希尊者已經在等候,在自己的小徒弟終於過來後立刻展露笑顏,揶揄道:「乞巧節和你那小未婚夫過得可開心?」
原來是這麼喃回事,宴落帆可算知道殷辭月出現在廟會的原因,可也不好進行指責畢竟這行為毫無惡意,他乾笑兩聲:「嗯,還好。」
還好?星希尊者歪歪頭,那便是不愉快的意思了,「我還以為不錯呢,畢竟過了一夜連境界都提升了,你說你怎麼就毫無長進?」
聽懂其中的言外之意,宴落帆燒紅了臉,卻又沒法給出答覆,只能強調:「我們沒雙修。」
不顧星希尊者的調侃,他決心岔開話題,「師父,有沒有能從洞虛期大能手中逃脫的手段?」
「有是有,要看是何種情況。」星希尊者正擺弄手中的鞭子,聞言緊張道,「難不成你出去這一趟還得罪了洞虛期大能?放心,在臨谷峪他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