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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靈珏還能長腿跑了不成?總該不會因為透明所以難找。
「我那塊泣鴛靈珏不見了。」
原來這因為這件事,殷辭月倒也沒想到會被發現得這樣晚,「許是忘在了什麼地方。」
宴落帆苦著一張小臉繼續埋頭尋找,最後抬眼:「不是說用你那塊可以找我那塊?」
殷辭月也沒拖延,乾脆利落地將一塊帶紅靈珏取出,「可我並不知該如何使用。」
聽完這話,宴落帆反而鬆了一口氣,若知道殷辭月那才是真可怕。他看著只有一抹紅的靈珏,還有閒心想這瞧著和當初沒什麼變化,看來殷辭月這段時間並沒有加深感情,算好事一樁。
誰知殷辭月提及:「轉籍殿有所記載,可以查閱……」
「不用!」宴落帆慌忙打斷,顫動著睫毛開始撒謊,「我突然想起靈珏應該是被忘到嵐星峰了,等有時間我就去取,至於你說的什麼記載,沒有!轉籍殿是沒有的。」
殷辭月冷冰的鳳眸流露出猶疑,「是嗎?」
宴落帆無比肯定地點頭:「沒有!」他心裡計劃明天就去把那暗紅竹簡給借走,誰也別想看,尤其是殷辭月。
……
這件事便這樣被帶過,雖說沒能找到自己的玉珏,可沒人會使用尋找方法,倒成了比到達金丹期更快捷的解契方法。
殷辭月將那塊帶紅玉珏收起,「落落,我們回去。」
他拿出的玉珏並非屬於自己,可惜落落永遠不會知道。
除非這玉珏徹底變紅恢復為一開始並未滴血的狀態,他才會將其還回。
現在並非戳破小騙子男子身份的好時機,若是處理不好或許會影響到二人婚約,可懷疑已經埋在種子就定要想辦法挖出來才好。
不出意外,最近小騙子會多次試探。
殷辭月想得沒錯,宴落帆就是這樣打算的,總歸試探兩次也沒什麼影響,只是想要更加安心罷了。
可這如何去試探是個問題。
回到月舫樓宴落帆坐在小院的鞦韆上,望著虛空出神,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腿,若殷辭月真的已經發現他是男子呢?
「欸?」
他驀然停住,而後站起。
沒什麼可擔心的。
若殷辭月已經知情,又沒有什麼特別反感的反應,不就表明壓根不在意嗎?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
說不準還能念著有點友情的份上,利落地將婚給退了,至於那玉珏,也沒說變紅必須是愛,就不能是出於惺惺相惜的友誼?
所以他這好半天糾結了個寂寞。
終於將事情想通的宴落帆一拍手,「辭月哥哥!」
剛喊出聲,就看到宋青望晃晃悠悠地過來了,走路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搓搓手:「我聽說你們今日挑選了本命劍,讓我見識見識如何?」
殷辭月也聽到呼喚從屋內走出,抬眼道:「又想打架?」
宋青望一笑,一副手癢難耐的神情:「這不剛好試試你的本命劍,我這馬上就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宴落帆聞言一怔,忍不住追問:「去哪兒?」
「還不是掌門,臨閉關前還要惦記著什麼已經隱世的門派,」宋青望一直難以理解這份執著,不過也樂得離開,「又聽見消息,這次輪到我去尋找了,正好趁著玩上一段時日。」
就知道玩,宴落帆可算看明白了,「那大概多久能回來。」
被晾在一邊的殷辭月:「……」
他終於忍不住開口,「落落,你管他做什麼?」
宴落帆眨眨眼睛,給出了個沒人會為此生氣的理由:「他不是你朋友嗎?」
宋青望只想拍手稱讚,可真是好話術,這話他聽了都高興,畢竟殷辭月從未承認過朋友一說,「一兩年?」
宴落帆感嘆:「那麼久。」
殷辭月無言,最好別回來。
接下來那兩人離開去演武場,小院中只剩下宴落帆一人,不過他也沒閒著,當時就將含霜的分-身星避召出,然後拿出審問犯人的架勢。
「說為什麼我的結契儀式和殷辭月的不一樣?」
星避倒也沒藏著掖著,囁嚅回答:『你的只是普通的使用契約。』
宴落帆追問:「和真正的契約有何不同?」
星避晃晃劍身,聲音甜甜:『沒什麼不同,只要主人願意與你共享其實毫無差別。』
宴落帆大概理解,也就是殷辭月若是不想讓他用說收回就收回,「你說的那些傳音尋人,我能自行解除嗎?」
『當然,不行!』
一把劍還搞說話大喘氣這一套,宴落帆頓時無語。
星避接著說道:『這是主人才能決定的事。』
宴落帆認清現實,只要將殷辭月哄好一切不成問題,只是還有一件事需要強調:「我為男子的身份不許告訴他?」
星避自然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震驚道:「哥哥,你在欺騙主人的感情嗎?」
這麼說倒也不差,就是難聽,宴落帆沒反駁。
星避立刻發出刺耳劍鳴,委屈兮兮,「哥哥,我不可以隱瞞主人的。」
宴落帆莫名感覺自己正在欺負小朋友,「我只是沒讓你提,也沒說要你欺騙,這有什麼難的?而且你以為你說了他便會相信?你覺得他是信我,還是信你?」
星避想想自家主人嫌棄自己的模樣,搖擺片刻,乾脆將自己一下插進地里逃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