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宴落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他心一橫,還是將那衣物全部解開,看到上面一些少兒不宜的青紫紅痕,突然就覺得從頭開始修煉似乎也算不上難事,至少不應該現在回到這個身體,畢竟現在的殷辭月對當初幹過的事毫不知情。
可惡!
當初就不該同意將痕跡留下,可是殷辭月覺得這些有安全感,他心一軟就放任了,誰能想到會有今日這種尷尬場景?窒息。
宴落帆臉熱得能烤熟雞蛋,十分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但還是努力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繃著小臉問:「然後呢?」
哪怕他盡力遮掩,又怎麼能躲過渡劫期修士的探知?殷辭月注意到那近乎遍布全身,在腰側以及大腿位置格外照顧的青紫,眸色漸深:「誰幹的?」
「啊?」
宴落帆呆呆地坐在那裡。
殷辭月繼續追問,聲音似乎是受寒冰窟影響,「誰欺負了你?」
宴落帆努力去理解這「欺負」有沒有少兒不宜方面的意思,因對問題過分震驚,腦袋運轉起來如同生鏽卡殼的機器。
殷辭月久久沒得到答覆,顯出幾分焦躁:「為何不說?我能殺了他。」
啊……
這還是有點困難的吧?宴落帆眨眨眼,一臉純良地說道:「可這是你乾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88章 換回身體
目前寒冰窟的氣氛已經很難用「尷尬」二字去籠統概括了, 仿佛二人之間的空氣都被凍僵了般無法流通,也對這簡單一句話表示無法理解。
宴落帆說完後默默轉過身,將身上的外袍脫下, 朝正平躺著的光裸肉身上一蓋, 佯裝什麼都沒發生地帶過話題:「接下來我也要躺在冰床上嗎?」
殷辭月的眉宇始終無法舒展, 以至於一貫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顯而易見的不解,他以目前情況推測:「我打你?」
宴落帆一哽, 心塞道:「……倒也算不上打。」
因外袍遮擋,殷辭月無法對那肉身上的青紫細緻觀察,他已經做下推斷, 最後抱有懷疑地追問:「真是我做的?」
「是。」
得到確定回答, 殷辭月嘴角抿得平直,毫無緣由地認為面前這個小騙子沒有撒謊。
由於母親在記憶中總會受到不公正的欺凌,他對這痕跡並不陌生, 這絕對是被打出來的。那麼,以前的他是個混蛋?竟然這樣對待自己的道侶。
自認為想通因果的殷辭月低聲道歉,並表示:「你可以打回來,我決不還手。」
宴落帆無奈扶額, 不知該從何說起,但首先要強調:「你沒打我。」
原來之前那話中的「欺負」二字真沒有少兒不宜的含義, 只是單純霸凌而已。誰能想到, 拔完情絲殷辭月居然真成了小說中的純情主角, 一般看這痕跡分布的情況都大概能猜出來吧?
事到如今要他解釋, 也只能硬著頭皮,含糊道:「雙修就是比較容易留下痕跡。」
話說得又輕又快, 不過殷辭月還是聽清了, 雖說已經失去與雙修有關的記憶, 但他大抵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依舊茫然:「你是男子?」
怎麼還是個疑問句?宴落帆重重點頭,反問:「不夠明顯?」
殷辭月接著問道:「男子之間也能雙修?」
「可以,」不過宴落帆不想繼續探討這沒用的話題了,出言催促,「先把身體換回來再細說。」
殷辭月略一點頭,施起術法來算不得難事,畢竟這本就是屬於宴落帆的殼子,又不會產生什麼排異反應,所以他只需要將眼前人的魂魄牽引出,剩下的一切便是水到渠成。
兩個肉身並列平躺,宴落帆感受到靈魂被牽引的感覺,然後失去控制權,另一個肉身似乎成為一塊巨大磁鐵在不斷吸引他過去。
接下來他眼前一黑,再睜眼便是待在另一個殼子的視角了,嘗試運轉靈力也十分順利,沒有半分生疏之感,不由得感慨:「還挺輕鬆的,比我想像中簡單多了。」
宴落帆抓著外袍坐起,正說著話,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哦,他剛才拔了自己三根眼睫毛。
宴落帆簡單翻找了一下旁邊放著的儲物袋,搜羅出一身衣袍,然後偏過頭去,暗示道:「我要穿衣服了。」
殷辭月完全沒有自己需要躲避的自覺,他有兩個理由:「你我都是男子,更何況還是道侶。」
宴落帆沉默以對:「……」
好,是這個理。
他先運用靈氣將身上的曖昧痕跡清除乾淨,然後將披著的外袍一掀,眼疾手快地將裡衣套上,剩下的衣物則是不緊不慢地穿起,「雙修這種事等你恢復記憶就清楚了。」
這明顯是搪塞,不過殷辭月也沒追問,只是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宴落帆穿完衣服,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失憶道侶陷入沉思,伸出手擺了擺:「想什麼呢,該不會是想起什麼了吧?」
「沒有。」
殷辭月否認,卻將視線偏到一邊不敢看人,並且還將帶情絲鐲的左手放到身後。
宴落帆也沒抱多大希望,一點頭,「這兒蠻冷的,我們還是離開。」
「嗯。」殷辭月緊跟其後,依舊神情冷淡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他目光落到眼前人的白皙脖頸上,腦海在不受控地回想剛才的場景。
小騙子樣貌出挑,身形也是恰到好處,硬要說是有些瘦,白得像是山雪中生出的精怪,肘部、肩窩、膝蓋……全都暈著仿佛桃花碾磨成的黛粉,讓人見了無端臉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