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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希尊者注意到小徒弟並不願意繼續聊這個話題,也扇了兩下骨扇,意猶未盡地閉上嘴。
她才不相信這樣蒼白的臉色是被餓出來的,修士可沒那麼脆弱。如果沒看錯小徒弟走的時候,對面安溪門的那個大師兄也離開了,難不成真是這間隙里兩人聊了些什麼?
不一會兒殷辭月拿著糕點回來,宴落帆塞到嘴裡覺得難得地噎人,怎麼也咽不下去。
不知站了多久,各個門派已經將自己特意準備的祭品奉上,一一放置到巨鼎當中,等輪到安溪門時是顧恭如站出來,不過他將手中的重瓣九世蓮放好後,並沒有立刻退回,而是站在原地,拱手道:「晚輩在這裡有個不情之請。」
宴落帆有種不祥預感,朝身側望去,正好殷辭月也看向他,相顧無言。
安溪門的掌門也捋著長鬍子幫腔,「不知臨谷峪的林掌門可否願意幫我教導這徒弟一段時日。」
臨谷峪掌門從不收徒,殷辭月是唯一例外,更何況是其他門派的徒弟?
只是還沒等人出言拒絕,顧恭如已經將剩下的話補充完全,笑容和煦:「我並非要成為臨谷峪弟子,自知沒有這樣的福分,只是尚在年幼時曾受過星希尊者的徒弟宴落帆的恩惠,只是想借一段時間了卻這段業障因果。」
林掌門有些為難,覺得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只好將話丟給另一方當事人,他看向宴落帆所在方向,「你認為此事該如何?」
畢竟剛讓人抓住了小辮子,宴落帆不好將場面搞得難堪,略加思索後掀起眼睫:「便許他在臨谷峪待一年。」
對於修士而言這短短一年不過彈指一揮間,此事便這樣敲定,顧恭如得到滿意的答案後也暫時回到了安溪門的隊伍。
待所有門派天祭完成,天祭儀式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個環節,掌門起身將自己的徒弟帶到茂鼎旁,站在所有法陣最中間,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高聲道:
「這份賜福歸你所有,將會成為修真界最新的開始。」
而看著這一切的宴落帆則是無聲地同時將這句台詞念完。
是的,這並不是個輕易便能羽化登仙的世界,相反已經有幾千年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所以才讓殷辭月顯得更加特殊。而看過原著小說的他更加清楚,殷辭月追求大道成功後,修真界也確實迎來了很長一段的復甦。
他是屬於大道的。
正在眾人議論紛紛,認為這種事不應該交給一個毛頭小子來做時,天生異象——
高台之上天光大亮,似是仙界與修真界打破了那層禁制般,恍惚之間龍鳴雷現,磅礴靈氣傾瀉而下,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受到那純粹而無雜質的風。
掌門露出滿意的笑,帶著期盼,「本來如此。」
待祭天儀式正式結束,所有人一擁而上,將這天之驕子層層圍住,不少人都言語諂媚,似乎已經看到眼前這人成為大能將修真界掌握手中的未來。雖然不知道這異象是因為天祭儀式還是眼前的少年,可與之交好總歸沒錯,這可是掌門所看重的人。
可殷辭月的眼中只有一個人,他的小騙子正盯著虛空發呆。
正當他準備衝破層層阻礙走過去時,宴落帆剛好抬頭,與之對視,然後將視線迅速移開,又低下頭和星希尊者說了些什麼便先行離開。
而他卻仍被這些無關人員圍住。
「真不愧是臨谷峪的掌門首徒。」顧恭如不知什麼時候含笑走來,似是真心欽佩,「只可惜阿宴卻沒有你這份天資。這麼說來,天道所認定的姻緣其實也沒什麼,畢竟也是早晚分開。」
范玉黎趕緊過來,「師兄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呀?」
照眼下的形勢,他們安溪門可不好與臨谷峪為敵。
不過顧恭如也沒有要繼續糾纏的傾向,笑容不改:「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然後轉身離開。
與此同時,宴落帆在離去的途中遇到了珂兒。
珂兒見他孤身一人朝他身後看了兩眼,「小師姐,你沒和殷師兄一起呀?」
什麼時候他們兩人在旁人眼中也是這樣形影不離的關係,這不是個好苗頭,宴落帆搖頭,「你怎麼了,看著這麼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第40章 你會答應
珂兒捧著臉, 標準懷春少女墜入愛河的模樣,說道:「陳師兄說要為我取百年一開的九葉花,他說別算是等上十天十夜, 就算等上一百天都不在話下, 他真的好喜歡我。」
說實在的, 單聽這兩句話,哪怕後面那句過分誇大宴落帆也不敢發表什麼看法, 於是多追問一句:「所以他給你取來了嗎?」
珂兒放下手,搖搖頭體貼道:「取花這麼辛苦,我怎麼捨得陳師兄守那麼長時間?他有這份心意便足夠。」
好, 差不多能確定是標準畫大餅。
「他原話是怎麼說的?」宴落帆不願意誣陷任何一個好人。
珂兒皺著眉頭努力回想了一番,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這種甜言蜜語,西子捧心道:「陳師兄說九葉花生長在凌天峰,凜寒程度遠超思過崖, 不少人為了心愛的人守上幾日便被凍成冰塊兒,還有凶獸徘徊左右,利爪能將人撕成碎片,但他不害怕。」
宴落帆不知該從哪裡開始教育, 連片花瓣都沒見著兩片嘴唇一碰就是好了?「你不能……」
「這位小師妹,他該不會最後還問你要了點什麼吧?」顧恭如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側, 並出言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