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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碰觸上顎後產生疼痛,將他的意識拉回,應該破了點皮,還能嘗到一點鐵鏽味。
也正因此,無人注意到殷辭月揮劍時不自然地停頓。
宴朝瑜見他家落落低頭,立刻關切詢問:「怎麼了,不舒服?」
宴落帆苦著一張臉,用手指碰了碰吐出的舌尖,吃痛縮回:「剛才不小心咬到舌頭了,還在疼。」
「讓我看看。」宴朝瑜皺眉,關切非常。
宴落帆臉被捧起,後知後覺地羞恥,只想趕緊結束於是順從的吐出舌尖,口齒不清地說:「不、不疼了。」
宴朝瑜顯然沒聽進去,他收回手後立刻在儲物袋裡尋找丹藥。
忽然,傳來一陣驚呼聲,「厲害!」「你還是第一個傷到他的,待會兒我請你喝靈酒。」「掌門首徒,哈,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在對決時還敢分心,自大囂張,真是活該!」
等宴落帆看清,發現殷辭月側臉上多出一道刺眼血痕,這怎麼回事?
小說中明明毫髮無損。
主角的臉,作者用整整五百字描寫過的臉,居然被劃傷了?!
作者有話要說:
殷辭月氣鼓鼓:剛才傷到了舌頭?做什麼咬到的?
第20章 是我堂兄
殷辭月沒有停下手中攻擊的動作,難言煩悶。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不再對小騙子有一分一毫的關注,但當小騙子再次出現於眼前,還是會為其對人毫不防備的舉動氣惱。
剛才傷到了舌頭。
兩人是做了什麼才會傷到舌頭?不願繼續往下猜想。到底兩人還沒退婚,他有權知道未婚妻做了什麼吧?
明明在他面前從來沒乖順的時候,倒是聽旁人的話。
「對面丹藥就沒停過,他臉都劃傷了,怎麼不吃?」
宴落帆為那臉上的紅痕著急。
而殷辭月瞧著完全沒把這點小傷放心上,目光中像是藏著冷刃,勢如破竹,出手較之前更為狠厲,不過半息方才還在叫囂譏諷的對手被打落擂台,活像翻殼的烏龜在地面滾了幾下後仰躺不再動彈。
「下一個。」
殷辭月開口語氣像浸過寒冰。
剛才還叫說要上去給點顏色瞧瞧的那幾個人看著這慘狀,偷偷咽了口唾沫,當時面面相覷,不再作聲,目光閃躲著互相推脫,「你上去吧,你剛才不是說想上去嗎?」「你還說我,你不是說下一個你要上?」……亂作一團。
躺在地上的藍衣弟子傷勢無人在意。
宴落帆也被嚇了一跳,小說劇情殷辭月出手可沒那麼狠,屬於進退有度,給教訓也是心中有數的,直接給人打趴下絕對不在事先定好的限度里。
許是有了前車之鑑,原本起鬨的那幾人突然發現自己有事沒做,三三兩兩地離開,最後只剩下一人——一襲竹青長長袂道袍,臉上絲毫不見膽怯之色,向前兩步:「讓我來會會你。」
這下事情發展倒處於宴朝瑜意料之外了,他出言阻攔:「宋青望,你要心中有數。」
宋青望聞言用手指揩了兩下劍鋒,一挑眉:「朝瑜師兄,此言差矣,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刀劍無眼。」
這意思便是不會輕拿輕放了。
宴朝瑜只能寄希望於另一人會拒絕這場對戰,將目光落在殷辭月因脫力而有些發顫的指尖,「他是竹御尊者的徒弟,修行多年,你不可能在他手底下討到好處,拒絕也是人之常情,那些人已經對你心生畏忌。」
殷辭月睨了一眼,掀起眼睫,黑而幽深的瞳孔染上偏執:「不,我會贏。」
宴朝瑜有些難以理解,只好看向自家小堂妹,介紹起宋青望的手段:「他性格乖戾,對於悟道的追求近乎瘋魔,想拜在掌門的門下可一直被拒絕,這次那些人主動上前挑事,估計也是他在中間生事。」
畢竟那些人看起來也不過是普通內門弟子,就算掌門不收殷辭月為徒,也輪不到他們,其中並沒有什麼利害關係。
只能是宋青望在其中挑撥。
他剛才沒阻攔也是想探探未來妹夫的深淺,可事情發展到現在是不被允許的。
「宋青望資質平常,硬靠著比常人多數倍,日夜不休的修行才達到如今的修為,還曾經在演武場上直接挖人靈根,就因為那人嘲諷他會平庸一生。被掌門斥責不願認錯,被關在靜心崖思過,最近才結束。」
宴落帆聽得都懵了,原文裡絕對沒有這一茬,但「應該沒關係吧……」
結局是贏,他知道。
話音剛落,擂台上兩人已經正式開始對決。刀光劍影,每一個動作都利落乾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速度快出殘影,只能聽到兩劍相擊時發出的清脆劍鳴。
月白身影和竹青身影近乎要糅雜在一起,兩人僵持已久,臉上最先出現波瀾的是宋青望,他在揮出一劍之後面露驚訝,「你居然也會練習這種功法。」
什麼功法?
宴落帆眼花繚亂,沒看清楚。
而殷辭月並沒有理會,只是自顧自地泄憤般發動攻擊,不在意面前的人是誰,自然更不會在意眼前人說的話。
「我還以為像你這樣的天之驕子應該只會看那種天階功法。」宋青望堪堪躲過一擊後,有些新鮮,將『天之驕子』四個字咬得很重。
是的,沒人比他更清楚眼下殷辭月用的是何種功法,那可是他在無人在意的冬夜,為了維持體溫不被凍死街頭,練了一遍又一遍的最基礎入門劍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