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
這是個讓殷辭月發現未婚妻愛慕虛榮心狠手辣的重要角色。
所以,現在這個請求應該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絕。
「你叫什麼名字?」殷辭月獨特的清冽聲線在良久沉默後響起。
這便是要答應了?小姑娘激動答道:「珂兒,我叫珂兒。」
殷辭月垂眼看她,更為精確一些應該是看珂兒凌亂卻不乏巧心的髮髻,「會為女子綰髮?」
「嗯!會的,我一定會照顧好公子夫人。」珂兒是個八面玲瓏且口齒伶俐的,一下便猜到恩人的目的。
「明日到臨谷峪。」
也不知是否為錯覺,殷辭月在說這話時眉眼間寒氣退散不少。
塵埃落定,宴落帆默默將面具扶正,轉身徹底隱於人群之中,卻未注意到身後人的身影已經落在了他腰側靈佩上。
殷辭月還真就看上他了?
幫個人還得記掛著他不會綰髮這回事。
不過這部分劇情最後的結果倒是沒有改變,珂兒還是會成為他的侍從,說不準可以當成敗壞形象的機會利用一下。
「小公子,要不要進來逛一逛,我們春滿樓可是有你想不到的樂子。」
一條不知道灑了多少粉的帕子甩過來,宴落帆被嗆得連打好幾個噴嚏,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修真小說中少兒不宜的場所,在咳嗽幾聲後禁不住好奇,他試探性詢問:「我能只喝酒嗎?」
老鴇自是一口答應:「當然,隨公子高興就好。」
單憑這面具露出的半張臉她都能確定這是個俊俏至極的小公子,不通世事,若真要選姑娘還說不準是哪個吃虧呢。
宴落帆跟著進去,順嘴問道:「今日你們的花魁會出來跳舞嗎?」
老鴇用帕子捂嘴笑道:「今日是什麼時候?乞巧節,不知有多少世家公子就等這一天來見上玉清一面,她自然會出現。」
宴落帆被引入春滿樓,坐到偏僻一角倒也樂得冷清。
都要古代了,不見識一番春樓什麼樣子他覺得可惜,尤其是小說劇情中所提到的花魁玉清,被稱為唯一能威脅到原主第一美人地位的存在,美人榜第二,才貌雙全。
這時老鴇又出門拉客,「哎喲,世間竟還有這般俊朗的公子,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今日玉清姑娘可會獻舞,不能錯過呀。」
宴落帆隱憂,循聲看向春滿樓大門,下意識將面具露出的下半張臉捂住害怕被發現。
殷辭月能不能再陰魂不散一點?
不,是殷辭月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
他並不認為自己這位名義上的未婚夫會做喝花酒這種事,那麼出現在此的唯一解釋——
他的身份至少是引起了懷疑,更糟糕或許是已經暴露。
「小公子,這是在做什麼?」
宴落帆頭也沒回,手依舊嚴嚴實實擋住臉,壓低聲音:「我正在用舔掉生命線的方式自盡。」這樣就不用面對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了。
那男子失笑,倒是少見這麼有意思的小公子,他將扇子合上提議道:「一個人坐在這裡,倒不如隨我到樓上喝幾杯好酒?」
宴落帆這才看向開口的人,誰能解釋春樓為什麼會出現男人?不過眼瞅著殷辭月放下糾結馬上就要過來,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好,我們現在上去?」
若是被當場逮到,他的形象就從男扮女裝騙人感情的混蛋,轉變成在騙人感情期間還忍不住喝花酒的色鬼。
光想想都要昏倒。
而開口男子動作頓了一頓,怎麼這樣迫不及待,莫不是他看錯眼了,這不是只純良小白兔?
作者有話要說:
第26章 誰給你的
春滿樓的大堂和二樓是全然不同的天地。若將大堂稱為喧鬧風塵的俗處, 那麼二樓瞧著倒更像是文人墨客該到的書齋,若不是若隱若無的脂粉香味提醒,都要讓來客懷疑是否來錯了地方。
宴落帆就差將茫然掛在臉上, 雖說答應上來, 可這和他想像中的縱情聲色相差甚遠, 枉廢了之前的心理建設。
瞧著割裂,但從樓上仍可窺見到大堂中殷辭月身影, 他默默朝房間所在方向湊了湊,豈料聽到幾聲不和諧的□□,又紅著臉慌忙彈開。
著一襲竹青將人帶上來的男子注意到這一系列的小動作, 一雙上挑的狐狸眼彎成月牙, 狡黠一笑:「小公子這是在躲人?」
宴落帆也不好隱瞞,信口胡謅了個藉口:「我實在太想見玉清小姐一面,借了他不少錢, 這是過來討債的。」
說完,又擔憂男子是個正義人士會將他交出去,趕忙找補了一句:「我之後一定會還的,但今天不太方便, 你不要……」
說到這裡,男子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回了一聲輕笑:「當然, 我怎麼會將春滿樓的客人交出去, 儘管放心。」
心裡卻並沒相信這番話。
這小公子從頭到腳沒一件俗物, 就連這一身衣裳布料都是價值千金的雲錦,更別提上面的繡紋又花費繡娘多少工夫。這樣的人居然說自己欠了別人的錢, 放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只是既然這小公子隱瞞, 也不好過分追問。
依他看, 樓下前來找人的俊朗公子瞧著不是來討債,倒像是來捉姦的。
他將人引入房間輕輕合上門扉,似是無意提及:「這麼說來,小公子確實很想見玉清小姐。」
「自然。」宴落帆回憶著小說中路人甲的說辭,仿照著回答,「花魁玉清是讓多少人都魂牽夢縈的人物,可想見上一面,可是要比登天還難,我也只能借一些錢又靠乞巧節的機會才能來碰碰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