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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到此刻自己風流公子的樣貌,隨口編撰故事:「一位小姐送給我的。你要知道今日是乞巧節,送香囊玉佩是很正常的事。」
殷辭月並沒對這番言論發表看法,他冷聲詢問:「她是何樣貌?」
「你是指送我玉佩的那位小姐?」宴落帆明知故問,佯裝思考,「夜色太暗,我看不真切,而且她當時臨走前才將手中面具摘下塞給了我。大概身形比我稍矮一點?應當是俊俏的。」
他說完還將自己的面具連同儲物袋裡塞的豬頭面具拿出展示。
「那位小姐莫不是你的心上人?你也不必為此煩心,不過一塊玉佩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要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將自己塑造成什麼見色起意的人物,關鍵玉佩這物件要是說撿得也不合適。
殷辭月硬直眼睫在臉上留下一片陰影,上前一步,追問:「為何送你?」
宴落帆現在很擔心自己被打,所以他利落乾脆地搖頭,眉頭糾結到一起,「我的樣貌比較討人喜歡?」
這話任誰聽都有點耀武揚威的意思。
他慌忙找補,「你現在是在尋那位小姐?我和她是在放河燈那裡分別的,你要是想找……」
「將玉佩給我。」殷辭月聲線比以往更為冷冽。
不是,這就有點不講理了吧?宴落帆可算知道那些師兄手中的傳音靈佩是如何被要走的了,這樣想著,手裡還是乖乖交出去,繼續明知故問,畢竟搞得太順從也不合常理。
「你和那位姑娘。是已經定終身的關係嗎?」
「沒錯。」
誰知道殷辭月會這樣回答,宴落帆差點沒繃住,這人怎麼能說假話不眨眼,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定過終身?
當然要戳破也絕不可能,他也只能任由殷辭月繼續往下說,還得認真聆聽。
「以後不許接近她。」
「真不講理!」這句話並非出自宴落帆之口,而是一直旁觀的玉清。
「要我說那姑娘喜歡誰自然要各憑本事,你這般威脅他算是怎麼回事?」
潮笙倒是察覺出幾分不對,勸道:「阿姊,不要多管閒事。」
宴落帆也不想無關人員參與到裡面,立刻做出保證:「我本就不會再和她見面。」
殷辭月正打算轉身離去,又回想起什麼,逼近宴落帆,然後將那個豬頭面具奪走,「她是我未婚妻。」
臨走還要宣示主權,留下宴落帆一臉無語。
幸虧他沒多說幾樣東西否則直接被搶劫。
老鴇趕緊跟在殷辭月身後,畢竟是個出手闊綽的大魚可不能輕易放走,嘴裡還在說著:「公子這次不開心,下次有機會還可以來,我們春滿樓的姑娘都很會說話的。」
等人離開,玉清終於忍無可忍,她平日都是被捧著哪裡見過這麼冷臉蠻橫的人,「他是臨谷峪的弟子?沒成想居然是這個樣子,蠻橫霸道!那女子是他未婚妻,他怎麼不去和他未婚妻橫?小公子,你千萬不要難過。」
「沒事,我不傷心。」宴落帆回答,順便拉開二人距離。
他估摸著等回臨谷峪還要被盤問,要提前串聯好邏輯才行,比如說他們是怎麼相遇、怎麼相識,東西又是為什麼送出去。
「小公子不是說那是來討債的人?」
哦,這裡還有件事情沒解決。宴落帆扶額:「這個……」他還沒想好藉口。
潮笙搖搖頭笑道:「我並非逼問,既然小公子不願說,我也不會強求。」
宴落帆當即鬆了一口氣,輕聲道謝。
玉清倒是很難過,癟癟嘴,手指扣動屏風:「所以說是為了我而來也是假的嘍?」
宴落帆訕笑兩聲。
玉清沒在此事上多做糾結,催促身側的潮笙,「既然人已經糊弄過去,弟弟你能不能把他的畫皮去除,讓我看看他真實的模樣到底有多俊俏?」
畢竟確實讓人家幫了忙,宴落帆不好推脫,接過潮笙遞過來的透明藥水塗抹在臉上,將真實面目展露人前。
豈料玉清卻是直接瞪大了一雙杏眼,滿是不可置信,指著人講話顛三倒四:「你長得、長得……你到底是誰?!」
「阿姊,不要無理取鬧。」
「不是。」
玉清搖晃著腦袋,沒有半分淡定的模樣,立刻轉身走到書閣翻來覆去,終於找出畫軸又慌忙趕回,「他長得好像這畫中的人。」
「這是什麼畫?」潮笙發問。
「是你,美人榜第一的宴落帆!你到底是男是女?」說著玉清將畫軸打開,確定極為相似,她作為萬年老二,每日都會看上幾遍的人又怎會隨便錯認。
現在倒是輪到宴落帆懷念那個體驗生活小少爺畫的抽象圖了,那都認不出來誰是誰。
他下意識否認:「不是我。」
玉清視線上下掃視,持懷疑態度:「不是?你覺得我可相信?」
宴落帆看著那與他八分相像的畫,咬唇道:「我……是她的兄長,所以長得有幾分相似。」
玉清算是發現了,這第一美人有點傻乎乎的,和她心目中蛇蠍美人的勁敵形象大不相同,慢條斯理找出破綻:「那你怎能解釋方才那殷辭月為何來尋你這第一美人的兄長,而你卻還說和你妹妹一面之緣?」
宴落帆編不下去了,他選擇放棄,抿抿嘴:「你如何知道他是殷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