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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詩溪往嘴裡塞著丹藥,難掩心虛:「還有個登徒子想占我便宜,我失手將人給殺掉了。」
宴落帆:「……」
小師妹這個角色竟然還有這種過往,倒也不是說不行,只是與人設不符。
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脫離危險才是最為緊要的。
眼前幾人的實力少說是金丹期,修□□每個境界都是無法逾越的溝塹,他們太過被動,不過林詩溪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厲害角色,應付起來不算麻煩,只是照應身邊這兩個人就有些吃力了。
他們節節敗退,幾人身上全出現了大小傷痕,尤其是殷辭月顧慮太多,將本該打在宴落帆身上的攻擊擋下。
宴落帆將用來遁逃的自製煙霧丸握在手中,尋找合適時機,這個方法已經使用過一次,短時間再用效果會大幅降低。
林詩溪已經顧及不上形象了,她不要錢似的將符咒丟出,嘴中怒罵:「是他先調戲我,又在我沒搭理他時步步緊逼,稍一反抗就死掉,倒成了我的過錯。」
那些人因這話而分神,宴落帆瞬間抓住機會,煙霧在密林中瞬間瀰漫。
林詩溪也不傻,乘著這段時間從袖□□出數枚銀針,緊接著迅速將二人帶離,只是身後那幾人似乎對此早有準備,在三人即將從視野中消失的瞬息,捏出法訣,「想走?做夢!」
作者有話要說:
第69章 他逃離了
也不知道是發出攻擊那人準頭不行, 或者本就是沖無法迅速躲避的人來的,那閃著鋒芒的訣光直直衝向殷辭月。
林詩溪看到了卻沒有空出的手來幫忙。
見這一擊要被殷辭月結結實實地承受下來,宴落帆的動作比腦子更快, 瞬間將人拉開, 可是沒料到的是另一個黑衣人在這時同樣發動攻擊, 他沒能及時躲避,直接掉落下飛劍。
下方是深不可測的斷山懸崖, 若深淵巨口會將人吞噬得渣也不剩。
殷辭月迅速伸出手去拉,「阿宴。」
修士的反應要比凡人快千百倍,此時要將人重新拽回去算不得難事, 感受到失重的宴落帆同樣下意識伸出手, 兩人指尖仿佛下一刻便會銜接。
可就是在那一瞬間,宴落帆出神了,這不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最好假死時機嗎?
誰也怪不得不過, 是徹頭徹尾的意外,非要尋個人承擔錯處,大概就是那幾個眼睛有問題還牽連無辜的黑衣人。
宴落帆觸碰到的殷辭月的如玉指尖,或許是由於驚怕, 透著涼意,此時飛鏢衝著二人的手再次刺來, 他沒忍住蹙眉, 然後——
將手收回。
殷辭月的手被刺穿, 可他並未吃痛收回, 甚至還往前再度伸手幾近失衡,發覺無力挽回後鳳眸中的瞳孔放大, 裡面的倒影不斷縮小, 滿是不敢置信:「阿宴?」
他沒抓住阿宴, 這不行!
林詩溪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意外,試圖探出白綾將人拉回,可那些人擺明想要至少帶走一人,在察覺到他們打算逃離後攻擊若密集春雨,白綾速度不及,「你跳下去也沒用,我們必須走。」
她做下決斷分析眼下的最優方案,用白綾將跟著跳下去殷辭月手腕抓住,說是出於私心吧?這個人可不能讓溜走了,必須帶著跑。
雖說有些冷血,可在少了一人後想要逃脫確實輕便許多,不過半炷香的工夫他們二人已經脫離了黑衣殺手的掌控,借高山密林隱匿氣息。
殷辭月眼底暗紅和純黑不斷交織,無論如何也無法冷靜,他的拳頭落在一人寬的枝幹上,九重天雷淬鍊過的體魄將其折斷的輕而易舉,好好想想該如何找回阿宴,他的阿宴……
看不到、看不到,現在看不到!
看著眼前人不斷發抖的指尖,原本霽月光風的清冷化作徹頭徹尾的偏執,林詩溪只感覺到心驚肉跳,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寬慰道:「別、別擔心,你道侶畢竟是築基期的修為,雖說在掉下去前受了傷,可要說死肯定不至於……」
因為其中那個「死」字被狠狠盯了一眼的林詩溪默默消音,講話聲不自覺降低,先為她的行為找了個藉口:「你無法使用靈力若是跟著跳下去,說不定得誰照顧誰。」
殷辭月沒辦法聽進去這些,只覺得頭疼欲裂,阿宴從他指尖離去的景象逼他發瘋,那裡似乎仍有殘存的溫度。
心魔乘虛而入不斷折磨神經:如果他強大就不會這樣,都是他的過錯。
「你怎麼了?」林詩溪驚呼,看著眼前吐血的人,一時難掩慌亂,「我們馬上到崖底找人,現在就過去!」
本來是害怕那些人守株待兔想著過一會再去,可就當前形勢而言,絕對不行!再等一會兒,她擔心死的不是掉下山崖的美人妹妹,而是眼前由於擔心道侶而發瘋的「天道之體」。
說到底全是被她所累,最後咬咬牙站起:「走。」
師父說了,要問心無愧。
而此刻的段山崖底宴落帆躺在山澗旁,通過自身狀態充分闡述了「半死不活」這個詞彙,說實話剛將手抽回去他就後悔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哪怕期間用了好幾個御風訣也是純粹找罪受。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殷辭月沒將他拉住時眼睛中的驚慌,該不會給孩子弄出陰影吧?
情況緊急,又不是電視劇可以動用時停讓他思考個十幾分鐘,就一眨眼的時間,腦子一熱做下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