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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那種說法怎麼都帶點粉飾太平的意思,被強硬壓下,廣為流傳的其實是第一種和第二種說法的結合。
而在背後運作的宴城主這日又摔碎了不知多少瓷碗,一地狼藉,大發脾氣:「殷辭月至今沒有回信?」
那過來傳信的小丫頭怯生生地低著頭:「聽、聽說姑爺整日和那個假面美人膩在一起,閉門不出,可能並不知曉風聲。」
宴城主直接掀了桌子,無能怒吼:「滾。」
聽到殷家那兩人死之後他別提多高興了,照這樣殷辭月還不是被他們晏家緊攥手中?誰知竟出現無法使用靈氣的變故,讓他所有的打算付之一炬!現如今倒是強了,可用來將人抓住的宴落帆倒是個不爭氣的,說不見蹤影就不見。
枉費他的多年培養。
這絕對不行,至少得讓殷辭月掏出點好處才行。
想到這裡他又將門給推開,詢問守在門前的小丫頭:「吩咐讓你做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小丫頭畢恭畢敬地低垂著頭,並將成果告知:「現在大家都說殷辭月是被合歡派的情愛給迷惑住了。」
宴城主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接著安排另一人:「繼續朝合歡派那裡送信,無論是否有回覆,都不要停。」
「是。」
那人領了命令後推下。
一隻只飛鶴帶著信件飛往合歡派,不過幾日的時間便堆積如山,其中宴城主的占很小一部分,不過被單獨摘了出來放到一邊,宴落帆閒來無事便會翻看幾眼,裡面的內容大差不差。
此刻他正躺在殷辭月親手編織的藤椅上,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
這幾日不少人前來拜訪全部都被拒之門外,就連想找小徒弟聊天的星希尊者都被尋了個藉口哄走,就是因為這亮晶晶的刺眼腳銬。
「阿宴想不想喝水?」
宴落帆有氣無力地偏過頭去,隨口回了句:「好啊。」
他目光先是落在殷辭月的手中的杯盞上,然後再落於那用力手腕,心中慶幸這作為銜接的鎖鏈在自然情況下可以無限延伸,不然他們二人是真的要寸步不離了。
宴落帆伸出手去接,然而殷辭月卻躲了過去。
宴落帆手落了空,「怎麼了?」
殷辭月走到他的身邊,將茶盞遞到他的嘴邊,將話題岔開:「阿宴打算如何處理宴城主?」
宴落帆喝了兩口茶水,心中感嘆殷辭月的好手藝,「讓他和我的……父親一樣死去。」
這樣才算是公平,中間那停頓完全是由於稱呼上的不適應。
杯盞中的茶水被很快喝乾淨,宴落帆有些後知後覺,開玩笑道:「你這是把我當成廢物來養嗎?照這樣下去,估計我離開你都活不下去……」
聲音越來越小,剩下的話他講不下去了,因為意識到這或許還真是殷辭月的目的。
沒必要,真沒必要,不過也不必因這種小事鬧得不開心,宴落帆最後選擇了縱容,他一直在因為各種原因退步,但並不為此煩惱。要說在小院裡窩著唯一頭疼的點便是——
「大白天的,這是做什麼?」
殷辭月又尋到機會往他身上湊了,若只是親個兩口還行,總是沒完沒了的。
宴落帆原本出於舒服而松垮的衣袍在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被解得差不多,半掛在腰側和手腕,只能保持原有的動作揉了揉自家道侶柔順的墨發,無可奈何道:「這藤椅能撐住我們兩個人?」
「可以。」
殷辭月說完這話後便含住了宴落帆的唇瓣,將那張慣會撒謊的嘴巴堵住,一同墮入沉迷。
經過這麼多日,宴落帆也知道眼前人在意的點到底是什麼,也樂意哄人高興,殷辭月現在正在他鎖骨上刻下痕跡,自然垂落的烏色長髮拂過皮膚帶來癢意,他在瑟縮後輕笑道:「我喜歡你。」
他家阿宴很少說這樣直白的話,殷辭月一怔,然後將人抱得更緊:「我知道。」
可他很貪心,要當最重要的。
現在屬於阿宴的那塊玉珏已經全部變紅,他很歡喜。
……
等到宴落帆昏昏沉沉醒過來,窗外天色已然黯淡,索性翻了個身繼續將眼睛閉上。
長久擱置宴城主還有一條原因,那便是作為宴城主親生骨肉的宴朝瑜那裡,無法交代,雖然能大義凜然地說一些恩怨分明不該牽連的言語,可感情可不會是講理的。
所以他又翻了個身,看著眼前睡眼恬靜的殷辭月,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是:主角不如以前努力了,在臨谷峪時明明會溜到後山去刻苦修煉,怎麼還退步了?
「真好看。」
沉睡中的殷辭月褪去了渾身的尖銳冰寒,那張總是面無表情冒冷氣的俊美臉蛋在此刻顯露出柔軟,應該是造物主最為自得的孩子,才會如何無可挑剔,就連長到疑似能撐住小木棍的黑沉眼睫都可愛。
沒有任何不符合他審美的地方。
正當他欣賞得認真,殷辭月在睫毛輕顫後將眼睜開,他一直處於淺眠以方面應對意外,這時剛好對上視線:「我、我臉上有東西?」
宴落帆看著這副害羞模樣的殷辭月,居然產生了名為懷念的情緒,他沒忍住揉揉眼前那發燙的耳朵,假裝惡狠狠:「你可記住了,我要是被雷劈死,絕對是你的錯!」
殷辭月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