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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這不對勁。
宴落帆輕咳兩聲,不自在道:「我們還是先把鞋子給買了。」
……
平白浪費了時間什麼有用信息都沒得到,對於殷辭月偏好依舊什麼沒任何頭緒。
不,不是沒有。
回到院落的宴落帆坐在鞦韆上發呆,想起在舀春路的事,再次意識到殷辭月是真的蠻喜歡他。
而他?肯定說不上高興什麼的,頂多是無措,有好多問題一股腦堵在腦子裡,連帶著胸悶。怎麼能隨隨便便就喜歡一個人,萬一被騙了怎麼辦?連性別都搞不清楚。
「落落,收起來的被褥是放在我這裡,還是直接扔掉?」
宴落帆晃晃鞦韆,莫名氣惱:「扔掉!」
殷辭月注意到小未婚妻不對勁的情緒,走到鞦韆旁幫忙輕推,「怎麼了?」
用的是很輕柔的語氣,正因為此宴落帆清晰地意識到自己正在無理取鬧,還不是以想被討厭為出發點,只是單純地想要這樣,他盯著身上的衣裙,評價道:「我確實有一點點好看。」
但這不能是殷辭月喜歡他的理由!
他表現出的脾氣那麼壞,這難道不是只看臉嗎?膚淺,一個主角不能這樣膚淺。
「說出你喜歡我的十個理由。」
殷辭月一頓,推鞦韆的動作停住。
就是這一遲疑被宴落帆給理解成一個也說不出來,悶悶地嘀咕:「我就知道你說不出來。」
殷辭月剛準備哄人,宴落帆已經從鞦韆上站起,頭也不回地離開小院,嘴裡說著,「我剛想起來今日還有事要找師父。」
「這是怎麼了?」
殷辭月倒不覺氣惱,只是有些憂心地垂下眼睫,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泣鴛靈珏。
這並非屬於他的,而是當時從落落的儲物袋中取得,當初的透明正在被紅色不斷替代,之前不過是一絲,現在卻是小指指尖的大小。
「原來如此。」
殷辭月一聲輕笑,落落因喜歡他而意亂。
宴落帆為防止被拆穿謊言,離開後還真騎著靈獸回到了嵐星峰,跑到山頭找到正靜心打坐的星希尊者坐在一邊,不住地唉聲嘆氣。
「怎麼會有這種人?」他自言自語,「我們也沒認識多長時間,熟悉更談不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要不然哪裡來的一見鍾情?」
星希尊者突然睜眼,搭了一句話。
宴落帆被嚇了一跳,「師父你都聽到了?」
星希尊者得意地挑眉,笑道:「從第一句開始。」原來她從一開始就不是打坐,而是坐著發呆,剛坐下還沒一會兒就聽見自家小徒弟顛顛地過來自言自語,一聽就是在為情愛發愁。
「怎麼,還不準備和你師父好好詳細說一說?」
就算這樣,宴落帆依舊覺得不太方便說:「我覺得只因一張臉就心悅上旁人,實在膚淺。」
星希尊者恍悟,盯著自家小徒弟的漂亮臉蛋看了半晌,「確實是你會有的煩惱,這種人你身邊不是一直都有,怎麼會突然煩悶?」
她意有所指,帶著誘導和暗示:「難不成是你也心悅他,覺得這種感情不真?」
宴落帆作為主角控完全不吃這一套,而且他對自己的直男身份有絕對的自信,想也不想地搖頭:「不是。我看著他長大,說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也不為過,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只是、只是出於長輩的擔憂,覺得他會受騙。」
星希尊者倒是頭一次聽到這種理論,覺得新鮮:「你剛才不還說他膚淺?」
「不是同一回事。」宴落帆堅持。
星希尊者懶得和小徒弟犟嘴,只好順著話往下說:「那你的意思是?」
宴落帆憤憤地握拳,「我得讓他知道修真界的險惡!」
星希尊者失笑搖頭,這些小輩之間就是想一出算一出,可苦了另一個人,不過,「你說的這人該不會是你的小未婚夫?我記得你們是因為郾城秘境才見了第一面。」
宴落帆搖搖頭,這次撒謊倒是連眼睛都不眨:「不是。」
星希尊者這下有點猶豫了,那他的小徒弟是準備另尋佳偶?不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37章 毫無道理
從小看到大的孩子, 難不成年紀並不大?!
這不行,變態作為不可取,雖說修士自築基期後容顏不變, 道侶之間相差幾百歲上下的都有, 可那也是在人家已經長大的情況下。
為了防止徒弟誤入歧途遭人唾棄, 星希尊者將這件事記到心裡,接下來好幾日都格外關注她小徒弟周圍有些什麼人, 甚至還去轉籍殿詢問今日有沒有類似於情書的信件,可惜一點苗頭也沒看出來。
這一沒有頭緒,她就忍不住哀怨嘆氣, 看向殷辭月的目光也忍不住帶上些憐憫以及恨鐵不成鋼。這孩子不爭氣, 分明占著未婚夫這樣光明正大的名分,兩人現又住在同一庭樓如此近水樓台,偏還能被旁人捷足先登。
殷辭月這樣被盯了好幾日, 一和星希尊者打照面就得到一聲嘆息,想忽視都難。
就在這日幾人又被圖雲大師召過去選衣樣時,借著這個機會他將疑惑提出,「尊者, 你是有什麼事想同我說?」
星希尊者看了眼正被圖雲尊者拉住選布料分不出心神的小徒弟,糾結片刻, 她若是說了算不算背叛?絕不能當這種缺心眼的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