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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單從旁人的講述中他大抵也能猜測到什麼才是重要,也不得不承認, 眼前這個小騙子確實是他視若珍寶的人。
殷辭月看著宴落帆的睡眼,將綁滿情絲的手抬起,慢慢放在了那張被稱為絕色容顏的臉上, 結果剛碰到就像是被刺到般收回, 揉搓遺留觸感的指尖,然後背過身去閉上眼睛。
作為渡劫期別說睡眠了,就是連疲憊都很少有, 可在閉上眼後他確實進入了睡夢。
或許那真的能被稱為夢?
殷辭月無法控制,他感受到視線的偏移並且放到了藤椅上的人——是小騙子,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視線,小騙子將手中的話本放置到一旁後偏過頭, 露出個比較無奈的笑,張開紅潤的嘴巴說了些什麼。
可惜他無法聽清。
殷辭月想要知道這話的內容, 可惜夢中的他並未追問, 而是三兩步走了過去, 將人擁在懷中, 應當是說了什麼討喜的話,因為小騙子揚著嘴角, 也抱住了他, 從後背, 將蔥白如玉的手指撒嬌般插進他的頭髮。
「阿宴。」
他這樣喚道,這一聲尤為清晰,其中帶著意味不明的喑啞。
下一刻他已經將人從藤椅上撈起,小騙子穿的衣袍十分松垮,因這一動作最後跟掛在身上沒區別,可以看到上面滿是紅色的曖昧痕跡。
小騙子含著笑意,「好乖,我們去床上。」
殷辭月感受到右耳處的溫熱氣息,仿佛一把火,將人燒得半身酥麻。
他將人壓在床上……
「什麼啊?」
聽到聲音殷辭月醒來,滿目清明,看到小騙子已經坐起看著有些惱羞成怒地扶額,他同樣坐起又回想起夢境,試探地喚了聲:「阿宴?」
宴落帆頗有做賊心虛的架勢,像是被嚇到炸毛的貓,凌亂的束髮上竄出一撮呆毛,眼睛瞪圓:「怎麼了?」
在說完後突然意識到這稱呼的不對勁,他又面露驚喜,「是恢復記憶了嗎?」
殷辭月將視線放到左手腕情絲鐲上,想起那繾綣曖昧卻沒有進展到最後的夢境,那是真實發生過的,但張了張嘴最後給出的回答卻是搖頭,「沒有。」
宴落帆不禁面露可惜,不過也清楚,情絲都還在手腕上老實待著怎麼可能恢復?
他正反思自己的夢為什麼會如此少兒不宜?難不成真是因為素了太長時間?可在原世界自己一個人睡的時候也沒發生過這種情況,太羞恥了。
「在想什麼?」
聽到問話,宴落帆突然發現自家失憶道侶話多了一些,但為了保全顏面他搖頭,「不是很重要,沒什麼好說的。」
他注意到另一個點,「不過你沒恢復記憶怎麼想起來要叫我『阿宴』?」
殷辭月為這追問一怔,「……不知道。」
宴落帆歪歪頭,托著下巴推測道:「可能你已經想起一點了,但沒意識到。」
然後兩人相對而坐,彼此沉默。
宴落帆發現他們居然沒有什麼能做的事情,聊天也因為失憶找不到話題,眨眨眼睛,「你有什麼想做的事情?」
回顧往昔,殷辭月除了修煉便是修煉,等修為無法更進一步後便琢磨將道侶召回的法陣,現在要他找想做的事情,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畢竟最終目標都在面前了,「我給你做糖糕?」
宴落帆一臉茫然,「還說什麼都沒想起來?」
殷辭月在輕抿薄唇後解釋:「我會做糖糕,但不喜歡吃。」那麼為誰而學無需費力推想。
好吧,宴落帆接受這個說法,他確實很想吃殷辭月親手做的糖糕,但堅定搖頭:「不了,我給你做糕點怎麼樣?」
他得讓殷辭月重新喜歡上他,必須好好表現!
想到這裡宴落帆將衣袍穿起,不管眼前人啥反應,頭也不回地朝小廚房走去,嘴裡含著,「等我給你露一手!」
結果剛過去半炷香的時間,他就灰溜溜地返回,忍不住捂臉低頭,「抱歉,和我想像中有點不一樣。」別說露一手了,要是沒靈力做支撐火大概都無法生起來,而且材料什麼的也匱乏到極致。
宴落帆為自己找補道:「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
剛數完情絲根數的殷辭月發現有一根大概已經進入體內,他將情絲鐲收在袖口,「無事。」
真是通情達理,宴落帆十分羞愧,想到自己做出的黑色團塊,小聲嘆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誰:「等我有空學一學就好了。」
接著他抬起頭,「我去找我師父學一下,你要一起嗎?」正好還能問一下師父和悟謙現在的感情發展狀況。
本來也沒事可干,殷辭月先是準備點頭,但就在此刻他外放的神識碰觸到一抹熟悉身影,他轉變話鋒,「不,我待會兒過去尋你。」
這是要忙什麼事情?宴落帆順嘴問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嗎?」
殷辭月的回答是搖頭。
於是宴落帆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畢竟兩人相處那麼久的日子,哪怕現在殷辭月處於失憶狀態,性子卻不會有極端轉變,應該是有一些需要自行處理的事情,他若是堅持在場,反而會引起麻煩。
等到了嵐星峰,還未進門就聽到兩道聲音正在吵嚷。
宴落帆再走進一些,還沒聽清爭執的內容,就看見自家師父「啪」地一下將門打開,眼疾手快地朝外丟著東西,嘴裡還在喊:「我才沒有收集你留下的那些垃圾東西,都是那些不長眼的主動推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