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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辭月受之無愧,風眼輕抬:「你要如何道謝?」
宴落帆卡住,思來想去將腰間的儲物袋放到案桌上,一揮手很是氣派:「這裡面的東西你隨便挑,只要你喜歡就好。」
「隨我挑?」
殷辭月勾起唇角,語氣頗為意味深長。南
本來宴落帆是完全不虛的,可在看到這表情後默默不安了些,最後還是狠了狠心一閉眼,重重點頭:「嗯!」
殷辭月將儲物袋扔了回去,「我有一個問題之前便想要問你。」
宴落帆接過儲物袋,「什麼?」
殷辭月指尖敲擊兩下桌案,用陳述事實的語氣:「你厭惡我兄長。」
宴落帆先是啞口無言,然後表演了個振振有詞,「嗯。他德行有虧,只是表面對人彬彬有禮。我知道他是你兄長,你肯定覺得他人還不錯,但你還記得收到臨谷峪地圖那日嗎?他過來找我,聽說我和你關係差,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貶低你。」
他故意將話說得誇張,也是想讓殷辭月現在就對殷施琅有所防備,就算這個目的失敗,說不準還能得個「喜歡背後編排人」的壞印象。
永遠不虧。
說完,他坐直等待回話。
「嗯。」
殷辭月少有地輕笑,「我明白了。」
宴落帆有點糊塗,不過也沒追問,他摸摸頭髮,「你怎麼會編頭髮?」
殷辭月的回答充分體現人與人之間的參差:「看過。」
宴/努力學但失敗無數次/落帆:「是嗎,哈哈。」
立刻將話題引回報答上,他開始搜羅自己的儲物袋,埋頭左挑右選,「你看都不看,這裡面其實東西不少的……」
說著說著從裡面不斷拿出東西,有鑲滿寶石的盔甲、閃著銀光的寶劍,甚至還有一壇不知道多少年的桃花釀,「這些都給你!」
這可都是他準備跑路時的存貨,全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殷辭月還沒來得及表達拒絕,就看到眼前的小未婚妻眼睛一亮,展露笑顏,甜聲嗲氣地朝他背後喊:「哥哥,你來了。」
來人正是宴朝瑜。
他掃了一眼桌案上擺放的東西,然後將視線落在到小堂妹身上,輕聲道歉:「因為一點小事耽擱了一會兒。」
宴落帆搖搖頭,「麻煩哥哥了。」
殷辭月冷下眉眼,忽地明白,就算小騙子之前的事是誤會,喜歡叫人哥哥總不是假的,而且,依舊厭惡二人婚約。
作者有話要說:
殷/在小舅子眼中的白臉/辭月:煩了……
第19章 嘴巴破了
宴落帆站起身準備再去和大獅鷲鬥智鬥勇,正想著要找個合適時機動手擼毛,就看到他堂兄站在原地,眉眼清潤若畫:「落落前段日子對你多有麻煩。」
然後被感謝的殷辭月聞言稍一怔愣,回了一聲冷笑。
宴落帆:「……?」
主角確實是吃錯藥了,對吧?
不然明明是不喜紛爭的冷淡性子,怎麼會毫無緣由做出能被稱為「嘲諷」的神情?該不會是走火入魔?畢竟從今日見面起臉色瞧著就不甚好看。
宴朝瑜對這冒犯並不感到氣惱,只是嘴角弧度微落,他對於觸犯門規的事比較嚴格,但對自己受到冒犯這種事反而寬容許多,語氣平靜:「或許我有在什麼時候得罪過你?」
殷辭月不為所動。
宴落帆看看左邊這個,又看看右邊這個,最後頭疼地按了兩下太陽穴,「殷辭月,你在鬧什麼脾氣?」
連名帶姓的稱呼,殷辭月聽得真切,眉宇中的躁鬱更盛,連同指節用力到泛白,「隨便。」
到現在,連聲「辭月哥哥」都不願叫了,就因為他沒搭理這個什麼朝瑜師兄?
隨便,隨便叫誰哥哥,同他沒關係,他更不會在意。
這下宴落帆更摸不著頭腦了,隨便什麼?他儘量好聲好氣:「你好好講話好不好?」
「走吧,落落。」
宴朝瑜似乎失了與未來妹夫談話的興致,招了招手,輕攜起宴落帆的手腕,阻止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爭執,「待會兒我要去巡視,正好帶你了解一番臨谷峪的門規,省得因不懂而犯禁。」
宴落帆抿抿嘴,臨踏出悟閣大門還回頭看了眼,目光中滿是「朽木不可雕」的著急。
本來殷辭月就因被掌門收徒一事被很多人看不順眼,樹敵頗多,現在居然還出言頂撞手持掌法令的師兄,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於是,剛離開悟閣沒多遠,也就剛好不會被竊聽的距離,宴落帆立刻停住腳步,有些為難:「哥哥,他只是剛好心情不太好,平日還是很尊敬前輩的。」
說著他感覺言語過分蒼白,沒有說服力,決定投其所好試試,「也很守規矩,修煉更是刻苦。」
「落落,」宴朝瑜轉過身,眉梢微蹙,「你這是在幫他向我說好話嗎?」
宴落帆「啊?」了一聲,猶豫道:「算是吧。」
得了肯定答覆的宴朝瑜疑惑絲毫沒有減輕,慢條斯理地回想剛調查到的訊息:「可我聽說你應該很討厭他才是,當初在秘境外等他,不是為了他所取的東西嗎?」
「你喜歡他?」
還有更加合理的解釋嗎?宴落帆一時想不出,因此心一橫認下:「對。」
接著他便看到這位多年未見的堂兄臉上出現名為驚訝的情緒,似是對他喜歡自己的未婚夫充滿不可置信,而且又在下一瞬間將這份困惑隱藏,說了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