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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能賒帳嗎?」
從沒聽說過千拍坊還有賒帳這一說,但也沒有人敢繼續反駁他說的話。
金舒榮聽完後是毫不客氣地幾聲冷笑,將聲音壓低:「看來他們真正感興趣的東西應該在後面,若是拿不下來就等著被他老子罰跪吧。」
所以她刻意將聲音抬高:「接下來無論是什麼東西,只要是段少爺想要的我都會拍下來。」這是她對自家財力的自信。
既然這話都已經放出來了,段少爺狗急跳牆無論是什麼東西都要亂喊價一通,可實在色厲內荏,又害怕自己喊了價之後金舒榮出爾反爾,還不敢把加價喊得太高,最後只能用丟人現眼來形容。
倒也不仔細想想,金舒榮作為游雲下一任繼承人,話都已經放出去了,怎麼會幹讓自己自失信譽的事?
很順利,接下來的東西全都被金舒榮收入囊中,千拍坊的管事笑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眼神像是在看財神爺。
「金小姐有空一定要再來呀。」
金舒榮毫無負擔地答應,等去取東西時路過隔壁包廂還特意哼笑了一聲,嘲諷道:「有些人鼠目寸光,這實在沒什麼好說的。」
段安平都沒臉直接出去,只能在包廂內咬牙切齒,拿著身邊的僕從出氣,也許是被氣昏了頭,並沒發現宴落帆在路過廂門動的小手腳。
如果無外力干涉,最起碼能關上三個時辰,沒人說從星希尊者學來的術法只能用來鎖住自己。
還沒徹底離開千拍坊,就聽到被關住無法離開的段安平正在撒潑,「該死的,這門怎麼打不開,快來人!」
由於他愛挑刺這一特定聲名在外,遲遲沒人為提供幫助。
等回到臨谷峪,宴落帆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正在轉籍殿的殷辭月,幸虧除去那場演武場的鬧劇,大家都是聰明人,當面表達惡意的在少數。
宴落帆都沒來得及喝口水,先將緊要的事挑著給說了說,然後做出判斷:「明天他們肯定迫不及待地過來找茬,必須要提前想好對策才行。」
殷辭月將手中的靈草典籍合上,不慌不忙:「不必擔憂。」
這句話很簡單,可宴落帆就這樣輕易地安心下來,「你根本就沒出手,就算他們有什麼證據,也根本不足為懼。」
然而殷辭月對另一個細節比較感興趣,「段家曾經向宴城主提親?」
宴落帆順手找到本寫靈佩的典籍翻閱,不走心地回答:「嗯,是這樣,不過被拒絕了。」
說實話,段家比起殷家還是差點火候,他們也就敢趁著掌門正在閉關才過來鬧事,他想起,「你聽說過什麼泉源靈佩嗎?」
……
果然,翌日清晨,齊長老剛準備開始講早課,悟閣外就傳來嘈雜且喧鬧的聲響,有雜役弟子阻攔的聲音,還能聽到那位段少爺趾高氣揚的指使:
「還不快點將那什麼殷辭月給我找出來!」
齊長老不知發生什麼,嚴肅的臉上就滿是怒容:「何人在此鬧事?」
段安平在這個工夫已經不顧阻攔地將門一腳踢開,視線先是落到蹙眉的宴落帆身上,有點痴態,而後再看向他今日準備對付的目標,露出嘲弄一笑:「長老,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這神情轉變速度說成變臉大師一點也不為過,剛說完這話便掛上了委屈,甚至還能抽噎幾聲以表苦悶。
臨谷峪讓這些阿貓阿狗進來得實在過分輕巧了。宴落帆看得一肚子氣,明明昨天還是一聲生硬冷漠的「旁系」,今日就成了什麼自幼一起長大,又聽見段安平接著說道:
「我那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妹妹,居然因為一株花喪了性命!而那罪魁禍首便是你們臨谷峪的弟子殷辭月……我知道齊長老最是剛正不阿,一定不會徇私。」
齊長老本來就因為前幾日餘步庭做的錯事而心懷愧疚,沒有直接蓋棺定論,而是很客氣地詢問殷辭月:「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顧恭如先開了口:「以我對殷道友的了解,他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定是有誤會。」
金舒榮聞言面露古怪,這笑面虎難道真是突然轉性?
殷辭月只是垂眼簡單陳述:「她是被守花靈獸所傷。」
段安平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怒目而視,順便將腰間靈佩取下,重重拍了兩下案桌:「說的倒是毫不相干,可若不是你,她又怎麼會被凶獸所傷?」
作者有話要說:
第54章 罰為雜役
段安平昨日被關在廂房內整整三個時辰, 可是半炷香的時間都不落下,等出去後一問管事,人家說以為他是在鬧著玩?
不用多說就知道是哪兩個人的手筆, 他這次可是憋著一肚子火過來的, 絕不善罷甘休。
「你忘記了, 那沒關係,這泉源靈佩內可是將你的作為記得清清楚楚。」
說著段安平朝著紫色玉佩內輸送靈氣, 看到的場景竟是那三人正在苦苦逃生,眼看著馬上便能逃走,這時不遠處的殷辭月卻出手將掛在赤鷹上的人打落, 因此那三人葬身凶獸之口。
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人臨死前確實將矛頭對準了殷辭月, 詛咒刺耳。
殷辭月眼神淡漠,薄唇輕啟:「他們禍水東引,我不過反擊, 又有何錯?」
段安平只打算聽自己想聽到的,陰惻惻道:「那你這是承認動過手了?」
說完這話,他再度轉過身面向齊長老,言語極度懇切, 「長老這話你都聽到了,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可憐的堂妹不過是慌了手腳, 正好看到他所以想尋求幫助, 居然被理解成禍水東引?要知道, 我堂妹從小到大可是連螞蟻都不願意踩死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