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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發覺探知的殷辭月蹙眉,語氣似是要與這冰天雪地相融:「說。」
他很不喜歡這罔顧落落意願的劍,也從未掩飾過反感。
含霜想想兩邊的對比快要哭出聲,「那個姐姐應該是想你了。」
殷辭月一怔,開始懷疑這劍為了討他歡心故意扯謊,「他想我了?」
而一邊同樣為取九葉花而臨時組隊的不知名路人,他以為這是在用某種傳音術法,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我們家那個也特別粘人,脾氣特別爆動不動就生氣,不過只要我稍微裝裝可憐就行,好哄。」
「的確。」殷辭月也覺得他家小騙子容易心軟。
那不知名路人來了傳授經驗的興致:「一瞧就知道你是那種萬事都要做到最好,平日又出挑的那種人。」
冷冰冰且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天之驕子氣質,他全看在眼裡,「但這人不能太強勢,你得給她關心你的機會,那才有滿足感,你們兩個才能長久。」
殷辭月遲疑點頭,用神識告知含霜:『我也想念他。』
於是,正在沖瀑布的宴落帆聽到這話,紅著耳根一頭霧水,望了不遠處的竹御尊者一眼,有種背著老師偷摸傳戀愛小紙條的微妙感。不是,為什麼說這種話?
作者有話要說:
第47章 離開這裡
不過雖說感覺莫名, 可宴落帆倒還真沒有一開始那麼氣惱了,以至於在心裡開始給殷辭月找藉口,這苦修難熬是不錯, 但也確實會在修為上有所提升, 歸根到底也是好事。
不過!
以後可別想大半夜偷偷溜出去修煉了, 他一定要緊盯著,本來是已經占用了那麼多的修煉時間, 誰知道竟然只顧上了白日,完全將夜裡忽略過去。
星避就眼瞅自己主人的神情變來變去,謹慎地沒有開口搭話, 但應該是沒那麼生氣了……
它正準備去傳話就聽到:
「你告訴他以後不許在夜裡離開星舫樓, 若是讓我抓到,後果自負!」
星避規規矩矩將話傳過去。
不過這時的殷辭月正在專注守花雪球獸的動向,無法分出心神。小騙子為什麼會這樣說他大概也能猜到, 也就是竹御尊者又拿來比對了,分明他提議苦修時還特意提醒過。
至於萬里之外的宴落帆沒得到回應,也沒多氣惱,為了在急湍之下穩住心神乾脆自娛自樂地找起小魚, 一條兩條地數著消磨時間。
結果到一個時辰後突然感覺好受了些,他停止無意義地數數, 「星避, 我應該有說過不要浪費靈氣。」
『唔。』
星避默默將屏障收起, 不再吱聲, 雖然它是很不能理解這種修士折磨自己行為。
「落帆,差不多是時候了。」
竹御尊者抬眼看了眼天色,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 讓宴落帆從瀑布中離開。
「該進行淬魂的練習了, 可不能厚此薄彼。」
宴落帆也是第一次感覺居然有人說話聲能和鬼怪一般恐怖,不情不願地起身,昧著良心碎碎念:「我好喜歡在瀑布下打坐就不能多待一會兒嗎?」
這個好解決,竹御尊者含笑道:「那便在淬魂結束後,再來……」
宴落帆毫不留情地打斷,義正詞嚴:「不,尊者,我突然感覺也沒這麼喜歡了。」
竹御尊者失笑搖頭,現在這些孩子一個兩個都喜歡搞這套,「快來,不要浪費時間了。」
於是宴落帆上岸。
竹御尊者捋捋大鬍子,正色道:「今日為苦修第一天所以暫時不抓小魚,你先外散靈力將自己的衣物烘乾,時間便給你半個時辰。」
是讓宴落帆懷疑自己聽錯的期限,他不免討價還價:「一個半時辰?」
竹御尊者的回答很無情,「那便不會是你用靈力弄乾的了。」
宴落帆想耍小聰明被發現,不由得尷尬地乾笑兩聲,「哦。」這天氣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前兩日他還要抱怨這烈陽讓人睜不開眼睛,現在倒是恨不得直接躺在烤爐上才好。
竹御尊者擔心他基礎不足,又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原理,非要概括來講便是:「讓你的靈氣在經脈中遊走,然後將它們匯成一條河流順著同一方向到你想散出靈氣的地方,這個散出,是讓靈氣離開經脈卻不失控制。」
宴落帆大概確定了下理論,然後在河邊找了塊草皮開始打坐。
靈氣、靈氣,運用靈氣……
一連幾日過去。
宴落帆已經能在瀑布下堅持三個時辰不止,至於外散靈氣將衣物烘乾這種事也愈發得心應手,再也沒出現過半個時辰過去仍是大面積濕漉漉的情況。
不止他為這突飛猛進的改變而欣悅,就連竹御尊者也是少有地感受到了成就感,這日等待煉體結束,似有所感:「星希尊者她不會教弟子。」
宴落帆茫然回顧:有話好好說不要突然講我師父的壞話。
竹御尊者接著說道:「倒不如直接拜在我的門下,宋青望那混小子就知道四處撒歡,完全不顧還有個師父。」
聽得出來竹御尊者是很喜歡宋青望這個徒弟了,畢竟他門下明明不止這一個弟子,宴落帆謹慎地回應:「尊者要教我假死之術,自然是能稱得上一聲師父的,不過還要經過我師父的同意才行。」
「也對。」
竹御尊者接受這個說法,他又來了興致,「便讓我來為你演示一番這假死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