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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老人:「……」
梅林里的痛呼聲依舊。
玄機老人此時也挑了挑眉頭,揪住楚懷佑的耳朵,把他也拎了進去。
外面只留下了楚子昂和楚念晚。
小姑娘的臉上也染了一層灰,此時迷茫的看向四周,又迷茫的看向了二哥。
楚子昂道:「回去洗把臉吧。」
「哦」
楚念晚點了點頭,乖乖巧巧的跟著二哥回去了。
走進小院的時候,楚淵和林晚晚正站在前幾天他們堆的雪人旁邊,彼此相擁,欣賞著天空的煙花。
林晚晚偶爾會聽到外面傳來兒子們的痛呼聲音,扭過頭去看向外面,杏眸中帶著擔憂:「淵淵,雲深是不是哭了……」
在她的記憶里,楚雲深仿佛還是那個三歲的小孩子,動不動就要哭上一哭的。
楚淵也看了一眼外面,隔著梅林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淡定的回頭:「沒事,雲深正在外面玩的正開心呢!」
楚念晚正欲跨進房間,聽到楚淵的話語時,腳微微頓了一下,險些被門檻絆倒。
足足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楚念晚已經擦得乾乾淨淨的了,又跑到了梅林裡面去。
玄機老人和楚懷佑已經結束。
大過年的,他也不想怎麼著,最終還是大發慈悲的放過了徒弟,此時和楚懷佑一起坐在梅林的大石頭上,看著面前你追我趕的剩下三兄弟,還在嘖嘖感嘆。
「青玉的功夫越來越好,不愧是我教的。」
「雲深也跑的越來越快了……」
楚念晚走了過去。
玄機老人見她,招了招手,大方的拍了拍身旁的一個小石頭:「小丫頭,快過來坐,不用跟師伯客氣。」
玄機老人和楚淵一向是與兄弟相稱,所以除了楚懷佑和楚青玉叫他師父之外,剩下的人都要稱他一聲師伯。
楚念晚乖乖的過去坐了。
坐下了才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起這裡好像是她的家呀。
而且她又不是過來看戲的……
楚雲深被打了好幾下,此時四處逃竄,終於看到了可以救命的人,動作十分靈活地躲到了楚念晚身後:「哇哇哇,晚寶快幫我擋一擋!」
楚青玉一把把他拽了出來:「別以為有晚寶我就不打你了,一年就這一天,你還買這麼便宜的煙花,我……」
看到三哥那張幾乎完美的臉染著一層灰,楚念晚沒忍住笑出了聲音,這才想起自己是出來幹什麼的,阻止了一下,道:「三哥,我好餓啊……」
再不攔著點,那年夜飯都要涼了。
楚青玉頓住動作,低頭看著坐在小石頭上的妹妹,鬆開了手指,神色溫柔了很多:「也對,該吃飯了,吃飽了好有力氣揍小五。」
楚雲深:「???」
哥哥們帶著楚念晚離開了。
留下玄機老人,見沒有熱鬧可以看,有一些不滿的撇了撇嘴,從石頭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楚雲深的肩膀,跟著一同離開了。
剛才楚淵也是遠遠的聽到了玄機老人的聲音。
他站的偏了一點,隔著一層的院牆,並沒有看清老友現在的樣子。
如今玄機老人跟著他的兒女們回來,楚淵也終於看到了他。
一身破破爛爛的,頂著一個雷人的造型,一直拿在手中的浮塵變成了燒火棍,那張臉比楚慕寒還黑。
他遠遠的看著,前期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咳了好幾次,大笑道:「我說你怎麼變成這個德行了,過來逃難的嗎?」
玄機挑了挑眉頭,視線掃向了楚淵身旁的林晚晚。
許久未見,沒有想到女子竟然越來越年輕。
之前楚青玉也給他寫過信,說了林晚晚現在的情況,一開始玄機是不信的,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病,讓人變得越來越年輕。
若不是楚念晚也在院裡,玄機老人就要認錯人了。
林晚晚只認的她的夫君和兒女,見到玄機老人,雖說多年之前也多次見過,卻沒有任何的印象。
更何況現在他頂著一個雷人的造型,把林晚晚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躲在了楚淵的身後。
楚淵握住她的手暗中安慰了她一下,繼續對玄機老人說:「趕緊去洗一洗,別把晚晚嚇壞了。」
「以前落魄的時候,什麼樣子你沒看過,現在嫌棄我了?還想不想我給她治病了?」玄機老人道。
楚淵默了默,什麼也沒說便轉身回去哄林晚晚了。
好吧……
玄機老人翻了個白眼,自己輕車熟路的去梳洗了,甚至還去倉庫順了一套衣服。
梳洗乾淨之後,就變成了那個仙風道骨的模樣。
只是手中的「燒火棍」,應該是只能留在王府燒火了。
在外人眼裡,玄機老人脾氣古怪,但面對楚家人的時候,他變得很溫和,即便是被煙花崩到,也沒有過分的生氣,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楚淵身旁,抱起一壇酒。
「老楚,我這大老遠過來的,咱們今天可要不醉不歸!」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林晚晚看向楚淵。
楚淵正在一臉淡定的幫著林晚晚調火鍋料,這麼多年,別的事情他可能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但林晚晚的口味他一直都記得深刻。
調出來的味道和當初林晚晚自己調的幾乎是一模一樣。
楚淵把蘸料小碗推到了林晚晚身前,順手給她夾了一塊牛肉放進去,道:「我不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