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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雲深屁股還未坐熱，就聽到了格外熟悉的，嬌滴滴的聲音，身子忍不住顫抖。
武盈盈單手扛著刀跑了過來。
這裡是長春宮，欣貴妃如今「重病」，不會有人拜訪，她可以隨便拿刀。
走到楚雲深身前，武盈盈眼眸亮亮，用極盡溫柔的姿態……
「Duang」的一聲把大砍刀插在地上。
楚雲深和楚念晚：「……」
武盈盈道：「你們來的正好，我爹讓我在宮裡陪著姑姑，已經好幾天了，正無聊呢？雲深哥哥最近練武了嗎？不如來切磋一番？」
楚雲深嘴角抽搐。
他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武盈盈那亮閃閃的眼眸，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隨後，被女子拉著跑。
楚念晚掩唇輕笑。
只剩下她和欣貴妃兩人，氣氛有些尷尬。
她四處張望，找了個話題出來：「娘娘，長公主今日怎麼不在？」
提及女兒，武欣兒滿眼溫柔，笑意盈盈，意味深長的道：「她啊，跟你大哥走了。」
「哈？」楚念晚懵了懵。
欣貴妃笑道：「女大不中留啊。」
過了好幾秒，楚念晚才反應過來，杏眼微亮。
大哥和長公主在一起了。
想不到啊，前世做了三十二年單身狗的人，這輩子二十五歲就脫單了。
武欣兒垂眸淺笑，認真的修剪花枝，似乎想到了什麼，笑意消散了幾分。
她嘆了口氣。
「娘娘在想什麼？」楚念晚問。
武欣兒看著天空，道：「前段時間，耀國派人過來，想要將大越公主嫁給耀國太子。」
楚念晚又一次愣神，手指緊張的蜷縮。
墨瓊是越國的長公主，已經二十一了，又知書達禮，若是要出嫁和親，墨白一定會首選她。
楚念晚抿了抿唇，安撫道：「娘娘身體剛好，還是不要太過憂心了，越國的公主不止有墨瓊姐姐一個，還有四公主，五公主，她們都已及笄。」
「我知道。」
武欣兒停下動作，將金剪子放在桌上，神色憂傷：「我的瓊兒，絕對不會成為兩國之間和親的交易物品。」
說著，武欣兒想起了一個人，冷笑道：「送去和親的女子，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這事情，楚念晚是知道的。
她忽然想起一個人，面色變得格外鄭重，趁著宮人離得遠，小聲問道：「娘娘，我可否向您打聽一個人？」
武欣兒歪頭看她。
「誰？」
楚念晚想著對方的名字，道：「辰國二十年前送來和親的公主，段柔」
武欣兒面色一沉，下意識的望向四周，確認沒有旁人，警醒道：「以後不要再提這個名字。」
「若是讓別人聽見，可是要遭殃了。」
她擰著眉頭。
復又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楚念晚道：「我想知道皇貴妃的真正死因。」
「……」
武欣兒望著她，視線打探。
過了一會兒，她輕聲道：「皇貴妃，是被皇上親手掐死的。」
「十六年前，她誕下六皇子墨雲霆，皇子出生天日，祥雲漫天，司天監夜觀天象，稱皇子是百年難遇的治國奇才，是未來的明君。」
楚念晚手指縮進衣袖裡，用力捏到泛白。
辰國開國皇帝身子不好，只有一子一女，兒子成了如今的皇帝，而女兒，在二十年前嫁給墨白。
那日秦煜叫段璟表哥，她便聯想到了這個人。
段柔是段璟的姑姑，如果沒猜錯……
也是秦煜的母親。
第238章 宮中遇襲
秦煜的身份，楚念晚也算清楚了。
越國去世已久的六皇子，墨雲霆。
她垂下眼睫，繼續問道：「生下皇子，還被司天監預言是明君降世，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為什麼會死啊？」
欣貴妃抿了一口茶。
她抬頭看著皇宮上方的天空，又看了看面前的小姑娘，揚唇笑笑：「你還是太單純了。」
「任何妃子，生下預言明君，都有機會榮華富貴，但段柔不行。」
「她是辰國公主。」
楚念晚茫茫然，好久之後才有了頓悟。
墨白疑心重，想要把所有權勢都捂在自己手裡，這樣的人，自然不會容許他日後的繼承人有兩國皇室的血脈。
他表面對皇子很好，取名為霆，寓意著日後如雲中驚雷一般，勇猛過人。
可背后里，墨白親自殺了段柔和墨雲霆。
在楚念晚的記憶里，六皇子墨雲霆三歲得天花去世，也是秦風華將他帶回鬼域的時間。
原來，是這樣啊……
她抿了抿唇。
也罷。
墨雲霆也好，秦清淮也罷。
她都可以接受。
……
天色漸晚。
楚雲深與楚念晚告別欣貴妃，離開長春宮。
朱紅色的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楚雲深僵硬的脊背放鬆，扶著腰小聲嚎：「哎呦疼死我了，晚寶快扶我一下，武盈盈這個暴力女，說切磋用那麼大力氣幹嘛，我這裡肯定青了一大塊。」
楚念晚：「……」
不等她上前，門又一次被推開，從裡面探出一個小腦袋瓜出來。
楚雲深立刻挺直了脊背，變迴風度翩翩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