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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安委屈的撇撇嘴。
平平扭了扭頭，看向齊若手中的，楚念晚剛剛給歲安買的栗子膏，烤紅薯，龍鬚酥，還有四串冰糖葫蘆，以及……
平平想，再買下去，估計這些侍衛的手都不夠給小丫頭放零嘴的。
它什麼也沒說，懶洋洋的繼續趴在她的頭頂睡覺了，覺得她的頭頂比她給它搭的鳥窩更舒服。
河燈沿著下游一點點的飄過去，飄著飄著，秦小煜發現一件事。
那些別人放的河燈飄得太久，上面的燭火都被河水撲滅了。
他開始變得緊張。
把整張餅餅都吃掉之後，秦小煜扯扯楚念晚的衣袖：「晚寶，我們把它們撿回來可以嗎？」
楚念晚看過去，雖說水流不急，但河燈此時也到了最中央的位置，那裡水很深，河面又寬，輕功再好也不可能把河燈帶回來。
她想了想，沒有直接告訴秦煜這個事實，而是反問道：「為什麼要撿回來呀？」
秦小煜指著河燈，面露擔憂：「有水，它們會熄滅。」
楚念晚恍然大悟。
河燈是一定會被熄滅的，只是早晚得事。
她抬起頭，對上秦煜單純的眼神，又不忍心告訴他這個事實，轉念一想，摸摸秦煜的頭說道：「火被熄滅是很好的徵兆哦，說明河裡的神仙看到了你的願望，神仙把燈熄滅了，就是告訴你你的願望他們會幫你實現的。」
秦小煜消化了她的話，眨巴眨巴眼，黑眸閃爍著，裡面像是承載了星辰。
他看著遠處的河燈，猶豫了一瞬，蹲下身子撿了一塊石子扔了出去。
石子從手腕上甩出去，角度和力道都像是提前預測好的，徑直的打在兩盞河燈中間的河面上，迸發出很大的水花，把兩盞河燈同時熄滅。
楚念晚愣了愣。
剛才秦煜的操作，別說是她，就算是活了四十多年經驗豐富的楚淵也未必做得到。
思慮之際，秦煜站了起來，一臉的清純懵懂，很興奮的用小黑手指指著河燈：「晚寶，我把願望送去給神仙看了。」
楚念晚怔神片刻，對上秦煜的目光時，沉默了很久。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又一次抬手摸摸秦煜的頭：「嗯，秦煜真聰明。」
秦小煜嘿嘿傻笑。
還是那個傻乎乎的樣子，把腦袋往她手心裡拱。
楚念晚其實並不知道秦煜的記憶停在哪裡，不清楚他記得些什麼不記得些什麼，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麼秘密。
只不過楚子昂向楚青玉提出質疑時，她的腦子裡想的都是秦煜前世與她殉葬，被活埋而死的場景。
她也想到她做的每一個秦煜做過的夢。
前世的記憶和夢境不會騙人的。
她擁有了這些，就是對秦煜身世的最好解釋，她相信不管如何，這個少年都不會去傷害她。
所以即便秦小煜展現出的非凡的一面，楚念晚也沒有任何的抗拒。
她只是擔憂，擔心他的毒會隨著他的成長慢慢從封印里溢出來，然後一點點的吞噬他的身體。
楚青玉離開前確實說過，是會有這種可能的。
所以楚青玉會提前離開，回到流雲山去為她找玄機老人求助。
楚念晚現在沒有什麼辦法。
她不懂任何的醫術，只是空有一身錦鯉的運氣而已，只能在這期間不斷的對秦煜好，並且等待著玄機老人來京。
想著想著，楚念晚覺得自己過於擔憂。
畢竟前世秦煜是在十年之後才和她一同死掉的，那個時候他闖入皇宮，眼神睿智冷漠，應該是已經恢復過來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楚念晚覺得秦煜這輩子一定可以比前世活的長。
至少，她會讓他開開心心的。
一路到了街尾，小河在這裡已經到了盡頭，那些個已經熄滅的河燈都停在了這裡，漂泊在一起。
秦小煜看它停下來，又歪了歪頭，滿眼的疑惑。
心裡想著河燈停在這裡，並沒有送給神仙啊，是不是神仙嫌棄他的願望太貪婪，不肯幫他呢？
楚念晚輕輕掃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低聲道：「神仙現在是不會出來的，他們都會在沒人的時候收走河燈。」
秦煜「哦」了一聲，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亮著眼睛看她，就像是在誇讚，晚寶好聰明好厲害什麼都知道。
楚念晚心虛的刮刮鼻子。
事實上……
清河有專門負責撈燈的人，他們會把河燈都撿起來，拆掉上面的布料留下燈骨的部分，曬乾之後再次打造，再賣出去，
不過這樣不美好的事實，楚念晚又怎麼會讓狼崽子知道呢？
她想到自己的謊言，也覺得有趣，抿唇笑了笑。
「有小賊，快抓住他。」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前方忽然變得吵吵嚷嚷的，人群中一個弱小的男童抱著熱騰騰的包子，橫衝直撞的朝著他們這邊跑了過來。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粗壯的男人，看著裝應該是包子攤的小販。
男童跌跌撞撞的，右腿好像受個傷，跑起來一瘸一拐，笨拙的繞過人群，一不小心不知是絆到了什麼，摔在了地上。
正好摔到了楚念晚的腳下。
齊若帶著侍衛上前，楚念晚擺了擺手，示意他們沒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