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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進去之後,班主忽然過來了,他把人帶走了,說要去請個大夫給他看看。」樓玉寒說道。
「他這個情況,確實該請個大夫。」君辭把囍字塞到他手裡,「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廢棄的院子之前應該是錦溪在住,後來她死了,院子便荒廢了。」
「囍字上沾了血。」樓玉寒說道。
「誒?」君辭湊過去,她剛才居然沒發現?
確實,囍字的下半部分顏色要深一些,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難道她的死跟這個喜事有關?」君辭猜測道。
樓玉寒:「線索不足,還要多探查。我先去找班主,讓他把戲班裡的人全部集中起來,我要一一問話。」
君辭點頭:「好。」
戲班裡的人有十幾個,有些是老員工,有些是錦溪死後才加入的。
折杏就是錦溪死後班主才從外面帶回來的,一進來就被當做台柱子培養。
此時她已經換上了一身旗袍,打扮得漂漂亮亮,站在班主的身邊宛如一朵綻放的玫瑰。
跟她相比,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頹廢,顯然還沒從剛才的事情當中緩過神來。
白面書生並沒有在這裡,班主說是大夫正在給他看病。
面對大名鼎鼎的探長,有人惶恐不安,有人眼珠子亂轉,更有人面無表情。
班主殷勤道:「王探長,除了聶儀外其他人都在這裡了。」
聶儀便是那個白面書生。
樓玉寒頷首神色冷峻。
「你們應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把大家叫到這裡吧?」
十幾個人遲疑地點頭。
折杏雙手環胸,不屑道:「不就是那個面具的事兒?」
第15章 大火
可能是沒有經歷過,所以不知者不畏,也可能是因為別的什麼。
總之,比起其他人,折杏不僅絲毫不害怕,還有心情給自己精心打扮。
樓玉寒看了她一眼,單刀直入地問道:「關於錦溪,你們知道多少?」
君辭和元敬站在一旁觀察他們的反應。
一提到『錦溪』這個名字,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班主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往下拉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緊張的事實。
其他人臉上或是惶恐或是小心翼翼,即使是後來的人,在這幾次的事情中也察覺出了什麼,臉上同樣帶著忐忑不安。
只有折杏的表現和其他人與眾不同。
她的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但眼裡的幸災樂禍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元道長,你剛才監視折杏有沒有發現什麼?」君辭看到她的表情後特意問道。
元敬搖頭:「沒有,她一直都待在屋裡,直到王探長召集大家到這裡來集合。女孩子的閨房,我不好進去,便一直守在門外面。」
他還不知道王探長其實就是樓玉寒。
君辭道:「他是樓總,除了他,紅溫書他們也進來了。」
元敬驚訝道:「真的?其他人在哪裡?」
君辭:「現在還不清楚,除了樓玉寒,暫時還沒有看到其他人,這些人當中看來也沒有他們。」
如果這群人當中有被外面的人混進來,應該跟樓玉寒一樣能看到他們兩個。
但現在看來,這些人都把他們當成空氣,根本看不見他們。
那麼剩下的人去了哪裡?
人群一片寂靜,顯然沒有人敢第一個出聲。
所有人都似有若無地看班主的臉色。
最後還是班主出聲道:「錦溪以前是班裡的台柱子,只是最後因為感情上的問題,割腕自殺了。」
「感情上的原因?」樓玉寒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當時有一個富家公子看上了她,便找我做主想將她娶回家做小妾,錦溪是個孤兒,從小在戲班子裡長大,我想著她去當小妾好歹能衣食無憂,便去跟錦溪提了提,她當時也答應了,但是在成親的那天卻突然反悔,然後割腕自殺了。」
「她為什麼會反悔?」樓玉寒問道。
班主長嘆一聲:「我也不知道,所有的謎團都隨著她的自殺而掩埋了。」
君辭注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站在邊上的折杏彎了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這個折杏……總覺得她知道很多秘密,就是不知道跟這次的面具事件有沒有關聯。
班子裡的人都以班主馬首是瞻,班主沒說其它的,其他人也什麼都不敢說,樓玉寒見問不出什麼來了,便打發他們出去,自己坐在椅子上靜靜思考。
君辭讓元道長留在此地,自己一個人跟在班主身後。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班主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應該是聶儀的住處。
果然,班主出門後拐了個彎,走上了另一條小路。
君辭急忙跟上去。
離得近了,還能聽見聶儀的喃喃自語。
班主推門走進,裡面的大夫正在給他扎針。
聶儀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雙眼無神,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
「葛大夫,他怎麼樣了?」班主的臉上出現一抹擔憂的神色。
葛大夫神色平靜,語氣緩和:「是被嚇得失了魂,我給他施了針,再配合藥方吃上一個療程應該就能痊癒。」
班主聞言感激道:「多謝。」
聶儀是戲班子唯一一個負責寫戲摺子的人,班子裡每次表演的戲都是他親自操刀編寫的,要是他出事,班主想不到去什麼地方能再找一個既便宜又有才華的人來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