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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紋從劍尖刺入的中心朝四面八方分散開來，所過之處銀光乍現，颶風平地而起，君辭伸手擋住臉，心裡極為震驚。
楚家這一代的傳人，有點強啊。
等銀光和颶風徹底消散，君辭睜開眼，眼前已經沒有那隻厲鬼的身影。
季葉弦從呆滯中回過神來，盯著楚邃南手中的劍眼神狂熱：「龍骨劍！你是楚邃南？」
楚家這一代天分最高的年輕人，也是楚家下一代鐵板釘釘的家主繼承人———楚邃南。
他的標誌就是龍骨劍。
季葉弦雖然沒見過他，但也聽說過關於楚邃南的傳說。
傳聞楚邃南三歲便能念咒，五歲就能畫符，七歲就已經獨自出任務抓鬼。
楚家一直供奉的龍骨劍更是自動認主，楚邃南由此成為楚家歷史上第二位能驅使龍骨劍的人。
第一位是楚家的先祖，這柄龍骨劍是他的本命法器。
先祖去世後，楚家後代無人能驅使龍骨劍，這柄劍便一直供奉在楚家祠堂內，直到楚邃南降生。
楚邃南把劍收回去，看向季葉弦的眼神平靜無波，細看之下卻能發現一絲探究。
「季葉弦？」
季葉弦小雞啄米般點頭：「是我是我，沒想到大佬居然認識我。」
在季葉弦這等菜雞的心中，楚邃南就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就像是凡人之於天上的神仙，完全可望不可即。
沒想到這等神仙居然認識他！
季葉弦的激動溢於言表。
他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感覺自己的形象應該很不錯了，才自信地對著楚邃南露出八顆牙齒：
「大佬，你是專門來救我的嗎？」
楚邃南：「……」
他正待說話，整棟大樓忽然劇烈搖晃起來。
季葉弦一個站不穩又要朝後倒去，幸好楚邃南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怎、怎麼回事？」季葉弦緊緊地抓住楚邃南的衣袖，驚慌道。
天可憐見，他剛剛才從被厲鬼支配的恐懼中掙脫出來，現在大樓又開始搖了？
「地震嗎？」他不靠譜地猜測。
「不是地震。」君辭不知何時站到離兩人不遠處的窗口處，望著外面說道：「陣法破了。」
幾隻厲鬼戰戰兢兢地躲在君辭身後，她去哪裡，厲鬼們就去哪裡。
陣法一破，他們的感官最為直接，身上的束縛一松，感覺作天作地都不會出什麼事。
但幾隻厲鬼完全不敢作。
這裡有兩尊大神杵著，恐怕才邁出試探的腳步就被大佬一巴掌拍得灰飛煙滅。
更何況，現在還有令他們更害怕的事。
先前散去的黑霧又凝實起來，周圍的溫度急劇下降，明明是夏天，卻讓人感覺已經進入了寒冷的冬天。
不止大樓裡面，外面的院子裡黑霧也迅速凝結，並且迅速朝外面蔓延開來。
楚邃南眉頭一皺：「遭了，這裡還有普通人。」
君辭：「嗯？」
「刑警隊的喬隊長，還有幾名警察，他們剛才在二樓遇到了鬼打牆，我把人救出來讓他們先出去，但看現在這個樣子，他們根本沒有走出去。」
楚邃南走到窗邊，極好的視力讓他看到了還在雜草叢中朝外走的喬暮等人。
「這裡交給你了，我下去支援元道長他們，還要把喬暮他們帶出去。」楚邃南朝君辭頷首，隨後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君辭：「……這麼信任我嗎？」
她轉身看向身後的厲鬼們，神情有些玩味：「我問，你們答，說真話我就放你們一馬，怎麼樣？」
幾隻厲鬼連忙點頭。
男鬼諂媚道：「大佬你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陣法消失，本來他們應該會逐漸失去本能，但有君辭在身邊，陣法消失帶來的副作用卻完全沒有發生。
幾隻厲鬼現在簡直把君辭當成了救命稻草。
能有意識地當一隻厲鬼，誰想成為無意識的殺戮機器？
雖然他們此前也因為怨恨殺了許多人。
但那也是最開始成為厲鬼時受身體裡的本能驅使。
而且，他們死得確實冤。
「這棟大樓里除了剛才被滅的那隻，是不是還有其它東西？」君辭問道。
季葉弦一個哆嗦：「還、還有？」
雖然不認識君辭，但楚邃南都放心地把這裡交給她了，那就說明她也一樣是位大佬。
季葉弦很放心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放到了君辭身上。
男鬼迷茫道：「沒有啊，這麼多年來，這棟樓里只有我們，沒有其他鬼。」
女鬼跟著附和：「對對，我們沒看到過其他鬼，要是真有的話，我們一定會知道的。」
「不可能。」君辭斷然道：「這麼濃厚的陰氣，絕不是你們能發出來的。」
這幾隻厲鬼身上的陰氣加起來都沒剛才那隻厲鬼多。
第40章 未來的一號大弟子
「雖然你這麼說是沒錯，但我們真的沒有見過其它鬼啊！」男鬼顫顫巍巍地說道。
「或許你們沒見過，但一定有。」君辭相信自己的判斷。
這棟大樓這麼多年相安無事，忽然在今天陣法被破了，還是在元敬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怎麼想都覺得有蹊蹺。
還有下面那處凸出來的土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