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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本人可能並不知道自己是結了陰親,還以為是在做夢。」君辭最後來了這麼一句。
文琴雪陡然又升起了希望:「大師,你說的是真的?」
那殷切的表情,恐怕君辭再說一句假的她又得暈過去。
君辭點點頭:「嗯,有可能。」
「那我們要怎麼才能把他救回來?」傅池急忙問道。
君辭:「女鬼不會無緣無故地選中他,你們好好回憶一下,在他昏迷之前有沒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或者帶回來什麼奇怪的物品?」
「有。」病房的門忽然從外面推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岳叔叔。」傅池叫道。
「老公,你來了。」文琴雪立馬走到他身邊,眉宇間的不安徹底安定下來。
岳宏盛看向君辭:「阿乾在昏迷的一個月前和朋友一起去了一個小鎮旅行,回來後便有些不對勁,經常把自己關在臥室里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我有點擔心他,有一次便趁他不在偷偷去他房間裡看過,發現牆壁上多了一幅畫。」文琴雪補充道。
「畫?」君辭立即來了興趣,「什麼畫?」
「一幅古畫,上面是一個紅衣女人在跳舞。」文琴雪咽了咽口水,「我當時只以為是一幅平常的畫,就沒怎麼在意。」
「那幅畫還在嗎?」元敬也意識到這裡面的問題。
「還在,他的東西我們一般不動。」文琴雪回答。
「去你家看看。」君辭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問題應該就出在那幅畫上。」
岳家在寧安市有名的富人區里,豪華的雙層別墅,裡面的裝修陳設極為講究。
「兩位大師請。」岳宏盛的姿態做得極低,顯然也是希望他們能把他兒子救醒。
元敬看了一眼君辭:「小友請。」
「元道長請。」
兩人互相推辭了一下,最後還是並排走了進去。
傅池跟在後面,嘴角抽了抽。
岳明乾的房間在二樓,君辭一踏進去便感覺到一股濃郁的陰氣。
元敬神情凝重:「這麼濃重的陰氣,那女鬼恐怕不好對付。」
文琴雪和岳宏盛的臉色一下子白了。
傅池臉色難看:「這鬼很厲害?」
「千年厲鬼。」君辭站在那幅畫下面,畫上並不像文琴雪說的那樣是一位穿著紅衣的跳舞女子,而是一座深宅大院。
文琴雪自然也看到了那幅畫的內容,她驚恐道:「這、這……」
「一個小把戲罷了,你兒子就在那裡面。」君辭指了指畫上的房子。
「求大師救救我兒子!」岳宏盛深深地朝君辭和元敬鞠了個躬。
「小友,這厲鬼道行高深,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元敬神色凝重,顯然對這個女鬼非常忌憚。
君辭疑惑地看了看他,這也算道行高深?
不等她說什麼,畫裡的場景猛地一遍,當先的庭院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紅衣女子。
女子一張臉完全顯露出來,雙眼戲謔地盯著他們,鮮紅的指甲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變得纖長。
「小友退後!」元敬見狀一把把君辭攔在身後,手裡驀地多出了一把桃木劍,神色凝重地盯著畫裡的女子。
君辭的手抬起又落下,也行,先讓她看看這個時代的人到底是什麼水平。
畫裡的女子見元敬拿出了桃木劍,一雙嫵媚的眼睛裡閃過嘲諷,她手一揮,一股更加刺骨的陰寒朝眾人撲來,文琴雪最先受不住,被這股陰寒衝撞得直接暈過去。
「老婆!」岳宏盛急忙抱住她。
元敬皺了皺眉,拿出一枚符籙遞給他:「把這個放在她身上,你們先出去。」
岳宏盛感激地接過符籙,急忙抱著文琴雪出去。
傅池也承受不住這股陰寒之氣,跟在岳宏盛身後走了出去。
「小友,可否撐得住?」元敬舉著桃木劍一劍刺向畫中女子,不忘關心君辭。
別人害怕這陰寒之氣,君辭可不怕,身體無意識地把這些陰氣吸收,順著經脈流到丹田,轉化為她實力的一部分。
「無礙。」君辭語氣。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凶穢消散,道炁長存!」話音落下,桃木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畫像中的女鬼刺了過去。
元敬是有真本事的,這一劍刺過去,女鬼只感覺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她怒吼一聲,整個房間霎時紅光大亮。
「臭道士,我殺了你!」女鬼猛然從畫中出來,鮮紅的嫁衣如血一般,周身紅霧籠罩,速度極快地朝他撲過來。
元敬一個閃身避過,但還是慢了一步,脖子被抓出了一道血淋漓的傷口,黑色的血一下子蔓延開來。
元敬一閃開,君辭一下子暴露在女鬼的面前。
女鬼『嗤嗤嗤』地笑,也沒有執著於元敬,直接把目標對準了君辭。
「小友小心!」元敬捂著脖子大叫。
君辭垂著頭,頭髮無風自動,沒人看清她是怎麼動作的,只知道下一秒,女鬼被打得鬼哭狼嚎,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元敬大受震撼,君小友到底是哪位隱士高人的徒弟?這手段簡直聞所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