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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安立即會意:「對對對,晚上才是那東西出沒的時間,我們趁機過去,剛好可以抓個現行。」
顯然陳志安已經對害夏覺深的人非常篤定。
但君辭依舊搖頭:「不用過去,就在這裡等。」
陳志安:「???」
夏覺深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君大師的意思是,等那小鬼自動找上門來?」
君辭點點頭:「依照你們的說法,那隻小鬼幾乎每天都要來找你,那麼今晚他也一定會來,事情都進行到這一步,算計你的人不弄死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覺深無話可說,只能露出一絲苦笑:「那就聽君大師的。」
傅池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夏覺深是圈內有名的佛系,不作妖不炒緋聞,低調得可以,出道至今沒有一絲黑料,就連拍戲也是有好本子才會接,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會被人算計。
但身處這個圈子,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就算他再低調,也總有人在背後眼紅,只不過有的人只是眼紅,有的人卻敢膽大包天把眼紅生出的陰暗心思付諸實踐。
陳志安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說道:「時間還早,不如我們先出去吃晚飯?」
反正那小鬼只在半夜夏覺深睡著了的時候出來,在他睡著之前,他們該幹嘛幹嘛。
君辭:「夏覺深的身體不宜在外面奔波,就在家吃吧。」
君大師簡直是人美心善。
陳志安感激道:「好,好,我這就叫小一把飯菜打包送過來,君大師想吃什麼?」
「都可以,我不挑食。」君辭回道。
「這位……君大師的徒弟,你呢?有沒有忌口的?」
季葉弦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至於傅池,陳志安直接略過。
兩人認識這麼久,傅池的口味他還是知道的。
在等待助理送餐來的時間,君辭在整棟別墅里轉悠,季葉弦殷勤地跟在她身後。
其他人就看見她走走停停,一會兒在這個角落彎腰放點什麼,一會兒在那個方向駐足觀察。
等小一把晚飯送過來,君辭才停止她的動作,自發走到餐桌旁坐下。
「我剛才在你房子裡設了一個陣法,養魂的,即使你後面魂魄養好了,也可以強身健體。」君辭對夏覺深說道。
身為一名有信譽的天師,她的售後服務一向很好。
夏覺深激動道:「多謝大師。」
君辭搖搖頭:「不用謝。」
反正她最後都會算在總價里。
黑夜漸漸來臨,除了君辭和季葉弦,屋裡其他人都開始緊張起來。
「君大師,我們現在要幹什麼?」陳志安坐立難安。
君辭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等。」
她看向夏覺深:「你困了嗎?」
夏覺深搖搖頭:「現在還早。」
「那我們現在來打撲克?」季葉弦拿出一早準備好的撲克牌。
君辭吐槽:「打撲克難道不會越打越精神?」
季葉弦:「……」
可能是今天一大早就開車去寧安市,下午又急匆匆回來,中途沒有休息的時間,夏覺深的困意來得特別快,才八點過就開始打呵欠。
君辭眼睛一亮,忙催促道:「你困了?那就快去睡覺吧。」
夏覺深點點頭,打著呵欠去了臥室。
自從做夢夢到那隻小鬼以來,他每天晚上睡覺都是煎熬,既害怕睡覺,又抵抗不住身體的睡意。
今晚,他本來應該也害怕的,但不知為什麼,有君辭在這裡守著,他忽然間就不害怕了。
君大師那麼厲害,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夏覺深的臥室在二樓,君辭跟著他進去,裡面的空間很大,藏人的地方很多。
她自顧自地爬進衣櫃裡,對夏覺深說道:「按照你平時的習慣,該怎麼睡怎麼睡,其餘的交給我。」
夏覺深點頭:「好。」
或許是真的累了,夏覺深沾到床很快就睡著了。
窗外的月亮漸漸躲進雲層,黑暗中,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到來。
君辭躲在衣櫃裡,透過縫隙往外看,根據她超強的夜視力,可以看到一隻全身融入夜色的三歲小男孩正趴在夏覺深的胸口,嘴巴大張,露出尖銳的獠牙。
床上的人忽然渾身顫抖起來,夏覺深緊閉著雙眼,面色扭曲,神色驚恐,大滴的汗從額頭滑落,好像在忍受莫大的痛苦。
小男孩見狀表情更加興奮,他迫不及待地朝著夏覺深的脖子咬下去,卻在接觸他皮膚的一剎那被一陣更加濃郁的黑色猛地彈開,隨後重重地撞上後面的牆壁。
雲層不知道何時離開月亮,月光順著窗戶照進來,君辭靠在衣櫃邊,看著滾落到地上的小鬼,露出一抹興味的笑容。
夏覺深的臥室隔音很好,裡面這麼大的動靜,樓下一直密切注意動靜的幾人居然完全沒聽到。
小鬼趴在地上對著君辭齜牙咧嘴,卻完全不敢有所動作。
他趨利避害的本能告訴他,這個人很不好對付。
君辭像是沒注意他,幾步走到床邊,右手食指對著夏覺深額頭一點,剎那間,他臉上的痛苦褪去,神色趨於平靜。
「小鬼,這個人我保了。」
夏覺深剛睜開眼睛,就聽到了這麼一句。
小鬼不會說話,只拿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君辭,嘴裡威脅地嗚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