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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們真的能看懂,早就成為像君大師這樣的人物了,哪兒還像現在一樣是個普通人?
君辭一氣呵成,最後一筆收手,黃紙上忽然閃過一道金光。
那道金光出現的時間只有一秒,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但他們都知道,這不是錯覺,這是實實在在的金光。
楊弘厚和陸玉華兩人頗感驚奇,同時對君大師的本事有了更深層次的認知。
岳宏盛好歹見過君辭那神乎其神的手段,因此還算鎮定。
君辭把符疊成三角形遞給陸玉華:「把它放到佳佳的心口,一定要貼著皮膚放。」
陸玉華連忙照做。
「君大師,接下來要幹什麼?」楊弘厚急忙問道。
君辭:「兩個選項,一:只解除你女兒身上的換命術,其餘的不管;二:解除換命術的同時再替你把仇報了。」
楊弘厚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問道:「會傷到對方的性命嗎?」
顯然,他不願意讓君辭背上殺人的名頭。
君辭搖搖頭:「給你女兒下換命術的不是需要換命的那個人,我想對方也是請了一位大師幫忙,因此我幫你反擊回去只會傷到那名下術士,這種術法在玄門內本就明令禁止,他這算是違背了玄門的規則,我就算把他弄死了,也不會有事,玄門不會怪罪於我,反而會多謝我替他們清除了毒瘤。」
楊弘厚這才放下心:「那就第二種,君大師,您儘管做,要真出了事,有我給你兜著!」
君辭失笑,你怎麼兜著?
她搖搖頭,重新拿起毛筆,蘸了點硃砂在佳佳的額頭上游龍走鳳。
紅色的硃砂在她額頭上形成一道複雜的符文,隨後隱沒於皮膚中消失不見。
隨後,她又取了佳佳的一根頭髮,配合著寫有她生辰八字的黃紙在裝滿水的碗中點燃燒了,再把碗遞給陸玉華:「給佳佳喝下去。」
陸玉華照顧佳佳這麼久,自然知道該怎麼讓昏迷的人把水喝下去。
等最後一滴水進入佳佳的嘴裡,一間昏暗的房子裡,端坐在蒲團上的一名瘦削道士忽然間噴出一口血來。
「師父!」旁邊的弟子見狀,立即撲過去扶起他。
然而他只是張著嘴巴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徒弟的臉,幾秒鐘便斷了氣。
同一時刻,佳佳的額頭上,先前那道符文再次顯現出來,發出鮮血一樣的光芒,隨後緩緩散去。
「好了,沒事了。」君辭道:「最近幾天把那張護身符一直放在她的心口上,兩天之後,她就會醒過來。」
楊弘厚小心翼翼地問道:「君大師,那給我女兒下換命術的人,怎麼樣了?」
君辭神秘一笑:「若是道行深點,可能還留有一條命。」
「若是道行不深呢?」岳宏盛好奇地問道。
君辭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岳宏盛一抖,他知道了。
楊弘厚擔憂道:「君大師,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吧?」
君辭搖搖頭:「不會,這件事在玄門規則的允許範圍之內。」
玄門的規矩向來嚴苛,用術法害人的人,下場都極為悽慘,害人還鬥法失敗,只能說是咎由自取。
玄門不會追究,人間界的法律更不會追究。
畢竟這些人對普通人來說更加危險。
楊弘厚徹底放心下來。
正在這時,楊弘厚的電話響了起來。
「楊總,之前樓氏的那個項目,對方又願意跟我們簽約了!」秘書在電話里激動道。
楊弘厚立即喜上眉梢:「好、好!君大師……君大師?」
「君大師剛走,弟妹送出去的。」
楊弘厚連忙從病房裡出來到走廊上。
外面,陸玉華邊走邊給君辭道謝:「君大師,今天多虧你了,不然我那小女兒也不知道……君大師,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麼事?」
「你能不能別告訴老楊佳佳被換命的是誰?我怕老楊他……」
「你真的認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君辭轉過頭,陸玉華也跟著轉過頭,便看見楊弘厚站在病房外,一雙眼睛充滿信任和愛意地看著她,看起來依舊是那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老實樣。
「就送到這兒吧,楊夫人,你應該明白,作為在商場上混了幾十年的生意人,再怎麼樣,心思也不會愚鈍。」君辭留下這句話,便背著手快步離開。
岳宏盛急忙跟上去:「君大師,等等我!」
陸玉華看看君辭的背影,又看向楊弘厚。
楊弘厚依舊笑眯眯的,樂呵呵地說道:「剛剛小謝打電話來說,之前的那些項目有好幾家都重新找上我們簽合約了,現在佳佳也沒事了,等她過兩天醒過來,我們就帶她回家,還有盈盈,要打電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免得她擔心,只是這兩天還是要辛苦你照顧一下佳佳,我還要去公司處理事情……」
他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串,見陸玉華並沒有回應,疑惑地看過去,就見她低著頭在默默地抹淚。
「誒,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哪裡說錯了?你別哭,你一哭我這心就痛。」楊弘厚又開始手忙腳亂。
陸玉華哭著哭著便笑了,她擦掉眼淚,輕聲道:「老楊,遇見你真好。」
楊弘厚有些不好意思,他用力搓了搓臉,小聲咕噥:「我遇見你才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