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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祥開店這些年極其小心,就連符籙的價格也定得極低,就是讓顧客明白,他店裡的東西只能買個消遣,不能當真,一般顧客也不會為了區區十幾塊錢去浪費時間計較那麼多。
即使這樣,也還是遭到了好幾次投訴,有一次差點就把店關了,還是他花了大力氣才保了下來。
想到這兒,魏祥越看這家店曬出來的玄門會員證就越刺眼。
「清安觀?」魏祥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
下午的太陽並不熱烈,季葉弦拿著工具和材料坐在院中的大樹下學習制香。
一直到現在,季葉弦都不知道君辭為什麼偏偏看上了他做徒弟。
當初君辭說只要他成功畫出第一張符就告訴他原因,現在他都達成目標好久了,君辭卻一直不告訴他,還換了條件,說是成功畫出一張天極符籙。
季葉弦就感到有些心塞,天級符籙,那是人能畫出來的嗎?
當然,君辭除外。
對此,君辭只是笑眯眯地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她完全信任他。
因此,他比平時更加用心練習畫符,在畫符的同時,還要學習其它東西。
這制香就是一種。
君辭的理由很簡單:做她的徒弟,就要全方位無死角發展,而且每一項都必須練到登峰造極。
季葉弦苦著一張臉,按照書上的比例把各類材料混合到一起,正打算搓香,就看到門外有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朝裡面探頭探腦。
第100章 找茬的來了
那人來到門外卻不進來,只趴在門邊縮頭縮腦地朝裡面看,季葉弦跟著君辭學看相小有成效,立即就看出來這人不是什麼好人。
「小綠!」他並沒有自己上,而是直接喊了一聲。
從雞窩裡頓時衝出來一隻油光水滑的大公雞,大公雞速度極快,猛地朝門外的人衝過去,在離他只有幾步遠的時候,右腳在地上一蹬,直接平地起飛到了半空中,然後對著那人的臉狠狠地啄了下去。
當然,考慮到事後的醫藥賠付問題,小綠還是收了力道,那一嘴看著狠,其實也只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紅印子。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門外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的臉一陣刺痛,隨後便是一陣驚懼的叫。
小綠落回地上,站在門的正中央叉著翅膀警惕地看著他,一雙豆豆眼裡充滿藐視。
敢在本大王的眼皮子底下對道觀不利,你是不是看不起本大王?
門外的人正是魏祥,他在君辭店鋪的詳情頁看到了地址後,便千里迢迢地從隔壁市趕了過來,還隨身帶了攝像頭。
他想的很好,這清安觀他連聽都沒聽過,肯定不是什麼大道觀,既然不是大道觀,那裡面可操作的東西就多了。
只要他用心,一定能找出清安觀的污點,退一萬步說,就算沒有污點,他也能製造污點出來。
現代社會,靠視頻剪輯手法斷章取義的事情在網絡上司空見慣,魏祥也深諳此道。
但沒想到的是,還沒進入道觀呢,就被一隻雞給啄了。
魏祥捂著被小綠啄過的地方,看著小綠的眼神極具驚惶。
這隻公雞比他以往見過的都要大,看著也更精神,特別是那雙眼睛,看向他的時候總覺得充滿人性的精明。
魏祥心裡驚疑不定,正打算再仔細觀察這隻大公雞時,裡面的人像是剛知道這場鬧劇姍姍來遲。
「小綠,我說過多少次了,對客人要以禮相待,就算你再喜歡他,也不能撲到人家身上去。」季葉弦慢步走過來,一本正經地訓斥。
小綠頓時垂頭喪氣地收起翅膀,戀戀不捨地看了魏祥一眼,焉嗒嗒地跑回自己的雞窩了。
「不好意思啊,我家雞就是這個壞毛病,見到喜歡的人就往上撲,我已經訓斥它好多次了,但它一直改不過來,我也沒辦法。」季葉弦站在門邊,對魏襄歉意道。
魏祥:「……」
人家都誠心誠意地道歉了,他臉上也沒破皮,難道他還要跟一隻雞計較不成?
雖然他總感覺那隻雞很怪異。
「沒事。」魏祥從齒縫間吐出這兩個字。
「那就好那就好,這位先生,你來我們觀里,是算命還是看風水?」季葉弦接著問道。
魏祥:「……」
他猶豫許久,終於回道:「算命。」
就讓他來看看,這家道觀的人是不是有真本事。
「算命啊,進來吧。」季葉弦給他讓出一條道,隨後快步上前幾步把人帶到會客室。
「來,喝茶,我師父馬上就過來。」
魏祥看著茶杯里的茶水,清澈透亮,沒有一絲雜質,再看面前矮几上的茶具,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他喝了一口,頓時神清氣爽。
但心裡卻隱隱升起了警報,連待客的茶都這麼好,這家道觀的背後難道真的有什麼勢力?
從他到清安觀這段時間,沒有見到一個信徒進來上香,由此可見這個道觀的名聲並不響亮,那麼,會客室里這些一看就十分昂貴的裝潢還有這上等的茶葉,又是哪兒來的錢買的?
君辭久久不來,魏祥卻在沙發上坐立不安,他不會真的進了一個神秘組織的窩點吧?
今天他貿貿然闖進來,會不會被滅口?
這時,他無比後悔自己為了一時的置氣隻身一人跑到隔壁市,還孤身闖入偏僻的小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