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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利亞眉頭微皺,很快又舒展開,順從地跟著他出去了。
君辭迅速換好衣服,出來退房和季葉弦兩人往地下車庫走。
「塞西利亞,亞爾曼讓你過來除了血腥瑪麗的事還有什麼?」電梯裡,君辭問道。
她不信亞爾曼想不到血腥瑪麗大老遠跑華國來實力會大打折扣,根本用不著興師動眾地把塞西利亞這把最鋒利的刀千里迢迢送到她的身邊來。
唯一的解釋就是還有別的事。
血腥瑪麗只是個幌子。
塞西利亞隱晦地看了一眼上方的監控器,無聲地搖頭。
君辭懂了他的意思:「回去再說。」
寶棲山山腳的停車場,一輛大紅色的跑車靜靜地停在那裡。
季葉弦把車開到停車位,下車圍著紅色跑車嘖嘖稱奇:「師父,我們的客戶都很低調,什麼時候有人開這麼高調的跑車了?」
而且還是凌晨,這個時間點跑到清安觀來,是大晚上不用睡覺嗎?
「上去看看。」三人踏著月色走上去,清安觀的門大開,陌裳正在地里侍弄她的菜苗。
石凳上坐著一個人,他低著頭耍手機,頭頂上的大紅燈籠毫不留情地給他全身上下都打上一層血紅色的光暈。
君辭腳步頓了頓,季葉弦則是直接吐槽:「什麼情況?誰又把這個紅燈籠給翻出來了?拍鬼片呢?」
晏昭瞬間從待客室飄出來,叉腰回懟:「我找出來的怎麼了?姑奶奶我本來就是鬼,這燈籠跟我多配!」
兩人說話間,坐在是登上的年輕男人抬起頭來,看到君辭的一剎那立即激動地撲過來緊緊抱著她的小腿,眼淚汪汪地哭訴:「君大師,您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猝死了!」
君辭:「……???」
「請問你是……?」她試著想抽出自己的腿,沒成功。
「君大師您怎麼能忘了我?我們明明見過的!」年輕男人一聽這話,哭得更大聲了。
君辭:「……我確信沒見過你。」
「怎麼可能?我是岳明乾的兄弟啊~」
君辭:「……誰?」
「岳明乾啊,酒吧,紅內褲。」
他這麼一說,君辭就想起了:「哦,你就是那個酒後撿紅內褲結果差點被換命的那位倒霉鬼的……兄弟?」
年輕男人:「……」
其實這種事你大可不必記得這麼清楚,我都替邵左尷尬。
「所以大晚上的來找我什麼事?」君辭低頭看他。
「當然是有大事,關乎我性命的大事,君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年輕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又開始哭訴。
君辭:「……你能不能先起來說。」
「哦,好。」年輕男人立即鬆開抱著君辭小腿的手,從地上站起來,「我只是怕您跑了。」
他站起來後,君辭這才看清楚他的臉。
雙眼無神,印堂黑中帶紅,眼睛周圍一圈能跟大熊貓比擬的黑眼圈,雙頰直接窩陷了下去,看起來憔悴無比。
君辭都有點憐愛了:「你這是……幾天幾夜沒睡覺了?」
年輕男人,也就是單言聞言頓時又開始泫然欲泣:「君大師,您真是慧眼如炬,實不相瞞,我已經七天七夜沒睡覺了。」
君辭:「……那你現在還沒猝死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蹟。」
第399章 我的黑眼圈都淡化不少
「我這不是稍微誇張了那麼一點點嘛。」單言不好意思道:「其實真要算起來,我已經半個多月沒睡好了,每次一睡覺就老是有人在我耳邊各種念叨,吵得我腦袋嗡嗡的,搞得我一下子就醒了,如此循環往復,再這麼下去我真的就要猝死了。」
他說著說著又開始抹眼淚:「君大師您一定要救救我……」
君辭:「……他在你耳邊都說了些什麼?」
單言迷茫道:「我也聽不清楚,就感覺跟聽天書似的,吵得我腦仁疼。」
「除此之外呢?他有沒有做別的事?」
「別的事?」單言回憶了半天,果斷搖頭,「沒有。」
「我知道了,明天去你家看看。」君辭打了個呵欠,「今天太晚了,我先睡一覺再說。」
單言一下子就慌了:「那君大師,我怎麼辦?」
「你去客房睡啊,放心,我們這裡沒什麼東西敢來,你應該可以睡個好覺。」
單言差點喜極而泣:「我這就去睡,這就去睡!」
他迫不及待地跟著季葉弦去到客房,整個人朝床上一撲,然後閉上眼睛秒睡。
果真如君辭所說,他今晚難得地睡了一個好覺,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單言坐在床上懵逼了一秒鐘,待看向窗外那茂密的森林和灑落在林間細碎的陽光時,整個人不可思議。
他真的平安睡了一晚上?沒有碎碎念,更沒有做夢,一夜到天明?
單言激動得哭了。
直到吃早飯時,他的臉上還猶有淚痕。
季葉弦看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道:「至於嗎?」
單言囫圇吃著包子,反駁道:「你不懂一個失眠半個月的人終於睡了個好覺的感覺,簡直太令人感動了嗚嗚嗚……」
季葉弦:「……」
單言把包子吃完,又接了一句:「我的黑眼圈都淡化不少。」
季葉弦瞅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最後手一攤:「不好意思,還真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