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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所有鬼都點頭,君辭繼續說道:「你們這樣……」
她和一群鬼嘀嘀咕咕大半天,最後問道:「都記清楚了嗎?」
一群鬼摩拳擦掌:「記清楚了!」
老鬼更是誇下海口:「瞧好吧您!絕對給你辦得妥妥的!」
就算是為了金元寶,也得牟足勁干!
君辭滿意了:「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我就住在山下的村子裡,穆家你們知道吧?穆夏家裡。」
老鬼一頭霧水,倒是年輕鬼說道:「我知道,我小時候跟穆夏還是穿一條開襠褲的,要不是我之前打遊戲猝死,現在跟他還是一起喝酒的好哥們兒。」
「打遊戲猝死你還挺得意是吧?」一名嚴肅的老鬼舉著自己的骨頭就朝他邊罵邊打。
年輕鬼不敢還手,只能邊躲邊求救:「我死都死了,您能不能別老拿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來打我!奶奶,您看看他!」
被他稱作『奶奶』的女鬼擼起袖子就把年輕鬼拉到身後,衝著嚴肅的老鬼罵道:「誰准你打我寶貝孫子了?不想過了是吧?好啊,我們這就去地府婚姻管理局辦離婚!省的妨礙我找第二春!」
嚴肅老鬼被這麼一吼,氣勢頓時弱了下來,板著一張臉站在原地不說話,只拿一雙眼睛狠狠地瞪了不成器的孫子一眼。
君辭三人大為震撼。
地府原來還有婚姻管理局的嗎?
閻王居然這麼先進了?
「咳咳。」年輕鬼的奶奶反應過來現場還有外人在,立即掩耳盜鈴地咳嗽一聲,生硬地轉移話題,「你們放心,我這孫子雖然死得比較窩囊,但他打小就機靈,不管進展到哪個程度,我們每天晚上太陽下山絕對派我孫子來找你匯報匯報情況。」
年輕鬼頓時點頭。
君辭放心了:「那行,等你們好消息。」
三人大搖大擺地下山,小白蹲在君辭的肩膀上臉朝後,對著一群鬼齜牙咧嘴做鬼臉。
晏昭和陌裳斷後,兩隻厲鬼讓一群鬼瑟瑟發抖。
直到最終看不見他們的身影,一群鬼才紛紛鬆了口氣。
「終於走了,真是嚇死我了,我們這小村子已經好久沒來過大師了,沒想到這次一來就是三個。」老鬼毫無形象地坐在墳頭上。
年輕鬼大聲抗議:「你別坐我頭上行不行?都是些什麼習慣?」
老鬼不情不願地往旁邊移了一點:「這個地兒坐起來最舒服。」
年輕鬼撇撇嘴:「你自己的墳頭坐起來也舒服,你就是看著我年輕好欺負。」
老鬼被戳中心事,老臉一紅:「你這小子,亂說什麼呢?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怎麼分工?」
年輕鬼:「還能怎麼分工?當然是以家庭為單位,分散開來傳話。」
老鬼不干:「我們這兒就你們家人最多,你這是公然占便宜!」
「誰讓你們的後代不跟你們葬在一處?要怪怪你後代去!」年輕鬼據理力爭。
說到後代,老鬼眼珠子一轉,心中突然有了點想法。
「我忽然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去我兒子那兒串門了,擇日不如撞日,乾脆今天就去。」
他喜滋滋地拿了一瓶在鬼市買的好酒,拎著晃悠悠地朝後面一座山頭飄去。
其餘鬼紛紛會意,打著去親人家串門的旗號腳底抹油,溜得極快。
年輕鬼:「……」
他奶奶一屁股坐在墳頭上,素手一揮:「孫子,走,我們現在就去工作。」
夜色如水,時光正好。
年輕鬼捂著臉哀嚎一聲:「走就走,只是您能不能別坐我頭上?」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坐他頭上?
今夜,這片墳地難得地寂靜。
……
君辭三人回到穆夏的家裡面,蕙蘭已經睡了,她這幾天一直昏昏沉沉,雖然退了燒,感冒也依舊沒有好多少。
穆夏端了個板凳坐在院子裡烤火,面前是一個燒著木炭的大火盆。
「君大師,你們回來了?怎麼樣?有收穫嗎?」穆夏一見到他們的身影,立即扔掉火鉗屁顛屁顛地跑過來。
君辭:「有一點。」
穆夏見她神神秘秘的,知道現在不好多說,便機智地轉移了話題:「你們今天不在,大爺爺跑我家跑了好多次,都是來問進展的,只不過幾次都沒見著你們人,只好失望回去,現在村里人都挺擔心的,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季葉弦大大咧咧:「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們害怕什麼?」
「劉蓮花死得不明不白,還不知道是怎麼把那東西得罪了,我們村子的人現在都在自查,看看以前有沒有跟劉蓮花一起幹過壞事,連一起在背後嘴碎的小事都翻出來了。」
「倒也不至於。」季葉弦道。
劉蓮花那個人,心眼小,又沒什麼腦子,壞也是壞到明面上,能跟劉蓮花走在一起的人,季葉弦現在還沒在這個村子看到。
「不說這個了,有吃的嗎?」季葉弦摸摸肚子,「這上山一趟,消耗量還真大。」
穆夏連忙道:「有的有的!我去廚房熱熱。」
「我也來幫忙。」季葉弦立即跟在他身後走進廚房。
張君燭坐在凳子上撥弄火盆里的炭:「朋友,這次的事情足夠我寫十頁歷練筆記了,你跟我爸說說好話,看在我這麼努力的份上,那個什麼防騙訓練就別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