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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從一開始就沉默不語的小孩兒在看清人的剎那跟瘋了一般撲過去哀嚎:「族長!」
君辭等人面面相覷。
苗亭冷笑一聲,聲音極其刺耳:「果然。」
落花洞的族長真的被雷劈死了,這是落花洞的人完全沒有想過的事。
老婦人完全不敢相信,神神叨叨地念叨:「不可能,族長有洞神的庇佑,還有精鋼不壞之身,怎麼會被雷劈死,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章家主在一旁說風涼話:「上頭都說了,要相信科學,少弄些封建迷信,你們偏不信,現在老天爺都看不慣了吧。」
你一個趕屍的家族,說這話是否有些不妥?
君辭默了又默,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哪裡吐槽。
楚邃南在族長的屍體旁檢查良久,站起來說道:「魂飛魄散。」
苗幼驚得差點沒管住下巴:「不會吧,這麼慘?」
章家主幽幽道:「可不是?這可是天譴!」
老天爺的怒氣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除非你是君辭懷裡那兩隻小白貓。
族長一死,這祭祀儀式還真的就辦不下去了。
落花洞的人圍在一起,共同商量該怎麼辦。
老婦人沉聲道:「祭祀儀式的日子是族長早就選好了的,我們也有很多年沒有祭祀過洞神了,未免他老人家生氣,今天的儀式必須要舉行。」
「可是現在族長都沒了,我們誰來主持?」有人問道。
老婦人:「族長沒了,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你說的是……那個穿著奇怪黑袍的人?」
老婦人點點頭:「就是他,當初就是他說動我們族長舉行祭祀儀式的,現在族長死了,就應該由他來完成祭祀儀式,這是他的責任。」
「可是剛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見他出來,他會不會也被……」
「是與不是,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婦人說完,便帶了幾個有威望的人爬到半山腰。
那裡有一幢孤零零的木頭搭建的房子,離洞神的住處最近。
房子大門緊閉,裡面悄無聲息。
老婦人上前敲門,裡面毫無回應。
「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腥味?」其中一個人問道。
另一個人用力拿鼻子嗅了嗅,贊同道:「確實,好像是魚腥味,還有什麼東西腐爛的味道。」
幾人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婦人退後幾步,朝後道:「你們誰來把這門給我撞開?」
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立即上前:「我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門的質量太差的原因,男人輕輕鬆鬆就撞開了。
門內的景象讓人大為吃驚。
滿屋子的水一直漫延到門檻處,與門檻持平,保證沒有一滴漏出來,水面上漂浮著雜亂的水草和死魚,腥味應該就是從這些東西上散發出來的。
而在屋子的正中間,趴著一個人,身上的黑袍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彰顯著主人的身份。
第369章 真言蠱
「他、他怎麼也死了?」
老婦人臉色沉了下來:「來一個人,進去看看。」
幾人互相看看,遲遲不願邁動腳步。
裡面的情況一看就知道不正常,萬一殺死他的東西還沒走,他們該怎麼辦?
老婦人瞪了他們一眼:「你們到門口守著,我去!」
她一腳踩進屋內的水裡面,濺起一片片水花。
因為水波的蕩漾,飄浮著的人朝她的方向盪了盪。
老婦人面色不變,慢慢朝他走了過去。
黑色的斗篷上漂浮著幾條死魚,老婦人站在他旁邊,俯身用手輕輕把水面上的人掀過來。
原本緊閉的雙眼豁然睜開,男人定定地盯著她的臉,咧開嘴,露出一個危險的笑容來。
老婦人被嚇得直接一個倒退,最後沒站穩,一屁股坐到水裡。
水溫冰涼刺骨,不同於一般的寒冷,像是要把人的靈魂都凍僵。
她驚恐地看著面前慢慢從水中站起來的『人』,面色僵硬,胸膛沒有任何起伏,顯然不是活人。
寬大的黑袍在水裡拖出長長的弧度,水草和死魚蕩漾在周圍,散發出濃烈的腥氣。
男人僵硬地走到老婦人面前,一舉一動都帶著機械似的遲鈍。
門外的人早在男人『死而復生』時就驚恐地四下逃散,沒有一個人升起要把老婦人救出來的想法。
背後的門『嘭』地一聲關上,老婦人一驚,驚惶地對上男人毫無感情的眼睛。
……
塌了半邊的祠堂搖搖欲墜,君辭等人坐在完好無損的那一邊,面前是一個粗獷的石頭雕像。
從輪廓和細節可以看出來,雕的是一個男人。
---這就是落花洞崇拜的洞神。
是的,落花洞的祠堂里不是先祖的牌位,而是各種各樣的洞神的雕像,每一間屋子裡都有,這間屋子的這個還不是最大的,最大的那座所在的主屋已經被雷給劈了,雕像也變成一堆碎石。
吊死鬼飄到她面前,正得意洋洋地匯報她和溺死鬼的戰績:「人我給你們帶來了,膽子這么小,還沒嚇就暈了,正好省事。」
她指了指被隨意放在地上已經昏迷的男人,身上只穿著單薄的毛衣和牛仔褲。
男人的年紀看起來並不大,只有二十七八歲的模樣,長相周正,隱約間還帶著一絲儒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