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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正君歪在床上,回想當初確實是自己高高興興的迎了人進來,還勸說了華正君讓她到小侍房裡,「那不是你爹在嗎?」
「你看,當初你要是跟一朵一樣生個氣,我不就不要了?」華將軍將責任都推到華正君身上,反正是陳年往事,誰也說不得准,只聽著誰的聲音更大便是。
華正君見華將軍的話比以前多了一些,也知道她是前幾日憋的,一笑之後,也不再去分辨這些。
又過了兩日,華康一早起床之後,便又見一朵也跟著起床了。
兩人略活動一下,便見木棉、月季帶著幾個小廝捧了紅紙門聯福字回來。
「這是從哪拿來的?誰寫的?」一朵拿起一個小福字問道。
「老夫人那裡領的。」木棉答道。
華康看了眼,問道:「老夫人起床了?其他人都領了?」
「回小姐,老夫人一早便起床了。正君那裡,梅夫君那裡,關夫君那裡都領了。」木棉答道。
「貼了吧。」華康略看了眼說道。
「我來貼。」一朵叫道,又拉著華康,「姓華的,咱們一起來貼。」
「好。」華康應了一聲,心想華老夫人真是周到,各處的門聯就連大小的福字都寫全了。倘若是在皇宮裡,這得是多大的恩賜。便是上輩子,她最得寵的時候,也不過是得了父皇兩幅門聯。
又有木槿早早的送了熬好的漿糊過來,眾人便一起動手貼了起來。
「姓華的,這個福字要倒著貼。」一朵說道。
華康挑了下眉,「這個我當然知道。」
「哼,你當然什麼都知道。」一朵原本想著顯擺一下這字的貼法,見華康不識相便有些生氣,又想到大年三十不能生氣,便又笑了一聲,「我本來還想寫兩個字貼在門上的,誰知道奶奶竟然都給咱們準備了。」
「你寫了貼在小書房吧。」華康心想一朵的字還是貼在自己房裡自家人欣賞的好。
一朵想想,華老夫人給的門聯不貼不好,那就只能把自己寫的貼在房間裡了。
這樣想好了,一朵便真的自去研磨鋪紙。
華康見他既有架勢的苦思許久,才落下筆,心裡也疑惑一朵會寫些什麼。
待見到眾人將對聯福字都貼好後,一朵仍舊未放下筆來。
華康走近看起,見一朵一張紙上,滿滿的都是福字。
「你寫這麼多福字做什麼?」華康問道。
「人家不是說送禮送一張紙上都是福字的嗎?我這樣寫為什麼不行?」一朵撅嘴說道。
華康拿起紙,見一朵字體尚未練出來,這十幾個福字每一個七扭八扭竟然沒有一個是相同的。
「你寫了,繡出來做屏風吧,人家話本上送的萬福圖是這樣的。」要每日面對這樣的丑字才怎麼讓人受得了,不如讓一朵繡個十年八年,這樣日子久了,他自己忘了就好。
一朵回想了一下,便說道:「也行,等著我娘過大壽的時候我送上去,我娘一定高興。」
華康見一朵如此孝順便也不攔著,萬一一朵真繡出來了,她可不敢冒險將那萬福圖留下。
吃過早飯,梅家並關家的人留下,華家眾人便齊聚到祠堂外。
又有侍郎府並其他各府的華姓子孫齊聚過來。
那些無事生非的人多是依附與華家的分家子孫,早便在與百里家的鬧騰中,被華家家長因各種理由開除出去,因此今年聚過來的,便少了四分之一,留下的多是直系子孫,華家精英。
眾人開了祠堂,跪拜之後,便又去侍郎府中聚了起來,只餘下男眷留在將軍府中。
華康、華安也隨同華將軍去了侍郎府應酬,一朵寶琴一枝便隨著華正君同那些正君少爺閒聊。
眾人皆對梅二家的十分好奇,一心想見識一下華正君的這位親家。
華正君便要采星擷月去請梅二家的和關夫郎,不一時梅二家的就到了,關夫郎因自慚不願見客,只在客房裡坐著。
華正君便又叫人將好酒好菜拿去給關夫郎。
卻說梅二家的出來後,雖不出眾,但一切對話可是十分得體,直讓那些等著看笑話的人看的啞口無言。
華正君與梅二家的,兩親家看著也相合。
傍晚時分人才散去,華正君看向梅二家的,「親家先去歇息,晚上吃酒再去請你。」
「親家客氣了,不必想請,你只管自己去歇著吧。」梅二家的說道,見華正君果然面色疲憊,心想這大戶人家過個年也能將自己折騰的這般疲憊。
華正君也不推辭,扶了小廝便回了葳蕤院。
寶琴一枝在華正君走後,便一一察點各色屏風碗碟,見只是略少了幾個,也就將這事放下。又帶了人四處看了一番,為晚宴做準備。
華康等人也回來了,一個個皆是滿身酒氣,華康尚清明,只是華安卻已經醉成爛泥,被侍衛扶著,一步也不能行走。
華康回了康然居躺下,木棉端上了醒酒湯,月季送上醒酒石,華康喝了湯,卻不要那醒酒石。
「準備了水,我要沐浴。」華康說道,側頭聞了一□上,華康皺起眉頭。
「喝這麼多酒做什麼?熏死人了。」一朵皺著鼻子,伸手在面前揮著,「我說,你要是成了酒鬼,我可不要你了啊。」
華康抬眼看了眼一朵,眼神清明,「能推的都推的,那些想灌我酒的,全部都趴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