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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將軍還在要安如是喝酒,華正君只是含笑看著也不再阻攔。
梅二家的依舊在陪著關夫郎說話;關舉人還是跟華安把酒言歡;一枝也是寶琴竊竊私語。
華康注意到一朵的神情,便看向木棉,木棉只是搖頭。
一朵注意到木棉搖頭後,華康看向木棉的眼神一冷,便扯了下她的袖子,隨後又放開了手,心裡越發的難過。
「你累了,我帶你回去吧。」華康說道。
一朵點頭,卻避開華康的手。
兩人一路悶悶不樂的回了康然居,路上又恰好看到遠處家丁燃放煙花。
漫天煙花落下,如同五色花語一般,華康忙掩住一朵的耳朵。
一朵靠在華康懷中,看著那煙花,一回頭又摟住華康張嘴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華康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也不去看那煙花,只抱了一朵便回去了。
進了康然居,也不要其他人伺候,華康將一朵放在床上便去看他,「你怎麼了?」
「我是不是很壞?」一朵開口問道。他不認為自己是好人,但也絕不認為自己是壞人。更何況是讓一個青春男子變成那般模樣。便是村里被買回來的男人,被女人打了他也要插一句嘴的。
「不壞,你聽誰說你壞了?」華康凝眉問道,又扭頭要去叫木棉進來。
「你別叫。」一朵急忙轉過她的臉,「他不知道的。」
「到底怎麼了?」華康又問道。
一朵低頭想了半天,便又問道:「丁香怎麼了?你把他隨便嫁人了?」
華康一時想不起丁香是誰,便又看向一朵:「丁香是誰?」
一朵一愣,拿著枕頭向她砸去,「丁香不是服侍你很多年嘛,你連他也不記得了?」
華康隨後想到那個一進華府便被趕出康然居的小廝,「你怎麼想起他來了?不過是個小廝,哪裡用得著你這般上心。」
一朵皺皺鼻子,心想果然華康是不管別人死活的,「當初沒想到,只是現在想想要是白蓮花不願意跟華怨成親吶?我們不是害了他一生?還有我說不要見到丁香也沒說逼他嫁給一個壞人啊,你怎麼就讓他嫁人了,還找了一個喜歡打他的女人?」
「你見到丁香了?」華康眼神一暗,果然萬事還是要斬草除根的好,免得不知什麼時候又鑽出一個禍害。
「你別想再去教訓他。」一朵叫道,又說道:「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我在梅村的時候吵慣了,罵慣了,不也沒事?怎麼一到了這裡,動不動就會害了人家一輩子。」
華康在一朵身邊躺下,外面依舊是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丁香等人不過是個奴才,她是從未想過奴才會怎樣的。對奴才好,是為了用的更趁手,對奴才不好,是為了殺雞儆猴。
一朵見華康面無表情,一點悔過之心也沒有,便又說道:「難怪人家說你殺戮太重,你打一下罵一下就好,幹嘛要害了他一輩子。」
這也算殺戮?她一直以為只有見血的才算。
「一朵,太過了。他是奴才,我不樂意用他,當然將他趕出去。沒得主子還遷就奴才的。」華康不以為然的說道。
一朵見她沒懂,便又伸手掐了她一把,手被華康握住,又掙了掙。
「哼,要不是看現在走不了了,我早轉身走了。」一朵氣憤的說道,又重重的喘了兩口氣,「有買有賣,不樂意要他就讓他出去,自己找人嫁了不行?還說要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是能保住我沒事,那下面的人怎麼樣?」
因此又想起他前兒個帶著木棉、月季並是非恩怨沒得了華正君的允許便出了府,之後便看到木棉、月季走路有點不穩,顯是受了罰了,心裡又愧疚起來。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善心,自己快快活活的不就行了?」華康又用力的握了一下一朵的手,不明白平白怎麼就多出一個心懷天下的主。
「呸,我不關心別人也不想連累了別人,你們都瞞著我讓我胡鬧,什麼都不敢我說。最後害我被人戳脊梁骨。」一朵說道又哽咽起來,他從來跟人吵架等都是氣勢十足的,偏今日見了丁香說不出話來,兩三句話便被他說的愧疚起來。
華康坐起來靠在一邊,她前世今生的地位身份,都註定了她懂不了一朵的感受,便是安如是見了丁香,也不會有多大反應。
畢竟,丁香只是一個好用的小廝罷了。
「一朵,別哭了。我以後都叫他們出去自己找人嫁了好了。」華康撫摸著一朵的後背說道。
一朵退了開她的手,又咬牙說道:「人家說的對,我就是飛上枝頭也當不了鳳凰。」說完又是一楞,又默默說道:「果然我跟你是不同的。」
華康聽他說完,也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便見一朵解了衣服,背對華康躺下。
外面月季說梅二過來了。
華康便又出去見梅二。
原來梅二家的看一朵走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便叫梅二過來看看,他另外又送了關夫郎回去。
「一朵是怎麼啦?」梅二開口便問道。
華康思索一下,便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今日突然說起一個被趕出去的小廝,便又鬧了起來。」
梅二見華康表情很不以為然,便又問道:「是誰趕出去的?因為什麼趕出去的?」
「一朵說不想見那個人,之後那個人再來找我,我一時不耐煩便叫人把他趕出去,配了丫頭。」華康說道,整體來說,她沒覺得這事有什麼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