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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琴沉默了一下,「若是不退親,莫小姐見不到明公子的另一面,也必不會覺得他有何不同。」
「不然,天長日久,莫小姐見了明公子總會動心的。」方小侯急忙說道,見寶琴不語,便又說道:「你可曾看了侍君怨?那裡面的兩人不也是彼此看不上,日久生情的嗎?」
寶琴搖頭,「沒看過。」
方小侯一愣,便探過身子向寶琴講述侍君怨里的故事。
華康見方小侯這般,微微一笑,才想起華正君選人,怎能只看門第。他也必定是知道方小侯生性爛漫,又有幾分孩童性格,又非長子,又是嫡子。不必擔心生計,才將寶琴許配給她的。
兩人一般一生都只要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湊在一起,玩一世也好。
一朵扯了下華康,「圓皇夫秘史我還看過。」
「回去跟他要回來。」華康開口說道。
79、過年瑣事繁雜
寶琴與那方小侯說是一見鍾情倒也算不上,只能說是一見如故。盲婚啞嫁的,能見到未來那口子的面就不錯了,見面之後又彼此覺得還過得去,那更是錦上添花。
由此,方小侯滿意了,打定注意不再鬧了。那個什麼藍顏,就讓給別人吧。
雖說是風塵男子,那藍顏與人談詩論賦言語風雅有趣,只是不知是真的珍重,還是拿腔作勢。一旦有人提起那艷情秘史,就嚴詞令那人住口,唯恐多說一句,多聽一言,便墮了他的身價。
時間久了,方小侯早就膩煩他的腔調,只是礙於一時找不到其他的人來做幌子,又與藍顏的事早就傳出去了,便一直耐著性子與藍顏相處。
如今見了寶琴,只覺得格外順眼,一心認為他性子天然純真,又不似旁人那般阿諛奉承,當下心中也是十分歡喜。交談之下,更將寶琴視作知己,雖未見過許多話本,但寶琴對話本里的男男女女見解竟與她一般無二。
看看時辰,一朵早就坐的不耐煩了,只是為了寶琴忍著。
華康則是皺起眉頭看向方小侯,見她興高彩烈的向寶琴講述一本本書,時不時手舞足蹈,暗想倘若以後這方小侯去做那說書先生還真是相當有一手。
「時辰不早了,小姐,少夫君,少爺該回去了。」木棉見機插嘴說道。
方小侯意猶未盡的端起茶水,又有些遺憾的看向寶琴,想來以後若是要見寶琴就難了,「你以後還能出來嗎?」
寶琴聽了,便去看一朵,一朵直覺的應道:「能。」
應完了,又有些祈求的看向華康。
華康略沉吟一下,「隔三差五的可以出來一次。」
方小侯歡喜的看向寶琴,「下次我拿書給你。」
寶琴也是十分高興,「好,不要那痴痴纏纏的,要那女的男的灑脫些的。」
「好。」方小侯忙應道,又有些不舍,「你多珍重。」
「你也是。」寶琴應道。
寶琴戴上面紗,隨著華康一朵等人出了雅間,方小侯送出來。
由此,便見到了那藍顏與一位久已相識的男子,暮雲追。
那藍顏確實是一位藍顏知己,相貌、眼神、身量,無一處不透露著溫柔小意,氣質又有些小家碧玉的溫婉,沒有一絲風塵之氣。
「方小姐。」藍顏開口說道,聲音卻是端莊的,不帶妖嬈。
方小侯直覺的看向寶琴,見寶琴蒙著面紗卻是不言語的,也未見他有何舉動,生怕寶琴生了氣,便說道:「藍公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藍顏也是見慣了各色場面,思量一下,心想莫非這就是那位華家公子。
「見過華小姐,華少夫君,華少爺。」暮雲追屈伸一禮。
藍顏瞭然了,便也跟著說道:「請華小姐,華少夫君,華少爺的安。」
「行了,你不是在百花樓嗎?怎麼又到了這裡?」一朵向暮雲追問道。
恰好一間雅間裡傳來呼喚暮雲追的聲音。
暮雲追面上一窘,「柳小姐在此宴客,要我作陪。請問關伯伯身體好了嗎?」
「好了。你怎麼知道關伯伯生病了?」一朵又接著問道。
暮雲追淡淡一笑,「失陪了,便又走進了雅間。」
「何苦吶。」華康嘆息一聲。
暮雲追聽了卻也不言語。
藍顏又向寶琴屈身一禮,「華少爺不要見怪,我與方小姐只是君子之交,並無任何齷蹉不堪之事。」
「我們少爺明白,藍公子不必多說。」月季代寶琴答道。
藍顏見寶琴不語,便又說道:「倘若因我讓兩位起了紛爭,那藍顏就萬死難辭其咎了。雖說方小姐與我日日共處一室,但我們確實是清清白白的。」
寶琴聽了藍顏的話一僵,又去看方小侯。
方小侯怒瞪了藍顏一眼,本以為是個善解人意的,沒想到竟然在這裡挑撥離間。
寶琴一跺腳就要離開,方小侯忙過去拉住他的手,又覺唐突了寶琴,又不敢放手。
「喂,我說你究竟是要解釋,還是要勾人家吵架的啊?」一朵掐腰說道,上下掃了眼藍顏,「你這樣的我見多了,別在這裝好人了。方小侯跟你客氣說話你聽不懂,現在我跟你明說,她以後不來了。」
「方小姐……」藍顏叫道,心中一急,他本是見方小侯不甘不願過去的,又想著只怕是礙於華家的勢力才不得不在那陪了許久,誰知一轉眼間,先前還跟他抱怨華寶琴不好的方小侯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