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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夫人罵了聲小蹄子,又叫人去問大奶奶是否有此事。
到了巳時,關之洲才過來。
關雎兒大眼看過去,見關之洲外貌堂堂,眼帶桃花,顯是一風流浪子,心中更是提放起來。
「哥哥。」關雎兒叫道。
關之洲叫道:「妹妹。」又向呂夫人行了禮。
呂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站在一邊。
關雎兒也不再理她,暗中又與漣漪等人交換了眼神。
漣漪幾個離家兩年多,也不知這關之洲長成了這樣,心想這人一看就不可靠,更是將關雎兒的囑咐牢牢記在心裡。
關雎兒聽了這話也並不意外,叫漣漪等收拾了嫁妝,當著呂夫人的面運了出去。
「太太,咱們以後就不見了。」關雎兒笑著向呂夫人一禮。
呂夫人哼了一聲,又盯著屋子看,見裡頭的東西連同家具等皆被搬空,心疼不已,半響忽說道:「我記得這屋子裡有幾個花瓶,那可是方家的東西。」
「太太老糊塗了,那花瓶早被爺賣了送給陸微娘了。」關雎兒笑道。
呂夫人老臉一紅,如今方卓為了陸微娘要殺妻的事滿城皆知,不知要過多久才會叫人忘了這事。
「妹妹,走吧。」關之洲說道。
關雎兒應了一聲,回頭看關之洲,見他一身天青色衣衫,也算是丰神俊朗,笑道:「要委屈哥哥送我到那鄉下地方了。」
「妹妹客氣。」關之洲說道,轉身向外走去。
關雎兒一笑,不在意關之洲眼中的輕視,帶著漣漪四個出了在水一方。
見著方卓遠遠的在一邊站著,關雎兒向他一揮手,向著另一邊走去。
到了二門外,關雎兒等人上了車,關之洲正要上馬,有一人湊向關之洲耳邊說話,關之洲聽後,眼神一暗,又走到關雎兒的馬車前,敲了敲車窗,說道:「妹妹,我知曉你東西多,帶了幾個人過來看東西,只是如今你的人不叫他們過去,你看……」
「那哥哥就請你的人回去吧,勞煩了他們這一早。關堯,拿銀子給哥哥的人,請他們去吃酒,替我說聲有勞了。」關雎兒揚聲說道。
關堯在外頭應了一聲是,便拿了銀子遞給關之洲帶來的人。
關之洲蹙眉道:「妹妹,這一路顛簸,東西也要人流量看著……」
「哥哥,我已經找好了人,他們本就是我的陪嫁,若是在這時不用他們,難免會涼了人心,哥哥要體諒我啊。」關雎兒說道,不禁冷笑,這點子東西,值得他叫這麼多年過來?
關之洲無法,只得叫自己的人回去,一路上,見關雎兒的人布置好了一些,不需他打點,一應事務,又總是防著他,有些埋怨關雎兒小人之心,見實在沒有東西可賺,便也懶得去理關雎兒。
到了鄉下莊子,關雎兒進了院子,見那院子收拾的也很是齊整,三進三出,住著也舒服。
關之洲見了關躍,不禁一愣,又想關雎兒果然是預謀了許久的,連下人都買齊全了。
關躍腆著笑臉,說道:「奶奶,你看叫芸娘管著莊子裡的瓜果怎樣?也算有個差事。」
關雎兒蹙眉道:「芸娘是哪個?」忽又想起是關躍的相好,便應道:「你叫她管著好了,如今到了這,你也算是總管,舉賢不避親,你看誰好就讓她做好了。」
「哎。」關躍笑著,又要芸娘將六個小丫頭叫過來,說道:「如今只能尋到這幾個,奶奶看用著可好?」
「叫漣漪看看吧,院子裡的人少,不要這麼多人。」關雎兒說道。
「是。」關躍應道,叫芸娘帶著人去後頭見正收拾東西的漣漪。
關之洲笑道:「妹妹早有準備,害的我還想著鄉下地方,怎麼幫妹妹買人吶。」
「有勞哥哥了,我本就不是嬌生慣養的人,用不不著這麼多人伺候。」關雎兒回道。
關之洲負手道:「這莊子旁邊另有幾家,雖是空著沒人住的,但少不得也要去打點一下,日後也好相處照應著。」
「關躍。」關雎兒叫道。
屏風之後,關躍應道:「奶奶,那幾戶咱們昨兒個就送過禮了,他們也收下了。」
「又害哥哥白操心了。」關雎兒笑道。
關之洲說道:「哪裡。」心中卻這關雎兒果然跟關夫人一樣,手指縫裡一枚銅錢也不掉。
又待了半日,關之洲也不留宿,帶了人就回了金陵。
人生若如初見
關雎兒搬了新家,且是真正的自己當家做主,當天便挑了自己的屋子,選了正房東屋做臥房,西邊做小客室,東邊的兩間耳房打通做書房,至於吃飯,便將西邊的耳房做了飯廳。
她一向不喜歡炕,不過因在方家不好胡亂改才忍了,此時見東屋裡頭有炕,便叫漣漪找人拆了炕,將一架寬大的四面鏤空牡丹拔步床放在裡面,床上罩著煙霞色水墨刺繡蚊帳,另擺了一案在窗下,雖不會彈琴,也叫人擺了一架古琴在旁邊,案上放著文房四寶並一個汝窯大花瓶,瓶中插著芸娘送來的幾枝月季。
看著月季,旖旎說道:「姑娘,你當真要那芸娘留在院子裡?她可不是什么正經人,那關躍也不是東西,能看著芸娘做那事。」
關雎兒擺弄了一下月季,又帶著幾人轉到堂屋,見正面牆上是一副年畫,年畫下是一案,案下是一方桌,指著方桌道:「將那案及桌子移出去,牆上的畫摘了。另將嫁妝里的那張檀木大榻擺上,下面也不要那麼高的椅子,弄些矮凳,坐著也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