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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雎兒摸著頭,遺憾的嘆了口氣。
「我說姑娘打扮的很好看。」熠熠點頭道,又就著關雎兒的鏡子照一下自己的臉。
關雎兒撥了一下散落的頭髮,剛邁出腳步,又停頓下來,自言自語道:「若是我此時過去,危急之時,宮二爺再與我論起那飯錢,我又該如何?若是不應,顯得我鐵石心腸,若是應了,那我今晚上又睡不著……」
漣漪聽她嘟噥了兩句,說道:「姑娘平日裡給別人的東西也比這值錢,怎地這會子又計較起來了?再說,姑娘不是說看上宮二爺了嗎?」
「一碼歸一碼,看上是看上,銀子的事不能算不清,這是原則問題。」關雎兒說道,猶豫再三,又叫漣漪等人出去看著,她自己個在屋子裡躺一會。
漣漪熠熠無奈的看著關雎兒穿著一身嶄新的衣裳斜躺到床上,只得出去了。
關雎兒迷迷糊糊的躺床上睡著,忽聽到有人叫「四爺,你不能進去。」正想著方卓沒事來找抽了,就見一人撲來,想也不想,便一腳踹了出去。
聽到哎呦一聲,關雎兒才睜眼坐了起來,就見地上林子清捂著肚子直叫。
守著屋子的漣漪進來,焦急的看著林子清。
「沒事,你先出去吧。」關雎兒對漣漪說道,盤腿坐在床上,又問林子清:「林四爺這是怎的了?寡婦門前是非多,如今外頭正滿城風雨的說我品行不良,林四爺這是又來給我送話柄吶?」
林子清捂著肚子又叫了兩聲,咬牙忍著將一張紙遞給關雎兒。
關雎兒疑惑的接過那紙,展開看上面寫著一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略頓了一會,方想起這是自己在那用來騙林子清的布上隨手寫下的一句。
「你這個騙子!」林子清急紅了眼睛說道。
關雎兒蹙眉望著他,心想林子清果然是個妙人,這麼快就知道她畫的是什麼。
「騙子!」林子清見關雎兒不說話,又叫了一聲,因抻直了腰,又痛的叫了兩聲。
「你沒事闖我閨房,壞我清譽就為了這麼一句話?」關雎兒問道。
林子清咬牙道:「虧我黑天白日不停的鑽研,原來你寫的竟是這樣一句話!」
「你要鑽研什麼?是鑽研字跡還是鑽研破布?若是鑽研破布,你就四處問人家有沒有漚爛了的衣裳賣,若是鑽研字,那字就是古字,我並未騙你。」關雎兒說道,又想跟林子清這樣的人計較才是自找沒趣。
林子清聞言一怔,半響遲疑道:「那字當真是古字?你寫的?」
關雎兒點頭,忽問道:「你表妹昏倒了,你怎地在這裡?」
從關雎兒手中抽回那張紙,又折了放進自己袖子,林子清依舊捂著肚子咬牙道:「她病倒了我又不懂醫術,如何救她?再說方兄醫術精湛,在那邊守著就好。」
關雎兒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心想宮玉顏的芳心算是餵給狗吃了,「那你也應當守在那裡啊?」
林子清踉蹌的站起來,輕輕拂了拂袖子,開口道:「哪裡有什麼應當不應當的,她一進小樓就踩壞了我整理半天才弄出來的紙張,害的我又要再收拾一日。」
關雎兒聽聞林子清的話,心想莫不是林子清將宮玉顏弄暈倒的。
「關姑娘,你那屋子裡的書不會也是你有意弄的吧?」林子清蹙眉問道。
關雎兒搖頭,「不是,你放心研究吧,只是先寫個欠條,就說那些書你都要了。」
林子清聞言,不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還會賴你的帳不成?」
「林四爺這話說的,我還能信不過你?」關雎兒笑道,下床引林子清到房中案桌邊寫欠條。
林子清卷了袖子,洋洋灑灑的在紙上寫下小樓中所有紙張他全要了。
見關雎兒兩眼冒光的望著他的字跡,得意道:「這紙上寫的不過是幾百兩,我的字卻是值個百萬的。」
關雎兒拿了那欠條,吹了吹上面的墨跡,笑道:「那百萬也是林四爺您自己的,我只要這幾百兩就能睡好了。」
林子清冷哼一聲,心想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
關雎兒又拿了紙要林子清將林子泓等人留宿的費用一同寫下欠條。
「莫非他們不走?」林子清蹙眉道。
關雎兒心想旁人走了都可,只有宮余煜一人不能走,便說道:「宮姑娘病倒了,自然走不了。便是要去方四爺的小院子,那院子小小窄窄的也住不下你們這麼多人。」
林子清似是不想宮玉顏等人在,生怕他們妨礙他搜尋古書,只肯寫下他們十日的食宿費用。
關雎兒拿了兩張欠條,心中樂開花,心想終於能夠毫無牽掛的去尋宮余煜了。
「林四爺,我與你一起去探望宮姑娘吧?」關雎兒笑道,又轉身坐到鏡子前補妝。
林子清不情願地說道:「我先回小樓了,以後還會來尋關姑娘一同研究那古字。」
「好說。」關雎兒眯著眼笑道,心想又能收到一筆補習費用了。
林子清剛出了院子,旖旎就跑來數落道:「姑娘你說林四爺辦的是什麼事,如今天越發冷了,人家一窩的小貓在那小樓里住的好好的,他偏把人家的窩給扒了,一隻小貓還被關在箱子裡,害的老貓叫了半天,若不是有人聽到了小貓叫,指不定小貓就要憋死餓死在箱子裡了。」
關雎兒聽她說了一串,說道:「應當是不留心關進去的吧,看他那樣也不像是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