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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泓看著那冒著熱氣的藥湯,忍不住又有些反胃。
「喝吧,多喝一點習慣了就好。」關雎兒說道,又站起來道:「林大爺記得把藥喝了,我去外面看看。」
「關姑娘放心去吧。」林子泓端了藥碗說道。
關雎兒看了他一眼,掂量著手中的匕首道:「我去再揀些果子野菜回來。」
「關姑娘技藝了得,不如獵了兔子野**。」林子泓說道,又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關雎兒回道:「不行,若是隨便殺生,以後我會忍不住大開殺戒的。」
「……那關姑娘多采些果子吧。」林子泓說道。
關雎兒點頭便向平地旁邊的林子裡走去。
走了一路,見著地上低矮的灌木上長著許多疤痕累累的小果子,關雎兒摘了一枚嘗了,味道雖不好,但也是能吃下去的。便又摘了許多放在自己帶過來的布兜里。
再向前走,又見著許多樹上結的野果子,不耐煩再嘗,關雎兒見著了便每樣都摘下一些。
再往前走,看到對面山坡後有人煙,關雎兒便爬上了山坡,站在山坡上,就見山坡另一面是個小莊子,莊子裡大約有十幾戶人家。
看了眼天色,關雎兒又折回去,正向山坡下走,便聽到嗚嗚的一聲,似是小狼在叫。
關雎兒順著聲音慢慢走過去,就見一隻小狗模樣的小狼在樹後亂跳。
關雎兒走過去,見著它是被獵人的鐵架子夾住了,便走過去低聲說道:「你別動。」
見著關雎兒過來,小狼嚇的後退,又呲著牙向她大叫。
「你是狼,不是狗。」關雎兒笑道,拿著一根樹枝逗它,趁著它不注意,一把將它按在地上,又慢慢的將那夾子掰開。
夾子鬆開了,原本掙扎的小狼也不再叫了,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關雎兒。
聞到小狼身上的血腥味,關雎兒鬆手將小狼仍到地上,看著它在地上打個滾,又站起來。
關雎兒撕了樹葉擦去手上的血絲,又拿著採集的果子向水潭走去。
那小狼瘸著腿聞了聞關雎兒扔下的樹葉,又一瘸一拐的跟了過去。
到了水潭邊,關雎兒放下野菜、柴火,又拿著果子去洗,之後對林子泓說道:「你嘗嘗哪一樣能吃。」
「我舌頭現在都還麻著。」林子泓說道,瞥了眼關雎兒摘的果子,心裡盤算著要吃也只能吃那不漂亮的果子。
「那就試試有沒有毒吧。」關雎兒說道,又盯著林子泓看。
林子泓忍不住怒道:「關姑娘,你怎能隨便叫我試吃東西?這不明不白……」
還要在說下去,就見關雎兒將身上的匕首拿了出來,回想起關雎兒昨日在他拒絕吃藥後的舉動,林子泓勸自己咬牙忍了,不然指不定她又要引了狼群過來。
拿了一枚果子,林子泓咬了一口便又吐了出來,隨後便去嘗另外一種,見那果子一咬便流出甘甜的汁水,小心的看了眼正閉目休息的關雎兒,林子泓將手中的果子吃完,又將剩下的同種果子也吃了下去。隨後又嘗了起來,將幾種能吃的留了下來,不堪入口的便扔在一邊。
關雎兒靠在石頭上睡了一會,忽覺有東西向自己撲來,睜開眼睛抓了匕首便瞪向那東西,卻見是方才的那隻小狼。
小狼嗚嗚的叫了兩聲,又蹭向關雎兒的腿。
關雎兒抬頭看了眼林子泓,問道:「都嘗完了?」
「嘗完了,這些是能吃的。」林子泓笑道。
關雎兒看了眼林子泓留下的果子,又望了眼他丟掉的,笑道:「以後林大爺就吃丟掉的那些好了。」
「關姑娘,你這樣就過份了。」林子泓沉聲道。
關雎兒打了個哈欠,將小狼推開,說道:「我最討厭男人偷吃,你敢偷吃,我就叫你沒得吃。」
林子泓一怔,嘆道:「等到我能走了,我再還給關姑娘就是。」
關雎兒看了眼林子泓有氣無力的模樣,笑道:「林大爺真是實心眼,偷吃就算了,你若是留下兩個等下跟我說這種果子好吃,我以後不就只摘這果子回來了?你吃了,我下次不摘,你不就只能吃一次?」
「在下可沒有關姑娘這麼多花花腸子。」林子泓說道,瞥了眼那小狼,心中一警,說道:「關姑娘昨日沒玩夠,還要引了那狼過來?」
「它自己過來的,可來不到我。你給它包紮吧,我受不住它身上的血味。」關雎兒說道。
林子泓聞言,心知關雎兒的「受不住」與旁人說的「受不住」意思不同,便招了小狼過來,另剪下衣襟給它包紮,心想若是到了沒糧的地方,這小狼也能湊合一頓。
35、天上掉寶寶了 ...
傍晚關雎兒又給林子泓灌了幾次藥,因知曉關雎兒的特殊愛好,林子泓也不再抗拒,樂得叫她伺候著。
吃了藥,林子泓覺察身上出了一層薄汗,身子輕快許多,見著關雎兒一邊削著木棍,一邊四處打量,問道:「關姑娘,你做什麼?」
「看看四處有沒有山洞。」關雎兒說道,又坐下來抱著木棍閉目歇息。那隻小狼擠到關雎兒懷中,也抱著她一起睡。
「關姑娘,這附近可有人家?」林子泓問道,拄著木棍站起來,看了眼水潭,見著浮在水面的狼與馬,已經被烏鴉吃的只剩下骨頭。
「有,在那邊。」關雎兒隨手指了一下。林子泓一言不發的坐在一邊,暗想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樣重的傷寒居然已經好了許多。估摸著身體的狀況,他覺得自己明日一早便能痊癒。關雎兒忽然抬頭看了眼林子泓,林子泓一驚,以為關雎兒看穿了他的心思,卻聽關雎兒說道:「我要去水潭對岸去洗澡,你不許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