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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二老爺尷尬道:「教親家老爺見笑了。」說罷,叫人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那人尚未出去,便見一人慌慌張張進來,附在方大老爺耳邊道:「六爺出事了,他,他,將關家五姑娘調戲了。」
方大老爺一驚,當下便去看關老爺,果然見已經有人向關老爺說了。
「方兄,這……許是誤會吧。」方大老爺開口,方六爺不勝酒力,大家都是知道的,今日也不敢叫他多喝,只是礙於情面,讓他喝了兩口。見關老爺面色不好,也不知要如何說下去,畢竟被欺負的是關老爺之女。
關老爺放下酒杯,說道:「不管是不是誤會,還是叫人去弄清楚的好。不然,五娘的名聲就搭進去了。」
方大老爺聽懂了關老爺的言下之意,便立刻叫人再去看。
過了不到一盞茶功夫,又有人慌慌張張的撞進來,叫道:「關家五姑娘要尋死,如今抹了脖子流了好大一灘血。
關老爺猛的站起來,問道:「五娘如今怎樣?」
那人楞了下回道:「五姑娘如今躺在後廳里,太太叫的大夫還未到。」
「六爺人吶?將他叫過來。」方大老爺怒喝道。
「回老爺,六爺歇著了。」
「叫他過來。」方大老爺將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又羞又愧的看了眼關老爺。
「是。」
方二老爺冷眼旁觀了許久,安撫關老爺道:「親家公不必心急,大哥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方大老爺一愣,說道:「這是當然,我這就讓那小畜生來給關兄磕頭認錯。」
「哼,只是磕頭認錯?五娘這輩子都毀了。」關老爺扭頭說道,他對關五娘並無多少疼愛,但總歸是他的女兒,斷不能如此叫人欺負了。
方大老爺臉上變幻許久,終是說道:「老六是必要給五姑娘一個交代的。」
迷迷糊糊之間,方家六爺便被拖了過來。
方大老爺見他迷糊著眼,便提著酒壺將酒向他面上撒去。
「小畜生,還不跪下認錯。」方大老爺說道。
方六爺一怔,人雖醒了,只是尚不明所以,「老爺,您這是……」
「小畜生,喝了兩杯酒,你就忘了祖宗,忘了人倫?竟敢……」方大老爺看了眼關老爺,終是將嘴中的話咽下,又道:「還不向你關家伯伯賠禮道歉?過上幾日,你就與關家姑娘定親吧。」
方六爺一愣,若說定親,為何又要他賠禮道歉,身子一晃,隱約見想起他醉時做出的下流事,聯想到此時方大老爺的話,腿一軟便跪下了,說道:「關伯伯,是小侄失禮了……」
「失禮?」關老爺冷笑道,隨後嘆了口氣,無奈道:「你終是太年輕了,以後那酒萬萬不要再沾了。」
方二老爺又叫人去探關五娘,得知關五娘雖抹了脖子但力道淺,未傷到什麼,只是失血過多,且近日仍舊不能動彈,只能臥床靜養。
方大老爺吩咐人去叫管夫人多給關五娘送些補血之物,帶著一家子灰頭土臉的回了方府。
關五娘與方六爺的親事,也算是徹底定下來了。
方府之內,方大老爺指著管夫人說她教子無方,連摔了兩個杯子,才將心頭的火氣熄下。
「萬幸關家五姑娘看著是個賢良老實的,不似方卓那口子,不然,老六這輩子就要毀了。」方大老爺喘著氣說道。
管夫人嘴中應著是,終是不甘心將關五娘娶回來,又問:「老爺,當真不能再與關家商量了?」
「商量什麼?人家好好的姑娘被咱們那混小子污了名聲,本就是咱們理虧,你還要商量什麼?難道要斷了方家與關家的交情不成?」方大老爺怒道。
管夫人不敢多說,只給方大老爺撫著胸口,又想關五娘未嫁過來,先沒了名聲,那日後也應當是個省心的。
方卓醒來時,尚未睜眼,便聽到關雎兒得逞的笑聲。
方卓撫著額頭坐起來,卻見關雎兒看了他那頹廢窩囊像,又捂著肚子哈哈笑了起來。
方卓怒道:「你笑什麼!」想到頭上多了一頂綠帽子,方卓握緊拳頭,恨不得撕了關雎兒。
關雎兒依舊在笑,方卓壓抑不住怒氣,向她撲來。
關雎兒抽了身後的一把雞毛毯子向方卓臉上抽去,腳步也不慢,趁著方卓臉疼趔趄之時,又一腳將他踹倒。
方卓捂著臉,摸到鼻子上流血了,罵道:「瘋婆子,你當真想被休!」
「休了又如何?你若是乖乖聽話,就去尋你爹媽說你要與我和離,不然,姐姐我就整死你!」關雎兒笑道,拿著雞毛毯子在空中抽了一下,見方卓反射的一縮,又哈哈笑了起來。
「想和離?做夢!你這婆子,只配被休。」方卓冷笑道。
關雎兒丟了雞毛毯子,拿了劍在手上,笑道:「有膽子將方才之事再說一遍?」
「我……」關雎兒將劍架在方卓脖子上,笑道:「你再說啊。」
方卓咬牙道:「我定要休了你!」
關雎兒將劍丟到一邊,笑道:「你的微娘昨兒個遭了強盜搶了,今日又被你丟在路邊,如今指不定多傷心吶,哎呀呀,男人果然是靠不住啊。」
方卓一怔,眯眼道:「你怎知道……」又想起芸娘早上的說辭也多有漏洞,他一時醋意上來,偏信了芸娘的話,一想到陸微娘那傷心模樣,方卓冷聲道:「是你買通了芸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