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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的人就在自己眼前, 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去觸碰?
哪怕不做其他,只是牽個手而已,也感覺心裡幸福的泡泡快要漫出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妙。
仿佛整個人都處於飄浮狀態。
他抬起被斛律偃牽著的手, 拇指在斛律偃的手背上按了按。
煉製斛律偃雙手的材料已經變成更高級的靈石, 靈石比白藕更冷更硬, 摸上去更帶涼意。
羋陸一直覺得斛律偃的手很涼, 卻從未深入想過其中的緣由。
這會兒看著斛律偃雪白的手, 他才驀然意識到斛律偃的手從來不是真正的手,怎麼可能有著人/體的溫度?
平靜的生活太過安逸,讓他本能地選擇逃避即將發生的危險,可某些事並非他閉上眼睛、捂住耳朵就能躲過去。
羋陸慢慢放下斛律偃的手,問道:「聞人家那邊如何了?」
趁著四下無人,斛律偃低頭在羋陸的臉頰上親了一下,他簡潔明了地回答:「都是秋後螞蚱罷了。」
「你要多加注意,或許聞人家背後還有某個更有能力的人。」
「嗯。」斛律偃道,「我會的。」
羋陸捏了捏斛律偃的手,眨眼道:「那你的雙手是不是也能拿回來了?」
斛律偃安靜了下,才道:「我不會讓那些人繼續糟蹋我的雙手和心臟。」
羋陸沒有聽出斛律偃的言外之意,只是叮囑道:「若是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斛律偃還是那句話,他看著羋陸被春風吹眯了眼,濃密的長睫在風中輕顫,猶如羽毛似的,從他心頭掃過。
斛律偃心頭一動,壓下了想要親吻羋陸的想法,他更緊地握住了羋陸的手,「你要站在我能看見的地方,保護好自己。」
他們漫無目的地走著,走過了四五條街。
按理說開春的京城應該熱鬧起來了才是,然而他們走過的街都冷冷清清,兩旁鋪子多是門窗緊閉,街上的行人也屈指可數。
金黃燦爛的陽光落在沒有幾個行人的街上,優哉游哉的他們反而成了腳步匆匆的行人當中的異類。
羋陸早就聽說魔修大量湧入京城害得全城上下人心惶惶,許多百姓為了躲避災難選擇離開京城投奔其他地方的親戚,而留下來的百姓也多是宅在家中閉門不出。
可他未曾想過京城竟然已經蕭條至此,難怪上次京城城主來找斛律偃說事時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羋陸親眼看見這些畫面時,心理仍舊有些不是滋味。
現在的京城和平日的京城差別太大,方才一路走來,他甚至以為自己身處其他地方。
只要這件事快點過去就好了。
倘若聞人家背後的那個人真是他們所在的這本書,那麼他可以去其他地方慢慢和它周旋,不必一直留在京城裡。
所以他們現在只要解決掉聞人家和斛律家那些人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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羋陸以為那個人還會對他出手,結果一晃又是三四個月過去,那個人卻沒有絲毫動作。
隨著炎熱夏季的到來,羋陸屋前的池塘也被琉璃和翡翠找人重新清掃了一遍,並填滿了清水,種上了荷花。
七月正是荷花盛開的季節,不久前還只露了尖尖角的荷花競相開放,被接天的碧葉襯得格外粉嫩。
羋陸向來愛惜池塘里的荷花,只遠觀不近碰,更沒有上前採摘過。
不過這天清晨,他拿著剪子剪了一朵開在池塘邊上卻是開得最漂亮的荷花,把荷花放入裝了些許水的花瓶里,將花瓶放在床頭。
這麼做有些奇怪。
但羋陸只是想把開得最漂亮的荷花送給斛律偃。
儘管荷花在池塘里也能被斛律偃看見,可看見荷花的人不止是斛律偃,還有琉璃和翡翠以及其他丫鬟和下人。
只有放在他們的屋子裡,才只有斛律偃能看見。
以前的羋陸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多麼不善言辭的人,結果當斛律偃回來看見荷花時,他瞬間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猶豫了一會兒,他頗為難為情地開口:「我曾經把荷花比作你,直至今日,我依然覺得荷花和你十分相像,這是池塘里栽種出來我認為開得最漂亮的一枝荷花,與其讓它在池塘里凋零,不如讓它在我們的床頭腐敗,我會經常看著它,我會比任何人都花時間地欣賞它。」
斛律偃的臉被燭光鋪上一層暖色,他微微詫異地看著羋陸。
羋陸上前對著斛律偃的嘴巴就是一啄,他分外認真地說:「你也是那朵被我欣賞著的荷花。」
斛律偃的嘴角逐漸有了弧度,燭光在他漆黑的雙眸里跳動,他眼裡浮出光,比群星還要閃亮,宛若午後的陽光灑入湖面那般波光粼粼。
「謝謝你欣賞我。」斛律偃伸手摟過羋陸的腰,低頭輕輕地含住羋陸的嘴唇,許久才鬆開,他用額頭抵著羋陸的額頭。
他心潮澎湃,胸腔里有巨浪涌動。
他又不敢表現得太明顯,生怕自己衝動的情緒嚇著了羋陸。
可是不表現出來,羋陸又如何得知自己對他的喜歡?
「謝謝你,六六。」斛律偃有些失控,難得失了力道地掐著羋陸的腰,他發狠地吻住了羋陸的嘴唇。
羋陸被吻得頭暈目眩,缺乏經驗的他持續缺氧,不得不掛在斛律偃身上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