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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成為金丹期修者, 加上斛律家和司徒家源源不斷提供的天材地寶,斛律蘭的修為將會比以往增進一大截, 並把同齡修者遠遠甩到身後。
不過即便只是目前這樣, 斛律蘭的修為也遠超同齡修者。
其他人都羨慕極了斛律幸有這麼一個爭氣的好兒子, 每次和斛律幸交談時,都忍不住把斛律蘭翻來覆去地誇讚上好幾遍。
這次在這個特意為斛律蘭舉辦的生辰宴上, 眾人也不例外,七嘴八舌地把斛律蘭吹捧了一番。
偏偏斛律幸這個當父親的不以為然, 還頗為煩悶道:「想當年我未滿十四, 便已成功結丹,我和溫婉勞神費力地培養出這麼一個兒子,就望著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誰知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說罷, 斛律幸輕嘆口氣。
其他幾人見狀, 無奈地相互看了看。
最後, 還是御獸宗的張宗主開口勸道:「早聽聞斛律家主年輕時天資過人, 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孩子都嬌生慣養著,哪兒能與我們當時相提並論?令郎剛滿十四便已達到築基巔峰,已是許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若我有這麼一個好兒子,只怕夜裡做夢都要笑醒。」
剩下幾人紛紛附和。
「是啊,整個修真界內,還有誰能在十四歲時達到築基巔峰?」
「莫說築基巔峰了,光是進入築基期都能難倒一片人。」
「常言道,龍生龍鳳生鳳,斛律家主可是當年出了名的修真奇才,斛律小公子作為斛律家主的獨子,今後必能挑起大梁。」
「斛律家主,你便放寬心吧。」張宗主又道,「斛律小公子乃人中龍鳳,何況他還是數十年來難得一遇的火靈單根,再往後走,指不定將來的修真界還要他來坐鎮……」
這話說得嚴重,斛律幸當即臉色一變,沉聲阻止了張宗主接下來的話:「張宗主,修真界最不缺的便是能人,還望慎言。」
張宗主後知後覺,尷尬地嘶了一聲。
「不說這個了。」斛律幸後退一步,拱了拱手,「鄙人還要招待其他賓客,諸位請便。」
張宗主等人也拱了拱手。
目送斛律幸走遠後,張宗主等人安靜了一會兒,終是沒忍住議論了幾句。
「依我看,斛律家主只是口是心非罷了,若他真對斛律小公子感到失望,又怎會耗費如此多的財力和人力籌備斛律小公子的生辰宴?」
「我倒認為他對斛律小公子過於嚴苛了。」無極閣的陳閣主不贊同地搖了搖頭,「修為可煉,靈根不可選,雖然火靈根可遇不可求,但是修煉起來往往比擁有其他靈根的修者更為艱難,其過程要經歷多少磨難,我們不得而知,所以斛律家主方才那番話著實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閣主,說起這個,你便有所不知了。」有人左右一看,見四下無人,便壓低聲音道,「曾經斛律家還有一位,也是六歲測出火靈根,不過那位天資更絕,不僅十二歲時成功結丹,還征服了崑崙山上那把千百年來從不認主的神器七星崑崙劍,有那位在腦袋上頭壓著,斛律家主自然輕鬆不到哪兒去,對斛律小公子委以重任,也就尚能理解了。」
陳閣主倏地一頓,驚詫道:「你說的可是斛律……」
剩下那個字還未出口,便見旁邊的張宗主噓了一聲。
張宗主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駭色,他將聲音壓得極低:「那位的名字不可說。」
聞言,陳閣主訕訕閉了嘴。
傳聞中的那位,早不在斛律家多年,如今不知是生是死。
但自從那位消失後,那位的名字便成了斛律家的不可說,時間長了,提起那位的人也越來越少。
也許過不了百年,那位的名字會淡出眾人的記憶。
只是可惜了那把七星崑崙劍,失去主人後自我封印,落在京城那片繁華熱鬧的土地上,無人能再將它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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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在神仙谷里的一片桃花林中舉辦。?
如今寒冬臘月,並非桃花綻放的季節,可斛律家硬是每日用上數以萬計的靈石以及數十個高階法器和數十個木系靈根的修者撐起了這片漂亮的桃花林。
縱使入了夜,隨處可見的夜明珠也把這片桃花林映得亮如白晝。
桃花林中央便是舉辦宴會的地方。
宴會的主人公斛律蘭顯然經過一番精心打扮。
他身著白色衣袍,一頭烏黑長髮梳理得整整齊齊,乍一看和尋常裝扮無異,可有心者便能發現他的衣袍和鞋子都是專人製作出來的高階法器,就連腰間那塊小小的玉佩也散發著一圈淡黃的暖光。
斛律蘭出現的瞬間,便成為全場焦點。
倪文慧等人和長輩們打完招呼,也不由自主地被斛律蘭吸引了目光。
斛律蘭的長相和他的父親斛律幸有七八的相似,一雙劍眉斜飛入鬢,黑眸深邃,鼻樑高挺,下面削薄的嘴唇泛著淡淡的紅。
但他不愛笑,總是嘴角輕抿,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
然而這並不影響在場少女們對斛律蘭的喜歡。
哪怕是相當懂得克制自己的景桃,在冷不丁撞上斛律蘭第一時間尋過來的目光時,她的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地重重地跳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斛律蘭的目光不是在尋自己,便用胳膊肘撞了下身邊的倪文慧:「看那邊。」